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故事的開始或許總是不盡人意
故事的開始或許總是不盡人意。
下界八域之一的荒域。
大荒無盡，羣山無窮，偌大的區域被原始森林包圍，便是人口數千萬上億的古國，在無盡大荒之中也不過是點綴罷了。
羣山萬壑間，洪荒猛獸橫行，太古遺種出沒。
有一座石村坐落在羣山之中，如微塵一般，石村前面有一株燒焦的樹樁，似乎和柳樹有一些相似，但是直徑足足十餘丈，上面新抽了嫩芽。
柳樁旁邊緊挨着一個佈滿密密麻麻恐怖裂縫的奇石，其人形之模樣，五官瞳孔俱全，周身散發斑駁氣機，仿若從太古中走來。
其之身軀緊挨着柳樹，足足有着三丈之高，似在仰望夜空蒼穹。石身之上有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裂縫，裂縫細看彷彿是一個個恐怖的天淵，之中有混沌精氣涌動。
山中並不寧靜，不時有猛獸咆哮，震動山河，聲震蒼穹。
夜已深，漆黑一片，景物不可見，各種可怕的聲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舒爾，一輪血月出現，照亮了方圓百萬裏的夜空，細看，其原來不是月亮，而是一隻恐怖兇獸的眼睛，其一眨一眨的，看着大荒萬里之地，似在尋找獵物。
似乎發現了什麼大恐怖，竟然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不過，還未走遠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虛空中吞噬了精氣，化作一地白骨。
嗚嗚嗚！
一陣狂風吹過，只見一片巨大的烏雲橫空，遮住了整片夜空，一聲兇戾的禽鳴自高天傳來穿金裂石，那那裏是什麼烏雲，竟是一隻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巨鳥，遮天蔽月，長也不知多少裏，在飛過石村上方之時，它是太古的一種恐怖的異種，吞天雀，如此體型，顯然修爲已經不可揣測卻被一隻橫亙蒼穹的大手直接捏碎，化作精氣消散於莫名之地。後半夜，大地顫動了起來，一條模糊的身影從遠方路過，與羣山齊高，有莫名恐怖的氣息散發，羣山萬壑死一般的寂靜，兇禽猛獸皆蟄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一個擁有人形的生物，身高比肩山嶽，通體密佈着金色的鱗片，面部只有一隻豎眼，開合間像是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許多山峯被其腳步震的轟鳴，天地劇烈顫抖。隨後其卻快速的老化，腐朽，死亡，宛若度過萬載春秋。
一頭惡魔猿中的皇者，其身軀千百丈，十分兇狂，但卻誤入一片倒流的時光中，千載道果成空。
這裏是荒域一處恐怖的區域，換作“仙古禁地”，傳言乃是仙古時期的仙所創建。
荒域之中本應被無盡的太古異種所統治，因爲“仙古禁地”的緣故，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之上逐漸出現了人煙，有古國在荒域建立。
石村依舊一片寧靜不被外界所影響。
黎明，一條數十米長、水缸粗細、銀光燦燦的蜈蚣在山中蜿蜒而行。
其像是白銀澆鑄而成，每一節都鋥亮而猙獰，劃過山石時鏗鏘作響，火星飛濺。所過之處毒霧翻騰，萬獸避退，但最終它卻刻意避過了石村，沒敢侵入。
一根散發着瑩瑩綠霞的柔弱柳條在風中輕輕搖曳。
見狀，石人眼中也逐漸浮現一抹色彩，隨後下界八域所有月華猛然暗淡，無窮天地元氣莫名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石人身上的某一處細微的裂縫逐漸癒合。
“你的傷勢大概還需要多久能恢復？”一道天籟的聲音在柳樹中響起。
“很快！待將那些渣滓全部煉化之後，便差不多便可以了！”石人開口，隨後將一股龐大的先天精氣傳入柳樹體內，供柳樹吸收。
“嗯。”柳樹沒有拒絕這番好意。
