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樹,你可真是有夠偏心的
但狐鬆在一旁,林樹不敢做得太過分,只含糊其辭地應付着,並沒有給狐鬆一個明確的答覆。
而林洞還躺在地上,至今都沒有清醒,石蓮感到自己孤立無援,恐懼像藤蔓一樣爬滿了她的心。
“獸兄,我不能沒有你們......”石蓮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她可憐巴巴地望着林樹,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幾乎要哭出來。
林樹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偏袒石蓮。
石蓮不能沒有他們。
他低聲說道:“各位族人,都怪我,是我沒有管好蓮和芝芝。這個......土豆,確實是林芝發現的,但湯是由蓮和我一起煮的。”
石蓮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林樹沒有完全按照她的意思說,但至少把林芝也拉了進來,分擔了族人的怒火。
她偷偷觀察着族人的反應,心跳得飛快。
林芝看着林樹,心中一片冰涼。
她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林樹能看清石蓮的真面目,能站在她這邊,哪怕一次也好。
可現在看來,林樹的心已經完全偏向了石蓮,爲了給石蓮開脫,不惜把自己也搭進去,甚至還要拉上她。
她感到一陣深深的失望和無力,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頭。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小時候的記憶出了錯,或許自己纔是那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而石蓮纔是他們的親生獸妹,否則,林樹怎麼會如此偏心?
“這跟芝芝有什麼關係?”有獸人不滿地嘟囔着。
“是啊,這個土豆一開始不就是石蓮發現的嗎?難道她從一開始就在騙人?”另一個獸人也提出了質疑。
“林樹,你可真是夠偏心的啊!”
“芝芝難道不是你的親獸妹嗎?你這樣對她公平嗎?”
族人們的質疑聲越來越大,林樹的頭也越垂越低,他不敢去看林芝的眼睛,也不敢面對族人的指責。
石蓮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沒想到族人會如此激動,林樹都已經解釋過了。
爲什麼他們還是不相信?
爲什麼還要把矛頭指向她?
明明這個土豆是林芝發現的,憑什麼要她來承擔責任?
“我會給各位每人五頭獵物,作爲石蓮和芝芝的道歉。”林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擡起頭,環視了一圈憤怒的族人,最終將目光落在林芝身上。
他走到林芝面前,想拉住她的手。
林芝卻側身躲開了,她不想再看到林樹那張虛僞的臉,也不想再聽到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芝芝,你會明白我的用心的。”林樹的聲音帶着一絲懇求,“石蓮的父母是爲了救你才被流浪獸殺了的,這都是你欠她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們和好而已,就像我一樣。一個人做錯了事,應該全家一起承擔,幫助她改正錯誤。”
林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她看着林樹,只覺得無比陌生。
難道是野獸進化的時候,腦子沒開化嗎?
這說的是人話嗎?
林樹看着林芝決絕離去的背影,手無力地垂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和無奈。
他張了張嘴,想喊住林芝,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沒事,等芝芝長大後,會理解自己的苦心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悶,重新化爲一頭體型健碩銀白色的狼,小心翼翼地叼起依舊昏迷不醒的林洞,
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出了部落。
石蓮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對着族人憤怒而仇視的目光,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慌亂地掃視了一圈周圍,像一隻受驚的小獸,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山洞。
巫山洞內,林芝強忍着心底翻涌的酸澀和委屈,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她不想再回憶林樹那張讓她感到無比陌生的臉,也不想再去思考那些讓她心寒的言語。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爲自己打算。
她繞着巫,狐鬆的山洞仔細地轉了一圈,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山洞居住。
每天晚上狐鬆都會去別的睡覺,她已經霸佔這裏很久了。
她的病早就好了,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了。
然而,這附近的山洞要麼已經被其他獸人佔據,要麼就過於狹小潮溼,根本不適合居住。
林芝也曾想過乾脆自己搭建一間木屋,但考慮到春天就要離開部落,現在建房子實在不划算。
她無意間走到部落邊緣的受罰洞附近。
這裏背靠着高聳入雲、有無法翻越的石壁,顯得格外荒涼,但也正因如此,幾乎沒有任何野獸在附近。
只是受罰洞內陰冷潮溼,巖壁上還滲着水,顯然不適合長期居住。
儘管如此,這已經是林芝目前能找到的最佳位置了。
她心中暗自盤算着,或許可以找狐鬆幫忙,在附近開鑿一個新的山洞,她可以用後面自己採集的草藥作爲交換。
想到狐鬆,林芝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他真是一位喜歡研究巫術的好巫,每天都會外出採集草藥,他的山洞裏堆滿了各種各樣她從未見過的植物。
若不是有系統幫助,在她眼裏恐怕都只是一堆無用的野草。她相信,只要找到一些珍稀的草藥,狐鬆一定會願意幫她的。
打定主意後,林芝轉身來到狐鬆的山洞外。
她小心翼翼地將掛在洞口的燻肉取了下來。
這些肉經過特殊的燻烤處理,變得十分乾燥,還帶着淡淡的草藥香氣和樹木的清香。
只要保存得當,這些燻肉足以支撐她度過整個寒冷的冬季。
林芝仔細地檢查着每一塊燻肉,確保它們都完好無損。
她找到幾根粗壯的藤蔓,手指翻飛,將它們編織成一個結實緊密的網兜。
昨天烘烤的紅薯幹散發着誘人的甜香,林芝將它們小心地裝進藤網裏,滿滿當當的,卻只裝了半袋。
她嘆了口氣,這點紅薯幹加上之前薰好的肉,遠遠不夠過冬。
冬季漫長而寒冷,食物匱乏,即使是獸人也難以忍受飢餓的煎熬。
更何況,冬季過後緊接着就是食物同樣匱乏的春季,部落裏的獸人們往往要餓着肚子與更加兇猛的野獸搏鬥,死傷過半。
她必須未雨綢繆,除了度過冬季五個月的食物外,至少要多儲存兩個月,甚至三個月能度過春季食物。
除了食物,還需要保暖的獸皮、取暖的柴火,以及一些必備的草藥。
想到這裏,林芝感到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緊迫感。
她將燻肉也分成兩份,一份放進另一個藤網裏,另一份則留着給狐鬆。
林芝默默估算着,一頭小豬大概夠她喫兩天,如果要度過整個冬季和春季,至少需要一百頭左右的獵物,再加上大量的紅薯和其他可以儲存的食物。
正當林芝盤算着如何獲取更多食物的時候,狐鬆哼着小曲回來了。他腳步輕快,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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