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七章玉陽公主

作者:居樁
李尚書氣得顫抖着手指着自己的愛女,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最後勉強吼了一句,“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哪去了!”

  李青鸞再次被關起來。

  李尚書心急如焚,他都能想象到景帝的怒火,他必須趕緊面聖,挽回這一切。

  但是在面聖前,他還要做一件事情。

  李尚書吩咐隨從,“去把大公子給我捆到宗祠。”

  隨從以爲自己聽錯了,“是請大公子過來嗎?”

  李尚書怒吼道:“捆來!你耳朵聾了,我要你把那逆子捆到宗祠!”

  隨從嚇得一哆嗦,撒腿離去。

  李白羽很快被五花大綁帶進宗祠,李尚書已經上了香,靜靜地站在牌位前看着,“都出去,到院子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

  李白羽跪下來,“爹。”

  李尚書轉身怒道:“你別叫我爹,我看你已經可以當我爹了!”

  李白羽苦笑,“父親請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李尚書盯着這個優秀的兒子,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利用你妹妹籌劃什麼?”

  李白羽看着李尚書,“父親應該已經猜到了。”

  李尚書怒吼,“我是猜到了,我不明白啊,我這麼聰明的兒子怎麼會幹出這樣的蠢事,放着到手的後族不要,要冒着巨大風險去博一個後族,一樣是後族,你告訴我到底哪裏不同?”

  李白羽平靜地說:“父親,我只是不能令那位如意罷了。”

  李尚書愣住了,“爲何?陛下待你十分器重。”

  李白羽搖搖頭,“我不是爲了我自己,陛下他不是個磊落的君王,我無法判斷出若如了他的意,給李家帶來的是好處還是壞處。後族,”李白羽嘆了口氣,“太子妃不一定能登上皇后之位,皇后也不一定一直是皇后,端看給這個位置的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李尚書平靜下來,他知道這個兒子素來敏銳,能感覺出常人無法感覺到的東西,“你細說來我聽。”

  李白羽想了想,“還是要從陛下和韓昭儀的事情說起,我若沒猜錯,其實從一開始,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大約就是陛下剛剛登基時,他心中的太子人選就一定是韓昭儀所生,當然那時韓昭儀還未進宮。父親仔細想想,最開始的後宮,皇后無子,貴妃無子,崔賢妃也無子,而有子的都是出身不顯的妃子,其中就包括韓昭儀。後來貴妃姑姑十分兇險纔有一子,而沒多久皇后就有了養子,更沒多久,崔賢妃順利生下皇子。父親,你看,三大世家若無子就都無子,一旦一個有子,其他兩位非常順利就有了皇子,是不是有種制衡的感覺?再看現在這宮裏的格局,不管九皇子是否殘疾,等他們參政的時候,年齡大的皇子已經經營數年,豈是能輕易撼動的?那幾個成年的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勢如水火,可是仔細分析不難看出他們的權勢都是陛下給的,他們自身並無太多籌碼,三皇子有異族血脈,四皇子原是個政治草包,五皇子早亡,六皇子母族是新興的韓家,實力不上不下,但是他的生母卻與陛下有着難以言說的關係。再往下就更有趣了,七皇子與六皇子竟差了六歲,那段時間宮內只有公主出生,並無皇子降生,是不是很神奇?彷彿是人刻意將下面的皇子與六皇子年齡拉開,似乎要給前面皇子足夠的成長時間。”

  李白羽頓了一下,“這也是爲什麼,我那麼早就開始查韓昭儀,查韓家,查六皇子。我一直都有這個猜測,從一開始六皇子纔是陛下要立爲太子的人選。於是,就有了督軍那次的試探,到現在,陛下親口承認要立六皇子爲太子。”

  李小鳳若在此,肯定要驚掉下巴,她靠劇情才知道的事情,李白羽早就分析出來了。

  這人和人的腦子確實不一樣。

  李尚書消化了許久,語氣十分不肯定,“即便如此,於我們李家站隊六皇子有什麼干係?”

  李白羽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麼看着李尚書,“父親,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李家從一開始就在陛下的謀劃之中,從妹妹撿到六皇子的書簡開始,從那時起,九皇子就註定要殘廢。”

  李尚書聞言身子晃了晃,他扶着香案,面色慘白。

  李白羽繼續說:“在陛下手中,我們李家是給六皇子增加籌碼的棋子,一個棋子在沒用的時候會怎樣?”

