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園霸凌兇殺案1
週六這一晚,陸檸終於跟陸父陸母喫上一頓團圓飯。
陸父陸母租了一個小商鋪賣些炸串和燙菜,爲了掙多點錢,兩口子還做夜宵檔。
今天是因爲女兒週末休息,兩口子才閉店兩小時,特意回來喫這頓飯。
“檸檸,這是你最愛喫的紅燒排骨,快嚐嚐。”陸父把肉菜都擺在女兒面前,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每個疼愛孩子的父母,總忍不住把好東西給他們,而自己寧願多喫苦。
陸檸低聲答應,這幾天心裏一直很平靜,但在這一刻,她眼眶忍不住紅了。
當初在修真界醒來,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只有活着纔有機會回去。就是因爲家裏期盼的父母,爲了那一絲回來的希望,所以她在修真界纔會這麼努力的活下去。
她不敢想象,老兩口如果白髮人送黑髮人,會是怎樣的悲痛。
慶幸,她回來了。
老兩口學歷不高,對女兒的學習瞭解不多,日常溝通也只能問問最近學習累不累,學得怎麼樣。
“挺好的,能跟得上,”在經歷過流浪時面對的人情冷暖後,才能明白,父母的關心愛護,是多麼難得可貴。
陸父對女兒耐心的回覆,有些驚訝,幾天不見,女兒似乎懂事許多,說話也沒有以前的不耐煩。
“來福,不要挨着姐姐。”陸父對貼着女兒的狗說道。
“爸,沒事,讓它靠着吧。”在修真界生活,讓陸檸明白,有時候候動物比人可靠。
“檸檸長大了,”來福是陸父從小奶狗就抱回來,本想給女兒當玩伴的,但陸檸對狗狗一直不親近,一人一狗就像大娃和二胎的關係。
這讓陸父後悔,當初該問一下女兒的意見纔是。但狗子養了一段時間也有感情了,再退回去,陸父也捨不得,所以就這麼養到現在。本以爲女兒會一直漠視來福,沒想到一人一狗的關係突然友好起來。
因爲陸檸這段時間經常帶家裏的狗子出去玩,跟它聊天,所以來福越來越喜歡粘着她。
來福的大腦袋擱在陸檸的腿上,鼻子一直不停嗅,哈喇都流出來了。
(檸檸,想喫~)
人的食物,調料味太多,不適合狗狗喫,但偶爾喫一兩塊嚐嚐味,也還是可以的。
自從能聽懂動物語言後,每次來福撒嬌,陸檸都忍不住心軟,儘量滿足它的要求。
陸檸從豬骨蓮藕湯裏挑了一塊肉,趁着父母聊最近生意的時候,側着身子,悄悄把肉放在來福面前。
來福看着面前的肉塊,張開嘴,牙齒輕輕咬住肉的前端,儘量不碰到陸檸的筷子,待陸檸鬆開筷子後,才叼着肉放在地板,開始品嚐。
就這麼餵了三次,陸檸拍拍來福的大腦袋,[沒了]。
來福也不鬧,蹲坐在地上,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陸檸。
一人一狗氣氛十分融洽。
喫完飯,陸父陸母把陸檸趕去寫作業,收拾好廚房的東西,匆匆就回店裏。
還好家裏有一隻狗陪着女兒,孩子不會害怕,他們也放心。
週一正上課的時候,班主任來教室,把陸檸叫出來。
許思彤組織一下語言,用溫和的口吻說,“陸檸,等會兒有兩個警察問你點事情,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害怕。”
警察?她回來這段時間,沒有做過壞事啊,“好的,老師。”
陸檸走進學校的會議室,已經有一男一女兩位警察等着,聽他們自我介紹,是蓉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刑警,鄔凝玉,梁宿。
“許老師,您放心,我們只是問一些事。”鄔凝玉對跟進來的許思彤說道。
待會議室只剩下三人時,鄔凝玉對還站着陸檸溫和的說道,“同學,來,先坐下吧。”
鄔凝玉:“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認不認識鄭月月。”
“不認識。”陸檸回憶一下認識的人,沒有這個名字。
鄔凝玉從文件夾拿出一張照片,放在陸檸面前,“可上週有人看到你倆起了爭執。”
陸檸看着照片,這不就是她回來第一天,遇到的那兩個不良少女中的一個嘛,“你說名字我不認識,她,我知道。”
“那你們是出現爭執嗎?”鄔凝玉盯着陸檸,嚴肅的問。
“是。她們找我要錢,我不給,她們想動手,被我揍了一頓。”
“那你知道,鄭月月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
“你不好奇?”
