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穿 乞巧節,花燈會(上)
這天,當家主母請她過去敘舊,林欲男跨過門檻就看到屋裏兩旁坐落着數名少女,紅橙黃綠青藍紫,衣服鮮麗圖案花俏,一個個出落得還挺不錯,她斂下眼皮,作出恭敬地模樣給主母請了安,安靜的坐在右排最後的位置當起透明人。
林家主母程芳媛押了口茶,目光銳利的掃了一眼林欲男,靜了半響,悠悠開口:“苒兒啊,過來,讓娘看看。”
林欲男低眉順眼的走上前,在距離一米的位置站定,輕喊:“孃親。”
程芳媛看她恭順的態度很是滿意:“多年沒見,苒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乖巧,惹人憐愛啊。”
“是孃親教導有方。”
程芳媛沉吟:“孩子啊,今日我喊你來,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們幾個姐妹說。”
林欲男默默聽着不說話,屋裏其他少女不敢發言也作靜默狀。
“過幾日就是乞巧節,李員外要在胥州辦場燈會。”說到此,程芳媛留意了林欲男的表情,見她沒有異樣繼續道:“李員外在胥州也算小有名氣,這次燈會與往年不同,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都會參與,到時候林家未出閣的姑娘都要前去撐下場面,你們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那些名單我都看過,孩子們都家境殷實,品貌端正,是爲夫的不二人選。”
原來是變相的相親會,林欲男瞭然,脣角扯了一個諷笑,話說的那麼好聽,爲什麼不留給自己的親生女兒?非把歪瓜裂棗推給別人,好笑得很。
當不得好人就不要當,天天帶着虛僞的面具不累麼。
或許是接受了林玉苒的記憶,她對眼前笑的溫婉和煦的當家主母沒有一絲好感,如果不是她問話,她都懶得搭理,愛幹嘛幹嘛,別扯上她就行。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又聽到那虛僞的聲音在喊她閨名。
“苒兒,有些事過去便過去了,咱放寬心,再找個好的就是。”
知道她所指的是前夫李斯,林欲男佯作失落的點點頭,“孃親說的是,苒兒謹聽教誨。”
程芳媛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夫君說苒兒變了,她看除了家宴那次行事太過誇張其餘都與以前差不多呀,生性軟弱無主見,隨便怎樣都能打發了去,夫君一定是糊塗看走眼,給她選再好的夫婿也無用,妻壓不住妾往哪擱都是一樣的。
“苒兒啊,我知道姐妹裏面你最懂事,等那天你看中了誰告訴娘,娘一定會幫你。”
林欲男擡眸,正堂上座林家主母端莊賢淑,儀態大方,三十好幾的年紀乍看才二十芳華,一張鵝蛋臉鑲嵌着柳葉眉,瓊鼻鳳眼,硃紅的嘴角彎彎,一副長者姿態諄諄教導。
“我們林家子孫多福,你們幾個我就不一一點過了,以後若是遇到什麼事記得互相扶持,人在外頭自家姐妹總是最親的。”
女人堆在一起嘰嘰喳喳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林欲男偷偷打了個哈欠想要揉一揉酸澀的眼睛,手還沒碰着臉呢,底下少女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像在談論什麼,聽不真切。
“好了,我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好好準備一下,出了林家大門可別丟了林家臉面。”
程芳媛說完便由貼身婆子攙扶進了內院,屋裏一羣少女們同時鬆了口氣,其中一位紅衣少女揚起白嫩的脖頸,驕傲的說道:
“我看那李員外做的肯定不如我們家好,去年我們林家舉辦的燈會可是獲得全民一致好評的呢。”
坐在右邊的紫衣少女不覺溫柔笑道:“性質不同,大伯母都說了,燈會那天會有不少世家子弟,我看就等同於是場相親會,等着把我們都嫁出去呢。”
“嫁出去?是做別人的兒媳婦嗎?”一個年齡稍小的粉衣少女張着圓圓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們笑而不答,氣的甩了甩小辮子就要走人。
“別急着走啊,難得姐妹們齊聚一堂,這嫁出去啊,是件可幸可不幸的事,遇到對的人那是一世相守,如果遇到錯的人……”白衣少女拽住粉衣少女的手,眼睛不懷好意的朝林欲男那瞥,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所有人的耳朵裏:“下場就和玉苒姐姐一樣咯。”
撲哧的笑聲一個接一個,林欲男習慣無知少女們的奚落很不以爲然,她們年紀纔多大,懂的有她多麼,等她們嫁了人,真遇上個不好的被休反而是福分。
看得開與看不開,輾轉於一念之間罷了。
“玉苒姐姐,大伯母也真是的,讓我們去參加是情有可原,可讓你也去未免有些……”林玉藍站出身,對當家主母的做法實在無法苟同。
林欲男受她幾次庇護對她的親近自然很多,“有些什麼?我不能去嗎?”
林玉藍驚訝的看着她,一臉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的表情,再三猶豫後還是說了:“李員外可不就是你前夫的爹嘛,這次乞巧節燈會你那個……前夫肯定也在場。”
這下輪到林欲男驚訝的合不攏嘴,她怎麼把李斯的家庭背景給忘了!他爹李文修不就是剛纔主母口中的李員外麼。
難怪她會陰陽怪氣的說些什麼再找個好的,分明是想看她當衆出醜,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狠心的後媽,手段也太毒辣了,殺人已無形啊。
渾渾噩噩過了一下午,期間二哥來找過她,想要和她翻雲覆雨一番,被她甩了個臭臉冷諷幾句氣走了,沒辦法,她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你這個後孃生的親兒子主動上門討罵,不罵你罵誰呢。
要怪就怪你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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