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看病
裏面此刻正熱鬧非凡,醫館裏的就診臺和藥櫃已經擺放好。
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草藥香,與木頭的陳年氣息交織在一起,一下就有了醫館的樣子。
醫館的角落裏,張逸塵帶着鄭畫正忙碌地整理着藥材。
他們或蹲或站,手中的動作不停,將一包包藥材分類擺放,時而低聲交流,確認藥材的品質與數量。
他們的臉上雖然滿是汗水,但眼中卻閃爍着期待與興奮的光芒。
醫館的正中央,鬚髮皆白的張御醫正指點着工匠們佈置診室。
門外,不時有人影匆匆而過,或是前來詢問進度的鄉親,或是運送物資的夥計。
一扭頭,張御醫發現了錢春華。
他連忙丟下工匠們,親自迎了出來。
“春華。”張御醫笑着打招呼。
他的目光落在錢春華身旁的陸武身上,口中“咦”了一聲,這個孩子,有點眼熟。
“張叔,他是陸武。”錢春華把陸武推向前,提醒道,“永寧王的府裏,我們救的那個孩子。”
張御醫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臉色比那會紅潤了,也豐潤了一些,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了血跡的掩蓋,自己一時半會竟然沒認出來。
“叫張爺爺。”錢春華牽着陸武,讓他叫人。
直到這一刻,陸武的心終於放下了,原來真的是帶自己來看郎中。
他乖乖的叫人,溫謙有禮,“張爺爺。”
張御醫笑着點點頭,“好好,乖孩子。”
“張叔,麻煩你看看這孩子,上次在永寧府,傷得太狠,不知道現在身體恢復得怎樣?”
錢春華對着張御醫,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進來吧。”張御醫招呼着她們,進入到醫館中。
坐診臺剛剛安置好,沒想到第一個客人竟然還是老熟人。
張御醫坐好後,陸武乖乖的坐在他對面,錢春華站在陸武身旁。
醫館中,張御醫將手搭在陸武的脈搏上,久久不語。
錢春華緊張地盯着張御醫,想從他的面部表情看出陸武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陸武本人更是擔憂不已,看面前張爺爺嚴肅的表情,難道自己要死了?
又過了一刻鐘,張御醫查看了陸武的眼瞼和舌苔後,纔開口說話,“比我想象中要好,但是……。”
一句但是,讓錢春華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張叔,但是什麼?”她急迫的問道,這老小子,又開始吊胃口了。
張御醫搖搖頭,“但是上次的事情,還是傷了根本啊,幸虧你帶他來看了,否則呀……。”
“否則什麼?”錢春華要瘋了。
“否則這般下去,壽數有限。”張御醫緩緩說道。
錢春華翻了一個白眼,這事上次不說過嗎,要不自己也不會帶陸武來讓他看病了。
錢春華無論心中怎麼吐槽,面色一點不顯,畢恭畢敬的說道,“請問張叔,陸武應該如何調理?”
張御醫樂呵呵的拂了拂自己的鬍鬚,只差沒有拍着胸膛保證了,“放心吧,老夫給他開三個藥方,保證藥到病除,沒有任何後遺症。“
聞聽此言,錢春華的確是放心了。
同張御醫接觸這麼長時間,錢春華太瞭解他,大約是因爲長期替皇室服務的緣故,他說話不會說得很肯定,除非是他有十足的把握。
此刻,他說得這麼肯定,看來陸武的身體他真的能治好。
張御醫準備給陸武開方子,陸武很有眼力見的上前幫着他研墨。
張御醫提筆,口中振振有詞,將方子一氣呵成。
然後將藥方遞給了她,“先按這個方子喫三個月,三月後找我複查,我再調整藥方。”
錢春華瞪大了雙眼,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陸武的病。
最初聽見張御醫說三副藥的時候,還以爲很簡單就能治好了,沒想到,光是一副藥,就要喫三個月。
陸武更是苦着一張臉,他最討厭的就是喝藥了。
還要一喝就喝三個月,乾脆讓他死了得了。
看着錢嬸子凝重的表情,不想吃藥四個字,陸武說不出口,他擔心自己反對吃藥,會讓錢嬸子覺得自己不知好歹。
其實壓根沒有人在意陸武的想法,在張御醫開好藥方後,張逸塵便主動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前拿走了藥方。
“按此藥方,先抓十副。”張御醫吩咐道。
張逸塵點點頭,拿着方子來到了藥櫃前。
陸畫已經準備好了稱藥材的小秤,張逸塵帶着陸畫,一邊教她,一邊給陸然抓藥。
“你們運氣還不錯,這些藥材昨日纔到,剛整理好。”張御醫笑着說道。
往日裏都是錢春華幫助自己,這次終於有了機會,自己可以回報她了。
至於陸武和她的關係,爲啥當初永寧王要抓走陸武,這些疑惑,張御醫通通放在心裏,埋藏了起來。
他深知成王敗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張逸塵和陸畫兩人配合,不到兩刻鐘,十副藥便抓好了,陸畫和張逸塵一人提了五包藥,放在醫館的櫃檯上。
“畫師姐。”陸武見到師姐,開心的打着招呼。
這個稱呼頓時令張御醫明白了陸武的來歷,原來陸武也是無影宗的人,就是不知道當初永寧王爲啥頭腦發暈,去抓無影宗的人了。
張御醫搖了搖頭,制止了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無論爲啥,這些都與自己無關。
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藥包,陸武欲哭無淚。
“張叔,一共多少銀子。”錢春華準備付錢了。
張御醫的醫館剛開張,自己應該算他的第一個顧客吧。
張御醫張了張嘴,不要藥費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他紅着一張臉,略顯不好意思般說道,“春華,張叔的診費就免了,但是藥錢,我收個成本便是。”
頓了頓,張御醫繼續說道,“這個方子裏,最貴的就是人蔘了,主要是爲了給他調養身體,補氣血的藥不少,所以,一副藥我只收成本價,十五兩一副。”
說完後,張御醫擔心錢春華不信,強調道,“我真的只收了成本價。”
錢春華笑了,“張叔,我信你。”
說完後,錢春華從荷包裏,取出了兩百兩的銀票,遞給了張御醫。
“張叔,你醫館剛開張,診費就不免了。”
錢春華知道,有一種說法,就是開張的時候不能免費,否則以後這個醫館的生意將不會賺錢。
她不知道真假,但也不想張御醫的醫館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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