  會被捨棄。

  李尚書頹然坐在地上,平視着李白羽,“可是你妹妹有把柄在他們手中。”

  李白羽笑了,“妹妹纔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人。”

  李尚書一愣,“你是說?”

  李白羽點點頭,“與六皇子所通之信,沒有一個字是妹妹寫的,而且從來都是以與玉陽公主通信的語氣回信,而六皇子寫的信,”李白羽笑了笑,“不是都被爹爹一把火燒了嗎?”

  李尚書眼睛一轉,想明白了,“原本那六皇子的信就是以玉陽公主請教學問的名義送來的,所以你妹妹一直以來都是和玉陽公主通信,至於六皇子手中的信,誰知道是誰寫的?連筆跡都不一樣,就敢隨意污衊李家嫡女,這以後不管誰要求娶世家女,豈不是都要用這種方法?”

  李白羽笑得十分開懷,“父親所言極是。”

  李尚書臉色剛好一點,再次沉了下來,“那你妹妹想嫁給四皇子也不可能,陛下不會同意,這麼一來他肯定要給四皇子選妃了。而且,惹怒了陛下,我們李家想要扶持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也是不可能的。”

  李白羽微微一笑,“現在自然不可能,未來可就說不準了。至於扶持四皇子,從來都不只有我們李家。”

  李尚書震驚了,“還有誰家?”

  李白羽笑道:“父親很快就會知道。”

  有多快呢,李尚書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給李白羽鬆綁,管家匆匆趕來,隔着院子大喊,“大人,宮中傳來重要消息。”

  李尚書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兒子,高聲喚道:“進來回稟。”

  管家滿頭大汗跑進來,來不及把氣喘勻,“大人,大公子,宮中傳出消息,十二皇子被皇后下旨抱給張美人撫養,以平復她的喪子之痛。”

  李白羽聞言皺皺眉頭,“皇后娘娘竟然連個像樣的藉口都不肯找了?”

  張美人確實喪過一子,就是十八年前早幺的五皇子。

  李尚書卻彷彿被雷劈了,“謝家!”他盯着李白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家也沒皇子了!

  這還要從十二皇子生辰宴會開始說起,景帝大費周折就是爲了給六皇子與李青鸞創造機會見面,但他沒想到的是需要見面機會的可不只有他的六皇子。

  謝暉進宮了。

  作爲一名外男,平時想見一次皇后十分困難,只能逢年過節時見面。而這次機會就十分難得。

  謝暉做了充分的準備,連羣演越陽都來了。

  李青鸞與六皇子先後離席後,皇后便以更衣爲由暫時退了場,景帝的心思都在六皇子那邊,並未過多關注,心不在焉地欣賞歌舞。

  謝暉遠遠看着景帝,最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起身離席。

  謝暉剛起身,謝旭也起身跟在後面。謝暉腳步很快,身影很快消失在假山的一角,謝旭急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結果剛轉過假山,迎面差點撞上李小鳳。

  謝旭很驚訝,“公主殿下。”

  李小鳳扶着梅香的手腕,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謝少卿腳步匆匆是要見誰呀?”

  謝旭臉色恢復正常,“臣出來透透氣,有些內急,若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贖罪。”

  李小鳳看向梅香,“如廁要往這邊走?”

  梅香連忙說:“謝大人,您走錯方向啦,這邊沒有呢。”

  謝旭面色如常,“多些殿下和姑娘的提醒,臣有些急,就此告退。”

  李小鳳揮揮手,“快去吧。”

  謝暉拱拱手,轉身回去了。

  李小鳳看他不見了身影,才笑道:“謝暉那傢伙還猜得挺準的。”

  梅香有些擔憂,“可是他會不會因此懷疑您在幫助謝大公子?”

