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心急如焚
“高長順!”
高長順抹了一把眼淚,趕忙跪地道:“陛下,老奴在。”
興帝一字一頓的道:“通知密偵司,刑部,五城兵馬司。”
“就算是把京城挖地三尺。”
“也要把江楓和楊清和給朕找出來……”
幾個時辰後,密偵司首先傳來了消息。
密偵司指揮使何毅回報道:“陛下,臣在江縣子回府的途中,發現有打鬥的痕跡。”
“現場也發現了一些沒有打掃乾淨的血跡。”
“臣斗膽猜測,護送江縣子回府的皇家侍衛,可能都已經死了。”
興帝緩緩道:“可查出江楓的行蹤?”
何毅回答道:“倒是有了一些線索。”
“昨夜子時,城門守將宋勇私自放了一輛馬車出城。”
“臣猜測,江縣子可能就在那輛馬車裏。”
“只可惜宋勇已經在家中自縊而亡,讓線索就此斷絕。”
興帝聽聞這些消息後,心中不禁怒火滔天。
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發出擇人而噬的光芒。
興帝緩緩道:“江楓手裏有火藥的配方,沒那麼容易死。”
“把密偵司的人都派出城去,尋找江楓的下落。”
何毅離去後,興帝沉思了半晌,向高長順吩咐道:“吩咐內閣人員,前來議事。”
正值此刻,一個小太監弓着身子走了進來,跪地稟報道:“啓稟陛下,太子求見。”
興帝的身體晃了晃,沉默了一會,才嘆息道:“告訴太子,朕很好,這幾日就不必來探望了。”
“讓他回宮讀書,不可出宮門一步。”
自從女官去過江府後,江楓失蹤的事情便瞞不住了。
芸娘在擔憂之下,又開始淚水漣漣。
秦月卻感覺彷彿天塌了一般。
江俊彥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把家裏下人放出去,去打探江楓的消息。
秦月則親自去了沈翰飛,杜少謙和朱逾明三人的府上,央求他們手下的家將出去找人。
沈翰飛他們聽說江楓失蹤後,也是急的不輕。
他們三人發動了所有三教九流的關係,開始到處打探江楓的消息。
但江楓卻如在世上蒸發了一般……
秦月只能流着淚給自己打氣。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個壞蛋沒有這麼容易死……
秦月又在公主府外,等到回府的長樂公主,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消息。
長樂公主也是心急如焚。
她把所有的護衛都派出城去,去尋找江楓的下落。
長樂公主已經在皇宮得到消息,昨日晚上有馬車出城。
十有八九,江楓就在那輛馬車裏……
秦月又去了一趟宣平侯府。
柳雲箐得知江楓失蹤的消息後,直接上了馬車,召集了家將,去城外探知江楓的下落……
午時的陽光,明媚無比。
江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根稻草。
他立刻心裏一沉,猛地坐了起來。
由於江楓的動作過於猛烈,後背撞到了身後的木材堆上,緊接着就是一陣呼啦啦的響動。
一些圓滾滾的木材紛紛滾落下來,差點把他埋了進去。
江楓手忙腳亂的把身上的木材推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這只是一間材房。
在江楓剛剛甦醒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稻草堆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如此場景,讓他以爲再次回到了那間囚室。
江楓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頭上的隱隱作痛,讓他想起了昨夜所發生的事情。
江楓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發現受傷的部位已經纏上了繃帶,被包紮過了。
看來這是得救了……
江楓心裏慶幸不已。
辛虧在昏迷之前及時的轉過身子,讓自己能仰面躺在了水面上。
若不是如此,恐怕早已經溺水而亡。
但江楓在冰涼的河水裏泡了幾個時辰,仍舊染上了風寒。
此刻江楓只覺得渾身無力,頭也是昏沉沉的。
全身難受無比。
在材房外面的涼亭裏,正坐着兩位女子。
材房內被江楓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兩位女子自然是聽到了。
其中一個白衣女子放下手中的書卷,向材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綠竹,你去看看,可是那人甦醒了?”
白衣女子聲音輕輕柔柔的,軟糯無比,聽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是,小姐!”
另一位身着綠衣的少女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走向了材房。
這位名叫綠竹的少女,正是今日凌晨在河邊發現江楓的小丫鬟。
“啊……”
綠竹剛一進材房的門,就與一個頂着幾根稻草的腦袋撞到一起。
她驚叫了一聲,捂抱住被撞疼的腦袋,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說來也巧。
由於材房的門比較低,此時江楓低頭出門,卻不曾想恰好綠竹正好進來。
兩人這才直接撞在一起。
江楓趕緊道歉道:“對不住了。”
綠竹也知道江楓並非故意爲之,並沒有責怪他,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無妨……你醒來了便好,你……你還好吧?”
此刻江楓的臉色十分蒼白。
由於渾身無力,頭暈目眩,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的,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
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虛弱。
江楓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些。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綠竹看着白衣女子的方向,輕聲道:“你不用謝我,是我家小姐救的你。”
“你要謝就去謝我家小姐吧!”
江楓擡眼一看,這才發現院中有一個八角的涼亭。
涼亭內還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手裏捧着一本書卷,正扭頭望着他。
此女身材苗條婀娜。
不施粉黛,卻讓人感覺靚麗無比。
目光清澈,十分平和。
俏臉上並沒有特別的表情,看起來是不悲不喜,卻給人一種十分恬靜的感覺。
像一朵佇立在幽靜山谷中的鮮花,優雅的徑自綻放着。
江楓對白衣女子容顏驚豔不已,一時有些失神。
綠竹看着江楓有些呆愣的模樣,偷偷底下頭,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種情況她經歷過好多次,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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