二者從上一個紀元崩滅便已經相伴，到如今，早已不知過了多久。
荒域之中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人族古國，如石國，火國等等。
這些古國勢力極度興盛，統御億萬裏山河，傳承萬古不斷，麾下足足數十上百億人口，勢力足以媲美、堪比魔靈湖、西陵獸山、南隕神山、不老山、嶷山、三眼聖山等神靈存在的勢力。
石國。
“悠悠太上，民之厥初。皇極肇建，彝倫攸敷。五德更運，膺籙受符……”
宏大祭祀聲音響徹天地間，肅穆而莊嚴。
一座巨大的祭壇，高聳入雲層中，上面刻有各種古圖，有日月星河，有太古兇獸，有上古先民，還有神祇，震懾人心。
整座祭壇透發着古樸、滄桑的氣息，像是存在了億萬年那麼久遠，
祭壇宏偉，其之體型巨大，超過了山嶽，有云層縈繞壇身。
祭壇上面上面擺放着太古遺種的屍體，鮮血淌落，流向那些圖案，此外還有奇異的神珍，罕見的寶藥……這是在舉國祭天！
一輪金色的太陽散發出至強的氣息，照亮了整片天穹，刺的人睜不開雙眼，當中立着一道恐怖的身影，睥睨天上地下，金色血氣自然外放，造成了這等異象。
這是石國的人皇，而今正在親自祭天，無比的鄭重。其身後，是一羣皇族強者，一個個威勢懾人，眸子開闔間猶若電芒。在後面則是各大諸侯，這些諸侯來自不同的封地，一個個都是威震一方的可怕強者，散發的氣息讓天地都顫慄。
再後方，則是無窮無盡的精銳軍隊，足足千百萬，將這片大地都擠滿了，站在祭壇上也望不到邊。舉國祭天，聲勢浩大，無法想象，跟神話場景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重要人物的家眷，也參與了這場浩大的祭天典禮，沐浴那如汪洋般的神聖光輝。
“阿爸，我們祭祀的是什麼呀！”一個打扮地十分精緻的小女孩睜着大眼睛，好奇道，這種祭祀每年都會有一次。
“仙！真正庇護我們的偉大存在！”一尊王侯恭敬道，他身軀之內神能如海。
人羣之中，有一個年輕的美麗女子抱着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小不點開心的笑着，不斷地伸小手似乎想要抓住祭壇上的太古遺種，他的胸口有一塊正在孕育的骨，上面竟隱隱有至尊氣機流淌。
在美麗女子身旁，還有一個年長一些長裙女子。
其牽着一個男孩，其眼睛一目雙瞳，乃是雙瞳之相，這是上古聖人才有的異象。
他時不時地看向小不點的胸口，神色冷漠。
這是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就站在不遠處，向這邊看來。
他雖然年幼，但卻很穩重，共有四個瞳孔，神光流轉，隱約間竟有一種威嚴，與其年齡很不相符。在上古年間，重瞳者爲聖、爲神明，曾出現的那幾人，都是驚天動地、震動天下的蓋世人物。其剛一出生就被發現爲重瞳，自然在族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所有人都對他抱予了厚望，事實上他真的很非凡，天縱之資，學什麼都很快，遠超同齡人。
“咿呀！”小不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對着小男孩伸出手來。
“昊兒，這是你哥哥毅”美麗女子逗弄着小傢伙，介紹道。
“弟妹，石昊也很是不凡呢，以後必然也可以像他哥哥一樣成長爲一個大高手！”長裙女子隨口道。
“人皇之強大，恐怕已經不遜色於神靈了！我們這一脈雖爲王，但身爲皇親，體內也淌有皇血，按照規矩，可以去爭那人皇位！”看着人皇威儀，武王府一位族老開口。
“人皇之位，必然是毅兒的！若是我兒做了那人皇，本宮便是那人皇之母，光耀千古！”長裙女子心中升起野心。
一些人將目光看向了石毅，對他期望很大。
“咿呀……”那美麗女子襁褓中的嬰兒輕叫，小臉紅撲撲，對着衆人笑，憨態可掬。
“當然，我們的小昊很乖，很不凡，將來可以成爲你兄長的左膀右臂，必是一方王侯。”先前開口的那位族老又道。
就在這時，一頭兇唳的太古遺種從天際飛過，其身長數裏，欲要行兇。
