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銀子都拿出來了,若遲傲雪還是不原諒她,那她也沒法了,‘槐樹奶奶’就算現身殺了她,她也拿不出來,反正遲傲雪不是活過來了嗎?她家女兒頂多算殺人未遂,蹲大獄能蹲多久?
她就不信,‘槐樹奶奶’還能讓她給沒死的遲傲雪抵命,妖精就能隨便殺人不成?
思及此,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道,“錢都在這了,全賠給你,你若是原諒大富,那就全收下吧,若不原諒,我們也沒法了,只能將東西都帶走了,反正我們該道歉也道歉了,該捱打也捱了。”
遲傲雪仔細回想了想,寫欠條的可行性,一回想,她就發現,完全不可行,這林曉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沒錢就去工作,有錢了天天擺爛,導致林大富也是這樣,家中的地都是租出去的,自家都不帶種的。
但林曉手中確實有兩畝不錯的良田,良田價格一直偏高,十兩一畝,相當肥沃,比普通的水田收成都會高些,遲家沒有水田,更沒良田,遲傲雪頓時相中了,當即軟聲道,“姨說得對,你們該做的也做了,我再不依不饒就有些過了。”
“這樣吧,我聽說您家有兩畝良田,您也知道我家只有五畝荒地,收成還不夠我們一家四口喫的,您將那兩畝良田讓給我,這三十兩銀子,我再退您十兩,咱們以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如何?”
“仔細想想,良田講講價,九兩銀子也能···”
林曉原本還在回想自家還有多少田地,一聽到遲傲雪盤算良田值多少錢,立馬答應了下來,順帶從三十兩銀子當中拿回了十兩,揣進自己懷中,迫不及待道,*“可以可以,姨這就回去給你拿田契,一會兒就去衙門給你過戶。”
她一把拉着林大富,甩開腿往外跑,直到回了自己家,才覺得心下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林大富不滿問,“娘,你爲什麼要答應她?咱們簡直虧大了。”
“還不是你這個孽障乾的破事?”說起這個林曉就來氣,對着傷痕累累的林大富就是一腳,惡聲惡氣道,“老孃警告你,再出去惹是生非,老孃就打死你,這次因爲你,家中的餘錢全花了不說,還賠上兩畝良田。”
“再有一次,咱家就該喝西北風了,你給老孃在家中好好反省,敢偷跑,就別怪老孃讓你爹帶着你滾出去,看看你外家樂不樂意收留你們,哼。”
林曉氣哼哼的找田契去了,要說她心中沒氣,怎麼可能?但是,再不甘心又怎麼辦?再有氣又怎麼着?若不是因爲林大富,她昨夜也不會在生死邊緣徘徊了,那種命不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她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遲家,一羣人懵圈的來,懵圈的走,來的時候覺得林曉那造型是腦子有問題才整的,還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才讓林大富一家轉性了,現在,他們又覺得遲傲雪生在農家卻有富貴命,不然,怎地都快死了又活過來了呢?
也有聰明些的村民覺得遲傲雪爲了報復林大富,這次的事情就是她下的套,當即問林貴,“貴叔,我問句不該問的,您別生氣啊,傲雪既然沒事,你們前幾日咋還戴白花呢?”
林貴眼皮子一跳,吸吸鼻子道,“小林大夫說傲雪三日內沒醒就是不行了,她那時候雖還有呼吸,但呼吸弱的不成了,我以爲她指定不行了,又不太確定,便戴了一朵白花。”
“我家女婿和孫子打聽衙門的事兒,也是想在她離開的第一時間到衙門告狀,沒成想,今日林曉帶着林大富上門道歉,她倒是醒來了,真是老天保佑啊,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三個男子,可該怎麼過喲。”
說到動情處,林貴眼淚簌簌落下,皺紋橫生的臉上一片哀慼之色,讓村子裏不少人爲之動容,那點子懷疑頓時煙消雲散,誰會拿自家孫女的生死開玩笑啊?
大家都陸續離開,唯有村長留了下來,林貴沒瞞她,從遲傲雪最開始謀劃道今日林曉母女上門致歉,一樁樁一件件,好似一環套一環,若說中間沒發生別的事情,林若是絕對不信的,她不相信林曉那麼傻,沒發現不對勁。
問題是,是什麼讓她覺得不對勁了還自願往下跳呢?林若想不明白,但她知道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而謀劃這一切的都是牀上這個瞧着虛弱的不行的小丫頭。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心機,是林若想都不敢想的,她靜靜看着遲傲雪好一會兒,才忽覺牛車那次過後,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這丫頭了,再見時,已經沒了熟悉之感。
半晌,她才道,“傲雪丫頭,你對林曉母女···”
“村長。”遲傲雪打斷她,也不裝柔弱了,坐直身子,凝視着她的雙眼,笑道,“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件事做不得假,只有我自己知道地府有多冰冷,拿着刑具的鬼差有多恐怖,被投入油鍋煎炸、被拔去舌頭的鬼魂有多少,那些等待着投胎的又有多少。”
“我以前從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真實存在的,但經歷一遭,我就什麼都明白了,也將生死看淡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誰若傷我害我辱我以及我的家人,那我就雙倍傷他害他辱他,以及他的家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主動惹事,林曉母女不過是罪有應得,我既然說了原諒,那這件事就是過去了,村長也放心,我不會再對她們如何,希望她們以後別再招惹我。
我雖不姓林,可我阿爺也是村子裏長大的,對林家村照樣很有歸屬感,希望林家村好,希望和鄉鄰和平共處,因此,村長也不必害怕我不擇手段,會對村民們無緣無故下手,畢竟不好的村民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還是好的,還接濟過我們家,我不會分不清好壞。”
她沒說林大富害了原主的一條命,她也沒說,她無法代替原主說原諒二字,她知道村長想聽什麼,她也確實沒有對付村民們的打算,只要村民不來隨便欺辱她或者她的家人,她還是能和村民和平共處的,將來,說不定還能帶着村民做任務,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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