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林芝,你要去哪?你就這麼把受傷的獸人們丟在這裏不管了嗎?
這些充滿敵意的眼神讓她幾乎以爲自己纔是造成他們受傷的罪魁禍首。
就在石蓮準備再次開口指責林芝時,狐鬆突然怒吼道:“閉嘴!”
這個雌性若是一天不找點事做,簡直就不得安寧。
他仔細觀察了一圈,發現除了一兩個傷勢較重的,其他獸人不過是些皮毛之傷。
然而這些獸人卻一個個裝作馬上就要死的樣子,彷彿下一刻就要去見獸神了。
狐鬆朝林芝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他在林芝耳邊低語了幾句,交代了些事情。
林芝聽完後立即轉身,朝着狐鬆的山洞飛奔而去。
石蓮見狀,立刻擋在了林芝的去路上。
她尖聲質問道:“林芝,你要去哪?你就這麼把受傷的獸人們丟在這裏不管了嗎?”
“你還沒有向他們道歉呢,你不能就這麼離開,必須要留下來。”
面對石蓮的阻攔,林芝停下腳步,冷冷地迴應:“行啊,我不走,那我也不去巫的山洞裏拿草藥了。”
林芝毫不客氣地指出:“既然你想阻攔巫救人,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她毫不退縮地直視着石蓮的眼睛,繼續說道:“到時候,如果有獸人因此喪命,那就只能怪你了。”
聽到這番話,那些陪伴受傷雄性的雌性們紛紛站了起來。
她們朝着石蓮圍攏過來,眼中充滿了憤怒和責備。
每個人都惡狠狠地盯着石蓮,彷彿要用目光將她吞噬。
石蓮感受到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連忙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裝作一副爲大家着想的樣子,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向大家道歉。”
石蓮繼續強調:“畢竟是你帶走了巫,而且爲什麼巫讓你去拿藥?你不會想要逃跑吧?”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和不甘。
林芝的直視着石蓮,毫不退縮地反問道:“我逃跑什麼?是我讓他們受傷的嗎?我跟他們道歉個什麼,你要是一直擋在這裏,到時候他們可真的會死,你說最後到底大家該怪誰?”
“而且讓你去,你會認識草藥嗎?”
這時,一個神情焦急的雌性快步走了過來,用力拉開了擋在路中間的石蓮,語氣中帶着懇求和焦慮:“芝崽子,你快去巫的山洞找草藥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幾個雌性迅速圍攏過來,將石蓮緊緊包圍在中間,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責備。
雖然她們的伴侶受傷確實怪不了林芝,但石蓮敢阻擋林芝去找草藥,耽誤巫救治他們的伴侶,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那些雌性們將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了石蓮身上,眼神中的敵意幾乎要將她吞噬。
石蓮看着緊緊圍住自己的雌性們,以及已經飛奔離去的林芝背影,心中充滿不甘,用力推開了身邊的雌性們。
這羣蠢貨!難道不知道在幫她們嗎?
林芝又不是巫,哪會找什麼草藥,肯定是巫讓她離開的。
林芝一路疾跑,很快來到了狐鬆的山洞,她利用系統快速找出了狐鬆需要的草藥。
她又仔細翻找,從一塊獸皮中找出了幾根止血草,然後抓起一個石碗,裝好所有藥材,立刻轉身往回跑去。
與此同時,狐鬆已經仔細檢查了每個受傷獸人的傷口,他的眉頭緊鎖。
基本上,大部分獸人的情況並不算太嚴重,真正傷勢嚴重的可能早就死在了部落外面,根本無法回來。
能夠回到部落的,說明他們都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狐鬆的目光落在一個腿部受傷的雄性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憂慮。
就算現在能夠止住血,這條腿恐怕也已經保不住了。
這個雄性今後只能成爲一個殘疾獸,更糟糕的是,他可能都熬不過即將到來的這個寒冷的冬季。
狐鬆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沒辦法,獸世就是這麼殘酷,他不是獸神,也救不了所有的獸人。
林芝抱着裝滿草藥的石碗,快步回到了受傷獸人們所在的地方。
她將藥遞給狐鬆後,正準備轉身離開。
狐鬆卻叫住了她:“等等,你把止血草錘碎後,敷到受傷的獸人傷口處。”
見林芝還在發愣,狐鬆親自示範了一遍操作。
隨後,他帶着林芝來到一個胳膊上有輕傷的獸人面前,讓她自己嘗試。
林芝這纔回過神來,但手中還抱着石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能努力回憶着剛纔狐鬆的動作,生疏地將藥材搗碎。
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搗碎的藥敷到獸人的傷處,生怕弄疼了對方。
那個受傷的雄性獸人對林芝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林芝。”
林芝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去看下一個受傷的獸人。
狐鬆則拿起石鍋開始熬藥,手裏不停地攪拌着鍋中的藥材。
他嘴裏唸唸有詞,像是在進行某種祈禱儀式。
林芝恍惚間似乎看到一縷白光落入石鍋,與藥汁一同被攪拌。
她很快給大部分受傷的獸人都敷好了藥,走到林天身邊時停了下來。
林天冷着臉對林芝呵斥道:“還不快點,不知道第一個來給我敷藥嗎?”
他繼續說道:“林芝,等會兒有你好看,別以爲巫讓你去給族人敷藥就可以逃過責罰。”
“你在森林中將石蓮推下樹枝,傷害族人,再加上因爲自己的貪婪,將巫帶出了部落。”
林天威脅道:“等會兒,要怎麼罰你啦?現在跪下跟獸人們以及石蓮道歉還來得及,要不然......”
面對林天的指責和威脅,林芝並沒有理會。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與她毫無關係,她無需向任何人道歉。
林天的威脅不過是想嚇唬她,同時也想平息族人們的怒火,把原本應該歸咎於他的責任轉移到她身上。
這次狩獵行動,林天帶出去的五十多個雄性獸人如今只回來了二十多個,而且連一隻獵物都沒有帶回來,這樣的結果必然會引起族人們的不滿。
林芝在心中冷笑,暗想林天這算盤打得真是夠精明的,但她絕不會讓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落到自己頭上。
她將手中的草藥狠狠按在了林天的傷口上,用力之大讓林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林天被突如其來的劇痛刺激得擡起手,狠狠地扇了林芝一記耳光。
林芝借勢將身體甩出去,故意滾到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又用力地磕了一下頭。
她強忍着疼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獸父,你爲什麼要打我?明明不是我推的石蓮,是她昨天把我從樹上推下來,我差點被野獸喫掉!”
林芝繼續哭訴着:“多虧了巫救了我,我才能活下來。昨天我們沒有回來,也是因爲巫在幫我採集部落需要的食物啊,我和巫發現了很多能喫的果子。”
“不信你看。”林芝爬到獸皮袋子旁邊,將獸皮袋子打開,這時族人們看到了很多果子。
她眼含淚水,委屈地質問道:“你爲什麼只聽石蓮的話?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雌崽嗎?明明石蓮纔是你收養的!”
林芝渾身顫抖,眼淚混合着額頭上的鮮血順着臉頰滑落,胳膊上沾滿了泥土和傷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獸父,你還要怎麼怪我?我都接受,只是你別再打我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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