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 章 讓我睡一會兒怎麼了
下午
向暖覺的她終於能補覺了,把幾個哥哥姐姐趕出去幹活,自己回屋關門,準備誰叫都不理。
然而,她註定是睡不了的,迷迷糊糊還沒有進入深度睡眠,樓下又熱鬧起來了。
向暖:“?╬??д??╬?”讓我睡一會兒怎麼了!!!!!!!!!!!!!!!
垂頭喪氣的去看又怎麼了,從陽臺看下去,樓下吵吵鬧鬧,原來是被錢有根砸傷的人出院了,今天是來討公道的。
因爲前些天,是答應好了賠一千五百塊這件事才結束,但是錢家這個條件,別說一千五,連一百五都沒有。
本來錢家老太太是打算把大孫女嫁出去換一大筆彩禮,正好她大孫女也爭氣,認識食品廠副廠長家的兒子,雖然是個長短腿脾氣也不好,愛打人,但是家裏條件好,出五六百彩禮是願意的。
先把這五百給了把事糊弄過去,剩下的等大孫女在婆家站穩腳跟就給她爹弄個好工作,把手裏這個工作賠給周家,這件事也就解決了。
到時候五百塊錢還能重新拿回來,日子得多好過啊!
說不定還能給兒子娶個黃花大閨女生個兒子,到時候她們老錢家也不會斷子絕孫。
小孫女幫忙帶幾年孩子就嫁出去,拿着彩禮她就可以盤算着孫子物色媳婦,老太太想的可美了,但是夢還沒開始就破了。
錢大妮那個小賤蹄子竟然跟人跑了。
她這個想法是和周家說的,周家雖然覺得老太太忒不是人,但是他們也不可能因爲老太太不是人就聖母心大爆發,不要這個錢了。
沒說什麼算是同意了錢家這麼幹,這不昨天聽到錢大妮失蹤,今天就把剛剛出院的人擡過來了,非要個說法。
工作和錢,今天得有一個,不然她們今天就不走了。
家裏的孩子也都帶來了,一個個就在院裏哭,沒一會兒看熱鬧的人就聚齊了,一個個指指點點。
也就更吵了,向暖嘆了口氣,拍了拍小臉蛋,對着賊老天豎了箇中指,“老天爺,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大晴天,突然一個驚雷炸響。
向暖心頭一驚,還以爲要遭雷劈了。
看來老天爺是真的對她有意見啊!why?
“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你啊,怎麼就惹你老人家不高興了?”有點子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了。一點不大氣,你可是老天爺啊!做事真小家子氣。
“轟隆隆~轟隆隆~”兩道驚雷帶着勢如破竹之勢彷彿就炸開在眼前。
向暖憨笑一下,對着天空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沒想到你竟然能聽到心聲。”
趕緊回屋躺着,也不知道惹急了雷會不會劈她身上。
樓下還在鬧,今天錢老太太不在,錢有根和錢二妮怎麼可能是周老太太的對手,被噴的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錢二妮臉色蒼白的咬嘴脣,怎麼會這樣?明明上一輩子不是這樣的,錢大妮是先和食品廠副廠長家定親,彩禮都拿到手了,這才和人跑了,五年後就死了,有人把她的屍體送了回來。
最後和副廠長家的傻子配了冥婚,副廠長家的傻子是四年後死的,聽說是太囂張被人打死的。
錢大妮和他配冥婚,家裏拿到了一個工作,是食品廠的門衛,工資挺高的,爹明年就會被人打斷腿,工作幹不了了,乾脆給了周家。
她一個人帶着瘸腿爹和毀容的娘,領着救濟過活,日子其實挺好的,爹孃和她說話輕聲細語,再也沒有罵罵咧咧,看見她也當沒看見,這一輩子爲什麼不一樣了?
爲什麼會這樣?!!!
向暖!!
對,就是她,上輩子她這個時候應該死了,爲什麼這一輩子她沒死?
要是她死了……一切就會回到上輩子的情況對不對?
肯定是這樣的。
向暖還不知道,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盯上了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啐一句,你丫的受虐狂?就因爲和你說話不罵罵咧咧就滿足了!!
就甘願任勞任怨,彷彿老黃牛,腦子沒問題吧!
不是,是沒捱打挨夠,還被罵少了,又或者一天不伺候一大家子就渾身難受?
被怨恨的當事人躺在牀上,聽着樓下的鬧劇聽的津津有味。
幾個孩子是真會哭啊,哭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欲生欲死,不是用被洋蔥浸泡過的衣袖逼出來的眼淚就更好了。
嘖,袖子上不會是濃縮洋蔥汁吧,眼淚和發大水一樣。
老太太一屁股坐地上,哭已故的男人,哭祖宗,撒潑打滾都用上了,應該是這一家女主人的嬸子勸孩子,拉婆婆,累的滿頭大汗,受傷的男人躺在簡易擔架上動彈不得,誰不說句這一家子真可憐。
錢有根解決不了,錢二妮就更解決不了了。
拖着拖着就把居委辦和婦聯的人都哭來了,又是一頓勸,幾個孩子還是抽抽噎噎抹眼淚。
受傷的男人也抹了抹淚,看起來格外悲涼。
來的幾個工作人員都是女的,也抹了抹淚,開始商量這件事怎麼解決,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周家的男人平調到供銷社,這還是廠裏極力爭取,廠長自己都出去走了走關係,纔拿到的工作名額,要不是供銷社出事了,空出來一個工作名額,不然只能守倉庫。
一個月工資25塊8,好處就是輕鬆不累,每年還能漲一點,適合周家男人的身體。
然後街道辦也會照顧一下他家,每個月能領點活兒做,至於錢有根,搬貨是不可能要他了,最後安排守倉庫,再出事就只能下崗了。
錢有根每一個需要給周家五塊錢,一直到還完三百塊。
周家對這個安排其實不是很滿意,那麼重的傷,以後高工資也沒了,就三百塊錢實在是不滿意。
沒辦法,想要更多那也不可能了。
離開的時候臉上沒一點喜色,一個個愁眉苦臉。
錢家也沒差,錢有根氣的大喘氣,整個人搖搖欲墜,頭上的傷隱隱作痛。
看到臉色依舊蒼白的閨女翻了個白眼,“愣着幹什麼?屋裏收拾收拾啊!等着我動手啊。”
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向暖看完戲,終於可以睡覺了,開心!
別說,看個戲再睡,就是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