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這一下午，他們倆什麼都沒幹，就坐在一起聊天，不想保持這份寂靜。
還好，到半下午的時候，林子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雖然安靜，但還是有些聲音，不像是剛纔的寂靜。
林子一恢復正常，秦北就趕緊把李沫送回家，自己也趕快回家，今天的套子都沒管。
等秦北迴到家，秦東已經在家了，秦北很開心。
想到下午林子的異常，秦北說：“哥，今天下午林子特別靜，挺恐怖的，那這幾天就別進林子了。”
“恩，不進去了。”秦東一點兒都沒有猶豫地回答。
“哥，我給你說……哎，哥你說你不進山了，那那個受傷的人怎麼辦？”秦北聽見哥哥這麼說，直接愣住了。
“走了！”秦東的語句依然是這麼簡潔明瞭。
秦東喝口水繼續說：“林子也沒事，今天下午那是個意外。”
“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任憑秦北怎麼問，秦東再不多說一個字。
……
李沫回去後跟李二山說最近不要進山，李二山問原因，李沫推說是秦東說的。
李沫回屋子躺了會兒，平復了緊張的心情，纔出了院子，剛好聽見李二山跟陳氏說藥材收購的價格漲了。
“爹，我給你說個事兒，”李沫跑到李二山和陳氏跟前，搬了個小板凳坐下。
“爹，我在縣城發現山貨的生意挺好的，咱家要不做山貨生意吧，這藥草誰會要那麼多？”
“縣城？你啥時候去縣城的？我怎麼不知道？李二山驚訝地反問。
李沫苦着一張臉，求救似的看向陳氏。
“哦，上次秦家兄弟去縣城，小沫也跟着去了！”陳氏手中忙着縫補李二山的衣服，不鹹不淡地說道。
李二山憋着一口氣沒處發，“這怎麼能跟不認識的人出去呢？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行了，隔隔壁村的秦家人是什麼樣子，大家誰不知道，現在剩下倆兄弟，也不容易。”陳氏感概道。
“這過日子，誰家又容易了！”李二山懟了陳氏一句。
“那你想怎麼辦？”陳氏撇了一眼李二山，反問道。
李二山跺跺腳，“哎，真是的，就跟你說不清，”轉身出去了。
李沫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陳氏怎麼能能沒發現，看着李沫想要說什麼？
最後都化作了一個白眼，把衣服放進小簸箕裏，也出去了。
李沫在後面欲哭無淚，自己剛起個頭的發家致富生意，居然就這麼夭折了。
李沫環顧空蕩蕩的院子，只剩下她一個人，嘆了口氣，怎麼就發現成這個樣子了。
算了算了，晚上再說吧
……
晚飯剛喫完，李沫就迫不及待地說起下午沒說完的話題。
“爹，我下午說的你想了沒？我們家靠近大山，還和小北哥哥他們熟悉，山貨生意應該能做！”
李沫剛一放下碗，就趕緊說道。
李二山聽了，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拒絕道：“不行，山貨生意做不了。”
“爲什麼？怎麼就做不了？”李沫覺得這主意挺好的，她不死心地問道。
李二山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跟家裏的孩子解釋這件事。
“六丫，這件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反正你知道這生意做不成就行了，”李二山不知道怎麼說就不想說了。
“我不怕麻煩，爹，到底是爲什麼？”李沫一副你不說這事就沒完的樣子。
李二山瞪了一眼李沫，轉身對着陳氏使眼色，希望她管管。
沒想到陳氏直接站起來端着桌上的碗筷進廚房去了。
“爹，這是爲什麼呀？咱家爲什麼不能做這掙錢嘞？”四丫對於賺錢有些執着，也想知道不行的原因。
李二山本來應付一個李沫就夠夠的了，現在四丫也來問，再一看，嗬，就連平時最懂事的三丫也看着他。
李二山看了看這幾個孩子，算了，以後總得知道。
“現在這是什麼生意都不好做，你們以爲做生意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李二山剛說了兩句就停下來，喝口水，繼續說着。“你們以爲把山貨運到縣城賣掉就是做生意了？哼，別看縣城的那些小攤子一天賣的不少，可是也就能混個溫飽罷了。”
“官府今天來徵這個稅，明天來收那個稅的，一個月哪天不收個稅？再加上，時不時有地頭蛇來收點兒錢，有時連溫飽都混不上。”
李沫聽着李二山的講解，發現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收稅這件事自己想到了，可沒想到是這樣收的。