  李小鳳笑了,“放心吧,他不會想到的,畢竟大家都知道謝暉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我死的人。”

  謝旭自然沒想到這兩個死敵聯合了,他只是覺得晦氣,竟然遇到了越陽公主,害得他跟丟了謝暉,這段時間他總是感覺謝暉有什麼動作,一直盯得很緊。

  自從上次朝議集體爲越陽和謝暉求情時,謝旭站得筆直,已經惹得祖父謝太師不悅,回府就被叫去一頓罵,之後乾脆不見他。

  謝旭很急,一面盼着謝暉趕緊迎娶越陽,一面盼着謝暉劍走偏鋒,做出錯誤舉動,這樣謝暉就徹底毀了,他才能再次入謝太師的眼,這樣才能被景帝信任重視。

  謝旭雖然是庶出,但卻是養在嫡母膝下的,與一般庶子不同。

  當然這個嫡母並非謝暉的生母,而是繼母,這個繼母也生了嫡子,但是這個嫡子還小,在讀書階段。

  謝家關係錯綜複雜,幾房之間爭得厲害。

  此時,謝暉已經換上一身宮女服飾來到皇后宮中。

  謝皇后只留了心腹大宮女在屋內,她看見謝暉這身打扮,很是無奈,“到底是什麼緊要的事情要你穿成這樣也要來見本宮?”

  謝暉乖順地跪下,“侄兒感激姑母還願意見侄兒。”

  謝皇后聞言嘆息了一口,“越陽那孩子這段時間經歷了不少,長大了,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爲錯得離譜,也已經努力過了,只是聖意難違,你切不可爲難她,也別鑽了牛角尖,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謝暉跪坐得很端正,“姑母,您就沒想過聖意爲何如此難違,滿朝文武的求情都不能扭轉的聖意,到底是什麼聖意?”

  謝皇后臉色微變,“你想說什麼?”

  謝暉看着謝皇后,“這個聖意其實就是毀了我,並藉機扶持謝旭,以圖通過謝旭控制謝家。”

  謝皇后臉色大變,怒而拍桌,“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暉痛苦地看着謝皇后,“侄兒並不愛惜自己,侄兒心疼姑母。姑母自從入宮以來,母儀天下,爲陛下他打理後宮,照顧皇子公主,安撫朝臣家眷,不曾有半點私心,換來的是什麼?”

  謝皇后的臉色難看,呼吸急促,“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暉看着謝皇后,“姑母,您不妨查查韓昭儀與陛下。侄兒言盡於此,一切還靠姑母自己。”

  謝暉真的沒有再說任何話,起身離去。

  很多事情,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謝皇后作爲名副其實的中宮皇后,對後宮的控制十分到位,要想查什麼輕而易舉。

  謝暉是謝家最有前途的子侄,謝皇后自然不會認爲他這是前途盡毀後開始發瘋,她懷着疑問開始查。

  爲了不引起懷疑,她查的很隱蔽,比如想看景帝的起居錄,她藉着有宮妃懷孕調來近幾年的冊子。

  這起居錄她月月都會查,但是基本是查最近的,很少有這樣幾年的連一起看。

  看了一些,謝皇后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每年的三月二十和九月十一,景帝必會去韓昭儀的宮殿,會用膳留宿。

  奇怪之處就在於這兩個日期並非什麼特殊的日期,不是韓昭儀入宮的日子,也不是韓昭儀初次承寵的日子,同樣不是六皇子和玉陽公主的生辰。

  謝皇后將這兩個日期記下,繼續查看。

  猛然,一個不同尋常的發現出現在她腦海裏,彷彿是看過一遍之後腦子自動總結出來的一般。

  這個發現就是景帝除了韓昭儀以外從來不曾長久寵愛一個女人。

  不管是誰,也許曾盛寵加身,但也只是一時,時間有長有短,但終究會徹底失去寵幸。

  就連謝皇后,每月初一十五景帝一定會來,但很多時候都只是睡個覺而已。

  而韓昭儀,不曾盛寵,也不曾斷過寵愛,不溫不火細水長流。

  謝皇后被這個發現驚得手腳冰涼,她顫抖着手翻開景帝駕臨坤儀宮的記錄:幸、幸、幸

  景帝次次都臨幸了韓昭儀。這個記錄是起居官聽牆角記錄下來,是宮妃有孕的證明,每次還得皇帝親自簽署確認,做不得假。

  謝皇后渾身顫抖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吩咐心腹大宮女,“我記着子湛一直惦記本宮那本琴譜,你取來本宮親手謄抄一遍,等母親下月進宮時帶給子湛。”

