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把林樹和石蓮關進受罰洞
林樹的額頭瞬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他緊咬着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肩膀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地面,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林芝冷眼看着這一幕,心中閃過一絲佩服。
那聲音聽着都讓人頭皮發麻,林樹卻能忍住不出聲,這份意志力確實令人敬佩。
不過,她很快就壓下了這份情緒,現在的林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疼愛她的獸兄了。
“林樹,記起來了吧,我們很早之間就斷絕了關係。”林芝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兩人,聲音冰冷刺骨,“按理說,你們隨便闖入我的山洞,我是可以直接把你們殺了的。但是,畢竟我們是同一個部落的族人,只能讓你們去受罰洞呆上三天三夜了。”
“什麼?”石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知道受罰洞意味着什麼。
那個地方陰暗潮溼,寒冷刺骨,在加上現在還是冬季,林芝把自己關進去豈不是想讓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林樹忍着劇痛,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滑落,但他還是強撐着開口:“芝芝,我去,但是石蓮她只是一個雌性,怎麼能去那裏。我代替她在那裏呆上六天可以嗎?”
“獸兄,不要!”石蓮立刻爬到林樹身邊,緊緊抱住他的手臂,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我去,我去,林芝算你狠毒,就算死,我和獸兄也要在一起。”
看着眼前這一幕,林芝只覺得可笑至極”啪啪啪——好感動啊!“
這對兄妹在她面前演的苦情戲碼,讓她感到無比荒唐。
那個曾經害得她差點喪命的石蓮,此刻卻裝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
“既然石蓮都這麼說了,那你們兩個就一起進去呆着吧。”林芝冷冷地說道。
“不行!”林樹急切地喊道,“芝芝,石蓮只是一個雌性,冬天關進去會被凍死的。讓我去,讓我關十二天都行。”
林芝看着林樹拼命維護石蓮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爲什麼每次到這種時候,林樹總是第一時間護着石蓮?
“我要是不願意呢?”林芝冷笑着問道。
“林芝,你別忘了,你的命是石蓮父獸母獸救回來的。”林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進林芝的心裏。
上一世,每當她揭穿石蓮的陰謀時,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總是像枷鎖一樣束縛着她。
石蓮欺負她,就說她是在贖罪;她若是反擊,就變成了狼心狗肺,活該去死。
想到這裏,林芝不禁發出一聲冷笑。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林樹,你別忘了,她的恩情我早就還過了。”林芝冷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諷,“上一次的冬天,沒有食物的時候,你們把我儲存的食物全都拿給她,說只要把食物給她,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欠她了。”
她緩緩走到林樹面前,聲音越發冰冷:“還有上上次,夏季乾旱,你們把我最後一口水給她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怎麼,救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林芝的目光掃過地上蜷縮的石蓮,繼續道:“就我可以進受罰洞捱餓受冷,她就不可以?林樹,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以爲你說什麼我就要答應什麼?這裏不是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你們兩個必須在受罰洞中不喫不喝,呆滿三天。”
說完,林芝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熊霸立即會意,粗壯的手臂一把抓起地上的兩人,大步走向旁邊的受罰洞。
他動作麻利地將兩人丟進洞中,又搬來兩塊人高的巨石,嚴嚴實實地堵住了洞口。
石蓮在洞裏聲嘶力竭地喊叫,但外面卻無人理會。
受罰洞常年不見天日,積水成冰,寒氣逼人。
洞壁上佈滿了青苔,不時有冰冷的水珠滴落。
整個洞穴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分,連呼出的氣息都能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獸…獸兄…你快想想辦法啊!”石蓮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顫,“我冷…你快把石頭推開,我們回大山洞去…”
然而林樹卻像丟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一塊冰上。
他終於意識到,以前林芝被關在這裏時,是怎樣的煎熬。陰暗潮溼的洞穴,刺骨的寒意,滴水的洞壁…這一切都讓他心如刀絞。
見林樹毫無反應,石蓮只好自己爬到洞口,使出全身力氣推石頭。
但那巨石紋絲不動,她的手指被冰塊劃破,滲出血絲。絕望中,她咒罵着:“該死的林芝,你怎麼不去死!”
林樹仍沉浸在對林芝的悔恨中,而石蓮已經被嚴寒侵蝕,漸漸失去知覺,最後昏死在林樹身旁。
雲站在原地,渾身微微發抖。
林芝剛纔的舉動讓她心有餘悸,那種冷酷無情的樣子,與平日裏雖然冷漠但還算溫和的林芝判若兩人。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想要離開,卻被林芝留了下來。
“不用走,你就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吧。那個大山洞太冷了。”林芝淡淡地說完,便轉身朝自己的山洞走去。
她的腳步略顯沉重,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身心俱疲。
一進入山洞,她便直接躺在了石牀上,連獸皮都來不及蓋就閉上了眼睛。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在山洞裏響起。
騰蛇見狀,在熊霸和狐鬆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化作一條小蛇,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林芝的獸皮被子裏。
他輕柔地貼着林芝溫暖的身體盤繞着,散發出淡淡的體溫。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溫度,原本熟睡的林芝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身體不自覺地往溫暖的地方靠了靠,隨即又沉沉睡去。
騰蛇得意地擡起蛇頭,發出一聲滿意的嘶鳴。
“嘶嘶——”他用蛇語威脅着門口的兩人:”還不快滾!“
熊霸和狐鬆無可奈何,只能悻悻地退出山洞。
儘管兩人現在心思各異,但也只能從山洞中出來。兩人站在洞外,熊霸焦躁地抓着頭髮:“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那條蛇這麼霸道,我們還有機會和芝芝成爲伴侶嗎?”
狐鬆陰沉着臉,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他守護了林芝這麼久,卻被一條突然出現的蛇搶了先機。
他恨恨地瞪了熊霸一眼,心中暗罵這個蠢熊連人都保護不好。
但更讓他擔心的是自己的處境。
等到春天,他就必須回部落。
如果在這之前不能和林芝結爲伴侶,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這隻蠢熊卻可以一直賴在這裏。
“狐鬆,要不我們聯手把那條蛇趕出去?”熊霸試探性地問道。
“閉嘴!”狐鬆冷冷地呵斥。
要是能趕出去,還用他開口。
現在這條蛇依然成了林芝的第一獸父,除非是林芝趕他走,和他接觸伴侶關係,不然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趕得走。
而且林芝也不會同意的,別看小雌性平時對着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是隻要是自己認定的人絕對不會放手。
那條蛇救了小雌性,就算小雌性在怎麼討厭,也不會趕他走的。
熊霸張了張嘴,看着狐鬆陰沉的臉色,識相地閉上了嘴。
明明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狐鬆卻對他如此冷淡。
真是可惡極了!
而此時的雲,已經縮在大山洞的角落裏睡着了。
靠着粗糙的石壁,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不
再有刺骨的寒風,這裏的暖意讓她心存感激。
在睡夢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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