“爹，這麼恐怖啊！那縣城的人都是怎麼生活的？”四丫覺得李沫上次對縣城的描述沒有這麼可怕。
“那爹哪兒知道，要是知道，爹就帶你們進城生活了，”李二山看五寶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抱着他回屋了。
“不過，這小本生意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就做不成，村裏那個狗娃，家裏以前還有些錢，你看，現在家裏都成什麼樣子了。”
李二山在進屋子前又告誡了幾句。
李沫對於村裏的情況完全不瞭解，不過對於這個人的名字，一言難盡。
陳氏收拾完了，從廚房出來，看見李二山抱五寶回屋了，說：“好了，有什麼事兒，明天說，都快睡去。”
雖然已經回屋了，可是三丫四丫依然在討論剛纔的話題。
“姐，真沒看出來，狗娃叔家裏還有過錢!”四丫感慨道。
“是啊，今天要不是爹說起，我也不知道呢，”三丫邊鋪被子邊說。
“小沫想的這個主意很好，儘管我們沒法做，但是小沫能想出來，就已經很棒了！”三丫看李沫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那裏，誇獎道。
李沫對着三丫笑了笑，站起身來鋪牀，對於這件事，她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但也只能明早問了。
心裏存了事，李沫早上早早就起來了，看見李二山在掃院子，也拿了一把掃帚一起掃。
“爹，這官府怎麼徵這麼多的稅？這上面的官就不管管？”李沫一邊掃一邊問，想着這皇帝總不能不想幹了吧？
李二山原本見女兒來幫他，心裏很高興，不過，這個問題一出，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小沫，這做生意的事，就別想了，爹知道你爲了家裏日子能好過，可現在這世道不行啊！”
李二山說完這句話院子也不掃了，停下來沉默着。
就在李沫不準備問了，想說點兒別的什麼，李二山嘆了一口氣。
“聖人老爺現在周圍淨是一些貪官污吏，天下的事不怎麼管。
再加上那些壞官天天搜刮百姓，這日子不就過成現在這樣了。”
李二山有些憤恨地說道，恨不得要了那些貪官污吏的命。
“最重要的是，咱們雖歸聖人老爺管，可是也臨近楚王和燕王的封地，貨物不好運，要是沒有靠山，生意就沒法做。”
李沫以爲李二山要說些貪官污吏的事兒，沒想到，李二山直接給李沫耳邊放了一顆地雷。
李沫被這個消息炸得暈乎乎的，天，居然有封地，是藩王吶。
李沫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直接抓住李二山的衣服袖子，急切地問。
“然後呢？這天下只有這兩個王爺嗎？”
李二山詫異地看着李沫，不知道李沫問這些做什麼，不過，還是把他知道的消息鬥告訴了李沫。
原來，現在是大靖朝，皇帝登基有十年了，可是這個皇帝昏庸無道，只知玩樂享受，不管百姓疾苦。
身邊又圍繞着一羣耽於享樂的臣子，整天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怨聲載道。
而這天下的王爺很多，不過只有八個有封地，分別是燕王，楚王，秦王，韓王，趙王，睿王，中山王，魏王。
現在明面上是皇帝管理，實際上各個封地自行管理，都沒人聽皇帝的了。
最後，李二山看李沫有些急了，說道：“別看這天下不穩當，其實沒什麼，記得前幾年老說要打了，可最後什麼都沒發生，別擔心！”
李沫聽了李二山的話，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爲了不讓便宜爹孃發現，用笑容擋了過去。
吃了一頓心不在焉的早飯，李沫努力調節自己的心情，跟着三丫四丫上山挖草藥。
想着事情，注意力不集中，李沫挖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挖的大部分都是草。
把裝草的籃子扔在地上，李沫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好了，小沫，不想挖，就去找秦北玩去吧，別在這裏禍害這些草了。”
三丫看見李沫一早上的狀態都不對，拿過李沫的籃子讓她自己去玩。
李沫慢慢地走着，想打仗都要些什麼？
首先，得有兵，可是現在沒有官府來抓壯丁，那就是近期都不會打。
其次，得有喫的，現在的糧價是比以前高了，可是今年的收成好啊。
再一個，受傷的兵得治傷，那就得有草藥，現在的草藥價格也漲了，不過，三寶說這漲的還算合理。
分析了半天，李沫也不知道這天下到底什麼時候能亂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