“畜生！敢於衝撞祭典，找死！”
卻見一尊魁梧精壯的老者取出一張黑色巨弓，巨身乃是玄鐵鑄就，弓弦由蛟龍筋淬鍊，其瞬間彎弓拉箭，射向高天。一箭射出，如蛟龍沖天，散發滔天神芒，搖曳無盡神輝，直接將鸞鳥貫穿，血雨飛濺，巨大的身軀恰好跌落祭壇之上，成爲祭祀之物。
此舉在人羣中引發驚歎。
“嘶！竟然一箭射殺堪比列陣之境的太古遺種，雖然不是純血，但是也足夠驚人了，這位大人是？”
“武王府的十五爺，其之修爲恐怕已經足以封王，不要去招惹！”
“武王府果然人才濟濟，除了這位‘大魔神’石中天之外，還有其兒子奇才石子陵，都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啊！武王年輕時更是曾和人皇爭奪過皇位！實力深不可測，不可招惹！”有其他王府的大人物警告自家弟子。
如今的修行之境分爲搬血、洞天、化靈、銘文、列陣、尊者六大境界。
在各大古國，其中，銘文之境便可封侯，列陣之境可封王，至於尊者之境，一般是古國的人皇，或者各大勢力的首腦。
皇家子弟或者石族嫡系，一般修爲達到銘文之境，便會被分封在外，開府建牙，成爲一方諸侯，統領麾下數千萬子民，身份高貴！比如凌天侯等諸侯。
其若是再進一步，成爲列陣之境，便可以賜名封王。
比如武王、戰王、開山王、明王、肅王、蘭王、昆王等石國諸王，麾下統領數億甚至十數億的人口。
有些銘文、列陣自詡王侯的強者，雖然麾下數千萬人，有諸侯氣象，卻和古國沒有關係，其之身份不被承認。
巍峨的人皇城，宏偉而壯闊，宛若自天穹上墜落下的神城，佔地廣袤，人口無盡，光城牆就如山嶺般，連綿不絕，雄偉懾人。
距離石國祭祀大典已經過了半月。
“十五爺在百族戰場上又射殺了一頭太古遺種——貔貅，不知道爲何竟震動了八荒，引發了一場大亂！”
消息傳回，引發皇都熱議。
百族戰場，是荒域之內的一處奇異之地，裏面有重重考驗，一旦通過便會獲得寶術、寶具之獎勵，不知是何人所設。各大勢力，乃至太古異種，都曾派麾下精英進入百族戰場，或歷練後輩等等。
“那只是一頭幼獸，但卻遠比一般的太古遺種強大，已經達到了銘文之境巔峯，疑似有一頭血脈非常純淨的成年貔貅要入百族戰場了！”
人皇城震動。
這是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有瑞獸蹲伏咆哮，守於大門外。
“爹射殺了一頭血脈非常純淨的貔貅的幼子，這……惹了大禍啊！”一位英姿懾人的年輕男子在殿宇中來回走動，非常不安。
“希望爹能儘快退出百族戰場。”其身旁女子娥眉深鎖，帶着憂色。
“說什麼都晚了，消息都已經傳到了皇都，射殺貔貅幼子應該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該發生的事情現在多半已經發生了，爹恐怕爲了昊兒才取得百族戰場！”
石子陵握緊了雙拳，心中既感動又擔憂。
數日後，南疆域百族戰場有消息傳來，那頭成年純血貔貅摧枯拉朽橫掃浩瀚戰場，無人是其對手。石中天身邊縱然高手如雲，也不是貔貅對手，被追殺數十萬裏，更是被撕下一條手臂，渾身骨頭幾乎全斷，最終下落不明。
“不行，我要去尋父親！”石子陵得到消息後，騰的站起身來，決定前往南疆。
“族中已經遣出大量高手，而人皇也傳下旨意，讓各路諸侯搜尋、救助，伱前去能有多大作用？”秦怡寧怕丈夫因衝動而犯險去找那頭貔貅。
“父親生死不知，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盡力尋找！”石子陵很果斷，堅持要去。
“我與你一起去，有兩種寶術需要我們夫妻聯手施展才能達到極致，威力絕大無匹。”秦怡寧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氣，擔心他去尋那頭恐怖的貔貅。
“你還要照顧昊兒呢！”石子陵拒絕。
“族中有這麼多人，難道還照顧不好小昊嗎，除非太古兇獸攻破皇都，不然誰敢來我王侯府邸作亂？”秦怡寧道。
