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懲罰
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毛髮隨之輕輕搖晃。
起初只是輕微的抖動,但很快變得更加劇烈,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體內涌動。
林芝和在場的所有獸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一幕。
突然間,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了牛牛的身體,她的輪廓開始模糊變化。
毛髮逐漸褪去,四肢慢慢變形,整個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
當光芒散去,站在原地的已不再是一頭小牛犢,而是一個白嫩嫩、肉乎乎的雌性幼崽,她有着圓圓的臉蛋和明亮的大眼睛,頭上還殘留着兩個小小的、可愛的牛角突起。
“哇,這是真的,好可愛啊!”人羣中爆發出驚歎聲,幾位雌性獸人忍不住捂住嘴,眼中閃爍着驚喜和羨慕的淚光。
牛牛環顧四周,看到這麼多雙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頓時羞怯起來。
她的小臉微微泛紅,迅速躲到了父獸的身後,小手緊緊抓住牛族長腰間的獸皮,只露出半個腦袋偷偷觀察着周圍的反應。
她的手指因緊張而微微發抖,眼睛不安地眨動着。
牛族長轉過身,臉上洋溢着難以掩飾的驕傲和喜悅。
他俯下身,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着牛牛的頭頂,動作中滿是溫柔與鼓勵:“牛牛別怕,你看有這麼多人都喜歡你。”
牛牛在父獸的鼓勵下,稍稍挺直了小小的身體,但仍然緊貼着牛族長的腿,只是眼睛更加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獸人們。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豬果站在人羣中,臉色陰晴不定。她看着眼前這一幕,感到一次又一次被打臉的羞辱感在胸口燃燒。
先是被那個小月崽子擊敗,現在又親眼目睹了雌性變身的證據,她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徹底踩在腳下。
豬果咬緊牙關,眼神閃爍,決定悄悄離開這個讓她難堪的地方。
她轉過身,試圖從人羣的縫隙中溜走,腳步輕快而謹慎,希望沒人注意到她的離去。
然而,就在她即將成功逃離的那一刻,一個冷靜而帶着不容置疑權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豬果和豬部落的族長和巫留下吧。”林芝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既然你們部落的幼崽不懂事,你們管教不好,那就讓我們幫你們管教,順帶教一下你們如何做一個族長。”
林芝的話語如同一把無形的鎖,將豬果釘在了原地。
她的背影明顯僵硬了一下,然後猛地轉過身來,臉上寫滿了不服和憤怒。
此時,兩名強壯的獸人已經走到她身邊,一人按住了她的肩膀,防止她逃跑。
“憑什麼,又不是我們做的!”豬果奮力掙扎着,試圖甩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有力手臂。
“你們管教他們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順便把那些幼崽的父獸母獸一起關進去!”