  不管內心多麼焦灼與急切,謝皇后依舊如往常那般,不露出一絲端倪。

  謝暉很快拿到了那個琴譜,他直接撕開封面夾層用火烤了一下,裏面出現幾行字,是問兩個日期的。

  這個傳遞信息的方式是謝皇后進宮前與家裏人定下的,只有謝太師和謝暉父子知道。

  謝暉一看這倆日期就知道謝皇后已經有所發現,他將李白羽查到的那些事情以及李白羽的分析,簡要地寫了整整一頁,再以同樣的方式謄寫在一本金剛經的封面夾層裏。

  又過了一個月,謝皇后終於拿到了這本經書。

  謝皇后拿到經書,摒退所有人,撕開封面來看。

  內容觸目驚心。

  那兩個不顯眼的日期,一個是景帝還是皇子時與那時的韓家嫡出二小姐韓昭儀第一次見面,說起來那還是謝家舉辦的宴會,謝皇后也在場。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第二個日期說的不那麼肯定,應該是景帝和韓昭儀定情的日子,兩個人那日一大早先後出了城,傍晚前後腳回來,整整一日。

  之所以推斷成二人定情日,是因爲那日出城的人沒有見過這二人的,而這二人的說詞卻說是與友人相約。

  其他的內容更是讓謝皇后渾身發抖,手緊緊攥住書的封面,直到上面的字再次消失。

  謝皇后呆坐了許久,她的腦子裏出現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樁樁件件都在告訴她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謝皇后猛然把書案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

  謝皇后的心腹大宮女慌忙跑進來,看見一地的狼藉,再看面若死灰的謝皇后,不禁急道:“娘娘,不管多大的事,也要保重身子啊。”

  謝皇后眼神空洞地看向她,許久,“最近玉陽公主可有闖禍?”

  不管怎樣,謝皇后依舊不死心,她要親自驗證一下。

  別管玉陽公主在景帝心中如何被定義成“藏拙”,她在後宮的行爲依舊莽撞、依舊愚蠢無腦,想找她的錯處太容易了。

  果然沒多久,玉陽公主就衝撞了李貴妃。

  李貴妃因爲九皇子的事情,心情可以說極差,絲毫沒有平時的寬容,但是公主是金枝玉葉,她只是個貴妃,說白了就是妾,自然不能親自處罰公主,李貴妃直接把玉陽公主扭送到立政殿交給謝皇后處置,並堅持要謝皇后給她個說法。

  謝皇后沒有像以前那樣,先從中調和,再私人拿出很多東西安撫。

  她藉口公主是天潢貴胄,不能損傷,把韓昭儀請到立政殿,把玉陽公主這些年犯的錯都翻出來說了一遍,然後數罪併罰,讓韓昭儀去大殿外面跪着,跪滿三個時辰。至於玉陽公主禁足宮中三個月,罰抄皇家公主禮儀規範百遍。

  謝皇后坐在大殿之上,內心焦灼卻依舊有着期待。

  以往她懲罰那些持寵而嬌的寵妃,景帝不會露露面,甚至會在晚上的時候過來用膳過夜慰勞她管理宮妃的辛苦。

  可當外面太監唱道:“皇帝駕到。”時,謝皇后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她穩了穩心神,如往常那般接駕。

  二人落座後,景帝便直接開口,“皇后,玉陽那孩子又闖禍了?說起來她這樣的性子,直來直往,朕甚是喜歡。”

  謝皇后看着景帝,注意到他的額頭有一絲汗跡,她的心一沉再沉,臉上卻掛着得體的笑容,還帶着一絲焦慮,“可她畢竟是公主,這樣下去,恐怕難嫁出去了,皇家的公主本就難嫁啊。”

  景帝微微一笑,“難嫁就不嫁,朕就養着她又何妨?”

  謝皇后微微搖頭,“不只是因爲玉陽一個人,她代表的是皇家公主,會累及其他公主處境艱難,其他的公主,陛下難道也養着?”

  自然不可能,四年前雎陽公主到了出嫁年齡,她看不上那些駙馬人選,不想出嫁,景帝絲毫不縱容,直接下旨賜婚。

  景帝面色不愉,“皇后的意思,朕就不能單單寵着玉陽了?”