石子陵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昊兒體內生出至尊骨的事情，除了父親之外，他已祕密稟告了族中兩位主事的老爺子。這件事關乎甚大，被列爲絕密。武王府明面上有一個石毅就夠了，他天生重瞳，只要露面一看就知。石昊除非最親近的人才可近距離內感知其至尊骨，因此沒有必要泄露出去，以防被人惦記，導致早夭。
“十一弟，怡寧妹妹，你們要遠行嗎？真的不需這樣，族中高手盡出，一定會將十五爺帶回來的。”有族人道。石子陵在年輕一輩排行十一。
“是啊，你們夫妻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十五爺肯定沒事！”有族老相勸，但夫妻二人還是堅持上路。
“十一弟放心吧，昊兒由我來照看，平日我會讓他多跟毅兒親近，長大了讓他們兄弟一起平八荒，鎮萬族。”長裙少婦笑道。她姿容出衆，正是石毅的母親，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因爲幼子的緣故，她在族中的地位極高。她名爲“雨嫺”，家族爲赫赫有名的雨族，雨族之古老絲毫不遜色於一些古國，乃是遠古神明雨神的後代。
“多謝雨嫺嫂子，有幾位族老看着就行了，麻煩你們多不好！”夫妻兩人道謝，並沒有想到其他。
“十一弟、弟妹你們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不要說這種話，昊兒乖，等下去嬸嬸帶你去找哥哥玩！”少婦溫和的說道，低頭抱着嬰孩，眼中的虛僞之色卻無人發覺，顯然頗有心計。
最終，夫妻兩人上路，離開了古國，前往百族戰場。
“毅兒以後你要多跟小昊親近，他資質很不凡，長大後將會是你的左膀右臂！”
回到自己的宮殿羣后，雨嫺叮囑重瞳的兒子，語重心長地道。
“嗯！”石毅雖然才三歲，但是神色卻很沉穩，遠超其年齡，其一雙重瞳孔仔細盯着小石昊看了又看。
“毅兒，你爲什麼總是盯着昊兒看。”雨嫺不解，感覺兒子行爲有些怪異。
“母親，他很不簡單，體內有一塊骨，符文繁複，奧妙難測。”石毅很冷靜的說道。
雨嫺吃了一驚，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超凡，擁有重瞳，乃是上古聖人、神人的特徵，可看透諸多本源。
驀地，她驚悚，瞬間想起了什麼，急促的問道：“你說他體內有一塊骨，上面密佈有原始符文？”
“是的。”小石毅平靜的說道。
“天生……至尊骨！”
少婦當即就顫抖了，她想到了那古老的傳說，忍不住悸動。這等原始寶骨，與生俱來，之中孕育有至尊寶術，說是至尊骨也不爲過。
想到其以後給自己帶來的無上榮耀，雨嫺不由心中無比激動，只聽其心道：“天生至尊乃是可以和太古的金翅大鵬、真犼一戰的存在，那等存在一旦成長起來，可以屠殺神靈！比之毅兒的重瞳更加恐怖！”
“毅兒乃是重瞳，也是未來的石國之皇！石昊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會與毅兒爭奪皇位，需要提前扼殺，況且我兒若是能夠得了天生至尊骨之助，天賦必定會更上一層樓，註定成爲笑傲世間的無上強者！”
“石中天那老不死的被純血貔貅重創，這麼久沒有消息傳來，想必是已經死去！石子陵雖然被稱作‘奇才’，但終究不過是銘文之境，翻不出什麼大浪。若是毅兒得了至尊寶骨，有我雨王府庇護，必然可以安然成長，便是那武王知道想必也不會說什麼！有了至尊骨的幫助，我兒註定會成爲當世無敵的強者！”
好長時間，她神色陰晴不定，盯着那天真純淨的小嬰兒看了又看。
最後，其眸子閃過一抹戾氣，隨後其拍了拍手掌，找來了一尊如幽靈一般的雨族強者，而後轉頭仔細叮囑兒子，道：“毅兒，此事事關重大，不要告訴任何人！”
不過，如今石昊尚小需要長大一些才能動手。
小石毅點了點頭，神色淡漠，沒有阻止母親的想法，因爲，他也想看看堂弟石昊胸口的這塊至尊骨究竟有何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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