她的話音剛落,那些被點名的幼崽父母們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他們中有幾個人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
一位母獸甚至忍不住低聲咒罵:“無恥、惡毒”
這些獸人清楚地記得,正是豬果信誓旦旦地向他們保證,只要聽從她的指示,脯保證不會有任何風險,可現在,當事情變得不利時,她竟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
豬部落的巫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爲辯解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的目光在豬果和那些憤怒的父母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了林芝身上。
“林族長,由你決定吧,我們豬部落都同意。”豬巫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向身邊的一名強壯獸人遞去一個眼神。
那名獸人立即會意,大步走向仍在掙扎的豬果,一隻寬大的手掌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發出更多的聲音。
豬果的眼睛因驚恐而睜大,但她的抗議全都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林芝緩步走到人羣中央。
她背脊挺直,面容堅毅,整個人散發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然巫信任我,那我就在這裏把獸王城的規則再說一遍。”
首先,部落中無論是獸人還是幼崽,都不能故意地傷害同類。”
“這條規則不僅僅是爲了維護和平,更是我們獸王城區別於野獸的根本。”
“其次,當獸人之間發生爭執,幼崽之間發生爭執,只要是在合理範圍內,任何人不許干預。”
“這意味着,每一位獸人都有表達自己、捍衛自己的權利。”
“沒有人可以因爲自己的地位高或者力量強,就剝奪他人正當爭論的權利。尤其是對於幼崽,他們需要通過這種方式學習如何解決衝突,成長爲獨立的獸人。”
幾位母獸不由自主地點頭,顯然認同林芝的觀點。
那些曾經被豬果煽動的父母們低下頭,臉上浮現出羞愧的神色。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獸王城的任何獸人都沒有資格在獸人或者幼崽沒有錯誤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將人趕出去。”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直指豬部落族長和豬果的所作所爲。
在場的獸人們開始低聲議論,有些獸人甚至直接指向豬果,眼神中充滿譴責。
說完這番話,林芝轉身,深深地看向了豬巫。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警告意味再明顯不過,彷彿在無聲地說:“這是最後的機會,別再讓我失望。”
巫老臉漲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打了無數回,林芝每說一句,他就感覺在指點他們豬部落,但這確實又是他們部落做出來的事情。
他緊握着自己的獸杖。
巫的內心翻江倒海,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部落裏總是愛出蠢貨。
看着豬守那副懦弱無能的模樣,再看看豬果那倔強又愚蠢的眼神,他下定決心,這次回去以後,他必須要把豬守這個族長換人了。
還要把豬果嚴加看管,最好再也不讓她出來丟人現眼。
林芝環顧四周,看到沒有人露出不服氣的表情,微微點頭。
她擡手示意豹三上前,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豹三,帶着這些挑事的幼崽去山洞關一晚,明天日出時分再放出來。”
豹三應聲上前,他高大威猛的身影讓那些幼崽不敢有絲毫反抗,乖乖低頭排成一列。
一位小幼崽忍不住啜泣起來,豹三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幼崽立刻咬住嘴脣,不敢再出聲。
“至於你們兩個,需要被關三天,直到認識到自己錯誤爲止。在這三天裏,你們要反思自己的行爲,思考什麼是一個合格族長該有的責任和擔當。”
豬果聽到這個判決,立刻掙扎起來:“憑什麼?我們沒做錯什麼!這不公平!”她的聲音尖銳刺耳,臉因憤怒而扭曲。
林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正是因爲你到現在還認爲自己沒錯,才需要這三天好好反省。”她轉向那兩名按住豬果的強壯獸人,“帶她去山後的石洞,確保她不能逃脫。”
那些幼崽的父獸母獸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忐忑不安。
林芝的目光掃過他們,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至於你們,既然那麼有精力讓自己的幼崽去欺負弱小,不如把這些精力用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天都去農田那邊無償幫忙幹活,直到太陽落山。希望這能讓你們長點記性,明白什麼是正確教導幼崽的方式。”
這些父母獸人不敢反抗,低着頭跟隨着另一名獸人向農田方向走去。
最後,林芝的目光落在巫身上。
她沒有對豬巫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林芝相信這件事本身就是對巫最大的懲罰,當着這麼多獸人的面如此丟臉,相信巫回去以後,要是不想豬部落再丟人只能老老實實地好好管理獸人。
隨着處罰的宣佈和執行,圍觀的獸人們開始逐漸散去。
林芝牽起月的小手,走向住處。
一路上,她仔細觀察着月的狀態,眉頭微皺。
進屋後,林芝讓月坐在鋪着柔軟皮毛的牀鋪上,自己則拿來了草藥和清水。
“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林芝輕聲說道,動作輕柔地掀開月身上的獸皮衣物,仔仔細細地檢查着每一處擦傷和淤青。她的手指輕輕觸碰那些傷痕,眉頭越皺越緊。
“疼嗎?”林芝輕聲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月搖搖頭,但當林芝的手指觸碰到她背上的一處淤青時,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