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他薅的是菜嗎?那是老娘的命
“在人家赵秀才和秀才夫人面前丢人现眼,也不怕噎死你们一群孽种。”
方氏从敞开的门裡看出自己女儿将糕点抢過来狼吞虎咽的样子,心裡的气立马不顺了,指着正房门口就是一顿谩骂。
“行了,孩子吃两块糕点怎么了?拿過来不就是让人吃的?”赵父看不下去妻子的嘴脸。
方氏冷哼一声:“我就是教他们大道理而已,不然以后娶妻嫁人了给老娘丢脸!”
“呵!就你這恶婆婆一般的人,還有人会嫁给你儿子?娶你女儿?”赵父开玩笑一般摇摇头,语气却满是嘲讽。
张漪漪听着她的大嗓门,全程皱着眉头,默默往丈夫身边靠了靠,难以想象,夫君這样风光霁月的人竟然有這么一家子亲人。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赵邃捏了捏她的手,对父亲淡淡道:“两块糕点罢了,不至于。”
赵父表情一僵,這话他好像听過。
他记起来了。
可不嘛,前些日子自己就是拿几個鸡蛋朝着赵邃說训,现在人家给他還回来了,真是记仇的孽障!
這可真的冤枉赵邃了,他就是看不惯妻子听這些污言秽语,找個借口让他们住嘴而已,记仇?這像他?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還不给老娘拿過来!”方氏咬牙切齿地看着女儿赵小花狼吞虎咽。
赵小花委屈地撇了撇嘴,娘真是個母老虎,她默默将东西拿過去给了方氏,方氏一把夺過,将她推出去几步。
“我和你娘都沒時間,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茶我也不喝了,回去吧。”赵父扔给赵邃一块碎银子,跟打发乞丐一样。
赵邃微微一笑,忽然开口:“爹,家裡好久沒吃過新鲜的蔬菜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会种菜,漪漪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能不能薅两把娘种的菜回去包饺子吃?”
赵父沒有直接拒绝,他道:“少拿一点,家裡還要吃。”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赵邃来的时候专门提了一個篮子装肉,這会儿将肉全部放在桌上,然后出院子就对着满院子的菜下手。
方氏不想看到赵邃,一直躲在房间裡不出来,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她好奇出来一看。
哦!
天杀的赵邃!
她眼睛瞬间一片血红。
朝着赵邃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刺耳:“你拔了我的萝卜?還有我新出的韭菜?你怎么不把我命给收了。”
“娘,大哥给了我們好多肉,吃两口菜怎么了?”赵康赵顺赵小花偷偷拿了一個糕点塞进嘴裡,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是大哥在摘菜。
娘真是大惊小怪。
方氏泄愤一样狠狠拧了一把赵小花的脸:“你個赔钱货懂個屁!”
“他薅的是菜嗎?那是老娘的命!”方氏为人自私贪婪,她的东西绝不许别人碰,别人的东西她選擇性地占有。
当初将村民恭贺赵邃中秀才的贺礼贪污了,她心裡别提有多高兴得意,虽然后面全家拉了半個月,小儿子還差点死掉,可是便宜占到了,她心裡就舒坦。
這会儿看到赵邃薅了她一篮子的菜,恨不得冲上前撕了赵邃的脸。
她這么想着,竟然朝着张漪漪撞過去。“你個扫把星,带着丈夫来喝老娘的血。”
张漪漪還奇怪自己夫君有這么鲜活的一面,沒成想方氏直接朝她冲過来了,她下意识躲开,方氏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击起尘土滚滚。
噗!
她差点笑出声。
“娘您沒事吧?”虽然很想笑,但還是忍着心裡的笑去扶她。
“你個孽障娶了一個扫把星,得意個什么劲!”方氏丑态百出,气的前翻后仰。
“娘,這事是我爹答应的,与我娘子无关,你可不能冤枉好人,什么扫把星這样的称呼,希望娘能改改,不然传出去還說你方家的女子沒有教养,未来耽误了娘家的侄子侄女,可别怪儿子沒提醒您。”
终于抓了一大把菜,赵邃提着篮子就走了過去,见妻子无事,他对她笑笑:“娘一直都是這么热情,以后你就知道了。”
而他也恰好地阻止了张漪漪搀扶方氏的动作。
方氏气急败坏:“你……”
“娘子,我們走吧。”赵邃带着张漪漪回家了,出门的时候又伸手从栅栏裡抓了一只肥大的鸭子。
张漪漪脚步加快,她真是一点不愿意面对這么泼妇的方氏,還好她夫君一直向着她。
出门后,门内响起方氏的惨叫声。
“夫君,我們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娘摔倒了。”张漪漪倒不是過意不去,就是怕别人說闲话。
赵邃一手牵着媳妇,一手挎着篮子,步伐走的平稳,听完這话轻笑一声:“娘子不用担心,常态罢了。”
“而且大家都有事,哪有時間来說我的闲话。”
张漪漪一想也是,于是心安理得回了家。
老宅清净,那才是她的家。
两夫妻恩恩爱爱地回去,赵邃去杀鸭拔毛,张漪漪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享受了一下家裡女主人的特权。
午饭吃的是白水煮鸭加白米饭,還有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清爽可口的小菜、虾仁豆腐汤。
张家這边,姐妹们還担心大姐姐会受委屈,离得不远,想去看看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去的多了估计她们大姐夫還会厌烦。
只有张尔尔和小的几個不那么忧心忡忡。
才嫁過去不到一天,就算要给她委屈受也不会那么急吧,何况张尔尔看准了赵邃的为人,赵邃是读书人,不可能做出欺负妻子的事情来。
申云婳更心大,她去了县城,现在有钱了,但是人的诚信還是要有。
她将抄的书给了书肆,又换回三两银子。
去玉器店给赵邃和张漪漪各买了一件三朝回门的礼物。
张漪漪是白玉手镯和白玉钗,赵邃是一方金镶玉的砚台和一支上面刻画着大鹏鸟的毛笔。
顺便给女儿们也添了一些首饰,项链、耳环、镯子、玉簪都有。
当然,她不可能忘记自己。
木簪布裙穿了這么久,她也喜歡首饰,手裡有钱,她给自己买了一箱。
店家看是個大生意,谄媚地不得了,一直给她介绍店裡的新品,不過申云婳知道宅子還沒盖好,這会儿买了估计沒地方放,于是婉拒了店家热情的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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