  這若是以往,謝皇后肯定順從景帝,生怕惹他不高興,而如今,謝皇后端坐的很穩,只是笑笑,“自然可以,陛下是九五之尊,想寵誰是她幾輩子修來的。既然如此,臣妾就撤銷對玉陽的懲罰便是了。”

  景帝靜靜等着謝皇后的下文,然而謝皇后似乎說完了,景帝不得已只得開口提醒,“那韓昭儀還在外面跪着呢。她進宮以來謹小慎微,不爭不搶,皇后如此懲罰她,恐寒了其他安分守己的嬪妃們的心。”

  謝皇后的心已經不能再冷了,她忽地就笑了,“陛下的意思,本宮這個皇后懲罰一個妃子還會被其他妃子詬病?”聲音突然就凌冽起來,“她將一個好好的公主教養成這個樣子,這些年若不是本宮庇佑,她能安安穩穩地不爭不搶?只是跪三個時辰罷了,已經是寬宥她了。”

  景帝臉色一變,“皇后今日似乎過於嚴苛了些?”

  謝皇后看着他,“本宮不是第一次懲罰妃子,這也不是最重的懲罰,怎麼今日卻從陛下嘴裏得了個嚴苛的評價?”她頓了頓,定定地看着景帝,“難道是因爲懲罰的是韓昭儀?”

  景帝臉色大變,騰地站起身,怒道:“跟那韓昭儀什麼關係,朕只是想給一些安分守己的妃子求個情,倒惹得皇后不快,這後宮什麼時候變成皇后的後宮了?”說完大步往外走。

  謝皇后跟着走下玉座,緊隨幾步,“恭送陛下。”便站着不動。

  景帝走到門口都不見謝皇后追上服軟,心中有些不安,他停住腳步,轉身看去。

  謝皇后站在殿中間,站得筆直,他們之間隔着僅十幾步的距離,不知爲什麼,景帝卻覺得隔了很遠,遠到他看不清謝皇后的表情,看不到謝皇后的心。

  景帝在回去的路上,最終還是下了口諭赦免韓昭儀。

  原本他想得很好,讓謝皇后赦免韓昭儀,這樣不惹眼,可謝皇后那邊走不通,他只能自己下旨,他很清楚他這麼做會讓很多視線落在坤儀宮,爲了不讓韓昭儀冒頭,只能委屈他幾個月不能去見韓昭儀。

  景帝想到這裏就想到了始作俑者的玉陽公主,心中十分不快,既然這個女兒芯子也是個聰明的,爲什麼就不能選個不惹事的方式藏拙?

  景帝心情很煩躁,最近很多事情都不順,李家那邊至今還沒有消息,“沈鶴,你親自去告訴玉陽,若是她再惹事連累她母妃,朕就選個駙馬把她嫁出去。”景帝曾答應韓昭儀讓玉陽自己擇駙馬,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同他們一樣找到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良人。

  玉陽此時正在自己宮裏發火砸東西,完全看不出那日給景帝出謀劃策時的冷靜與睿智。

  “一個個的,不過是炮灰,竟然也敢得罪我!”玉陽惡狠狠地將一個價值連城的玉花瓶砸在地上。

  下面跪着幾個宮女幾個太監,趴在地上緊緊貼着地面。

  玉陽看了看這些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跟你們講了多少次了,不要這麼奴顏婢膝的,怎麼,天生就是賤骨頭嗎!”

  這些人趴得更低了,恨不得縮進地縫裏。

  每每玉陽公主這樣的言詞都令他們覺得命不久矣。

  公主竟然說要和他們平等相處,說人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而結果呢,那個真的信了公主的話太監和宮女被韓昭儀下令杖斃,原因是對公主大不敬。

  這宮裏的人都是景帝選出來的,個包個對韓昭儀忠心耿耿,玉陽那些“胡言亂語”沒能傳出去半句。

  就連景帝也不曾聽聞。

  玉陽罵了一會兒有些累,一揮手,“都滾出去。”

  這羣太監宮女如遇大赦,站起身儘可能壓着腰退了出去。

  玉陽獨自坐着思考起來,她發現現在的發展有點偏離劇情。

  沒錯,她其實是個穿越者,而且她還是帶着空間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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