第151章 你們不要再打了,再打去練舞室打!
“我?我不方便吧。”男人終於不看錶了,語氣不善地回懟那女人道。
“不必,兩位都請前往。”神父笑笑。“然後就可以直接帶着陽菜離開了,不用再返回教堂來了。”
陽菜心頭一緊,神父的話讓她感到一絲不安,但她表面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乖巧地看向那對男女,似乎在期待他們的回答。
神父一出聲,那兩人就偃旗息鼓了。女人只好勉強點頭,男人見狀也表示他沒意見。
陽菜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吐出一口氣,步伐儘可能地顯得輕盈自在,和平常別無二致。
路過後排的座位時,她狀似不經意地向安室透原來坐着的方向掃了一眼,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早晨的陽光和煦不刺眼,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陽菜低着頭,在前面帶着路,她沒有心情和身後兩人聊天套話,更何況多說多錯,好在那兩人顯然也沒有興趣和她寒暄。
她穿着黑色的軟底布鞋,行走在石板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陽菜踩着自己的影子,目光落在石板周圍倔強頂出的纖細的草上。
她是如此茫然,茫然走過她所有前輩們所走過的路,就像是數年前的秋原和光那樣,走向前途未卜的遠大前程。
陽菜多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些,長到永遠沒有盡頭,但是路總是要走完的,她很快站在了自己的宿舍門口,在身後人的注視之下,踮起腳尖,從窗臺上拿下備用鑰匙,打開了掛在門上的鎖。
此時正是晨禱結束後的早餐時間,因此整個孤兒院都顯得格外安靜,所有的孩子以及工作人員都已前往食堂用餐。
陽菜把鑰匙插入鎖孔,緩緩轉動,打開了吱呀作響的陳舊木門。宿舍是八人寢,她的牀位位於宿舍的最深處。
她走到牀邊,從枕頭下拿出那個裝滿紙疊星星的小盒子。這些星星是小有紗親手摺的,每一個都承載着美好的祝願。陽菜心中默唸着感謝,然後小心地將盒子塞進一旁已經被洗得發白的卡其色揹包裏。
跟着進來的女人掃了一眼陽菜的動作,嗤笑了一聲,但也沒催促。而男人乾脆沒跟進來,在離着宿舍八丈遠的樹蔭裏就停下腳步,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倆是搭檔這倒沒錯,距離獲得代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以跑腿這種瑣碎累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們身上。這次跑腿的內容是僞裝成一對夫妻,去神光教堂接一個實驗體,並送去某地實驗室。
這可苦了他們了,開了大半夜車,趕在晨禱前趕到教堂,在教堂那個高高在上的代號成員還不允許他抽菸,導致他現在已經開始犯困了。
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女人開車。他這麼想着,把煙遞到了嘴邊。
說時遲那時快,疾風呼嘯,伴隨着一股沉甸甸的力量破空而來。男人作爲殺手的敏銳直覺彷彿被牽引着他本能地向一旁邁出了決定生死的一步。這一步,恰好避開了原本直指他太陽穴的致命一擊,但那撬棍仍舊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右肩肩頭上。
男人喫痛之下,手中的香菸落地。他的第一反應是去摸槍,然而他傷的是右臂,槍就藏在右側的口袋裏。
就在這一愣神的時間裏,襲擊者發動了第二次攻擊,目標直指他的膝蓋。男人被迫就地翻滾,躲過了這一擊。
終於,在這片刻的喘息間,他得以看清對手的真容——深色皮膚,金髮,少見的外國佬面孔。他在腦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遍,確定並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此刻,他才緩過神來,勉強伸出手去摸索右側口袋裏的手槍。但安室透早已預判了他的行動,用撬棍的另一端準確地擊中了他的手腕,迫使手槍從手中脫落,落在了地面上。
兩人的目光同時一凜,幾乎在同一時刻朝掉落的手槍撲去。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但這聲音並非來自他們中的任何一人。他們的打鬥聲吸引了屋內女人的注意,也沒時間盯着陽菜了,拔槍就往外衝去。她此刻保持着射擊的姿勢,槍口還冒着縷縷青煙。
“F***!”倒是男人先爆了粗口。“你他媽的往哪兒開槍呢!你差點兒就把我給幹掉了!”
女人一臉不耐煩,眼神在男人和安室透之間快速切換,倒是沒有開第二槍。“死了更好,死了的話我會幫你申請撫卹金的。”
在這短暫的混亂之中,安室透抓住機會拾起了地上的手槍,沉默地將槍口對準了女人。現在,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沒有人敢輕易打破現狀。
安室透的胸口劇烈起伏,儘管他的目光依然緊鎖着對面的兩人,手中的槍也握得穩如磐石,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小臂已經在剛纔的打鬥中挫傷,眼前也已經開始發黑了。
他不是超人,早上剛醒來時近乎脫力,現在也不過堪堪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並不願在這種狀態下與這些危險人物正面交鋒。
“啪嗒啪嗒——”
伴隨着似乎是孩童的尖細笑聲,那曾在孤兒院多處響起、但只有安室透一人能聽見的不詳響動再次響起。
安室透頓時根根汗毛倒豎,肌肉繃緊。
可惡,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的雙眼依舊死死盯着面前兩人,但他的視覺卻沒有他的心那麼堅毅,輕而易舉就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先發生異變的是那個女人,她的身周像是褪色的老照片一樣變得灰白黯淡,隨後頭髮瘋長,掙脫髮繩的束縛,頂掉帽子,飄蕩了起來。像是根根棉線,盤區摺疊着把它的主人縫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巨型玩偶。
男人的情況也類似,他掉在一旁的煙死灰復燃,點燃了青翠的草坪和樹冠,灰白的火焰組成了褻瀆的圖案,男人的身形開始模糊,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扯着變形,成爲了火焰的燃料。
接着從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裏,從敞開的房門內,從下水道口,密密麻麻爬出了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物什,光滑而無鱗,溼滑而黏膩,似乎是一團團觸手的集合體,時而扁平如帶,時而膨脹似囊,蠕動着向安室透逼近。其實準備寫的是這玩意來着,多可愛啊,但是莎布搶筆……zero你就將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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