“我跟她又不熟。”潛臺詞就是,關我什麼事事。
“你上週末在哪,有人可以證明嗎?”
“週末有段時間去父母店裏。”陸檸並不害怕被警察懷疑,她沒做過的事情,有什麼可擔心的。
“什麼時間?”
“大概12點到13點吧。”
“那你知道鄭月月有什麼結怨的人嗎?”
陸檸低嗤一聲,“挺多的吧。”就鄭月月那幫人,整天搞校園霸凌,恨她們的人肯定不少。
“都有誰嗎?”
“不知道。”
兩人一問一答,陸檸全程沒有多說一個字。
梁宿從開始就在一旁默不作聲,觀察這麼多學生的回答,就陸檸冷靜、無畏,死一個人,也沒什麼情緒波動。
鄔凝玉看着沒有什麼可問的,只能讓陸檸離開。
“梁隊,看來學校找不到什麼線索。”
因爲死者是學生,刑偵隊需要到學校瞭解情況,原計劃安排過來的是梁宿和另一名刑警。但梁宿身材高大,身穿便服也遮擋不住緊實的肌肉,眉間褶皺都形成一條痕,一看就是常年皺眉不苟言笑的主,讓他來詢問祖國的花花草草,周身的壓迫感還不得把人嚇哭。
原定的另一位刑警也是男的,日常面容嚴肅,爲了避免嚇到學生,最後決定換女警鄔凝玉,由她負責跟進談話。
突然,梁宿的手機響起,“梁隊,有發現。”
掛了電話,梁宿對鄔凝玉說,“走,回隊裏。”
梁宿兩人回到刑警隊辦公室時,技術員董嚮明打開電腦頁面,“梁隊,玉姐,你們看,這是我根據鄭月月的手機號登錄的雲盤,裏面的視頻應該對你們有幫助。”
董嚮明隨機打開一個視頻,裏面是鄭月月夥同另外幾人,正在毆打一個女生,隨着時間的推移,從開始的潑水、辱罵、扇巴掌,到踹肚子、踹身體。
再點開下一個視頻,相同的內容,只是被毆打的人換了一個,“這裏一共有12個類似的視頻,還有5個加了密碼的。”
梁宿:“加密的什麼時候可以打開。”
董嚮明:“最快也得明天下午。”
梁宿:“好,儘快。另外把視頻發到會議室電腦,鄔凝玉,把組裏的人叫過來,開個會。”
“收到。”
會議室裏,梁宿把12個視頻播放完後,問現場的人,有什麼看法。
“鄭月月死於腦部重擊,且腦漿都砸出來了,看得出兇手非常憎恨死者,所以仇殺的可能性很大。”鄔凝玉拿着手裏的屍檢報告,總結死因。
“因爲死亡現場是一塊荒地,現場沒有留下什麼根痕跡,周圍沒有監控,只能從幾百米外的道路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而且看鄭月月雲盤的視頻,她們這幫人分工很熟練,先摁住被打的人,再輪流上前動手。所以不排除長時間被霸凌的人,爲了報復殺了死者。”
負責去調查鄭月月家庭關係的尚弘義也做了簡單推測,“視頻中,鄭月月很明顯就是這羣人的頭,她的社會關係簡單,如果說誰對她有那麼大的仇恨,最大可能就是被她霸凌的人。”
其他人也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目前都覺得兇手是被霸凌者的可能性很大。
對經歷過更多兇殘案子的刑警來說,這個案子算不得殘忍,但是案子查到的事情,讓他們憤怒。
誰家的孩子不是個寶,經歷過這樣的霸凌,那些被欺負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陰影。如果不是因爲身上的警服,他們都想說一句,死得好。
“這視頻中的12個被欺凌的學生,我們今天都見過也談過,初步觀察,所有人中並沒有殺人後的慌亂、害怕。”梁宿他們今天去學校要見的學生,是提前羅列好名單的。
鄭月月她們搞霸凌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否還有隱藏被欺凌的人,他們暫時還不確定,之後還得去問問經常跟着鄭月月的那幫人。
“鄭月月的手機呢。”梁宿看證物清單,問。
鄔凝玉:“梁隊,現場沒有。”
尚弘義:“鄭月月有拍攝霸凌視頻的習慣,但現場卻沒找到手機,看來兇手拿走的可能性很大。”
鄔凝玉:“假如拿走手機爲了毀掉視頻,那疑兇大致可鎖定在被霸凌的人身上。”
說到這裏,有瞬間沉默,他們既想抓住兇手,又不希望兇手是被鄭月月霸凌的人,否則那孩子的一輩子就毀了。
會議室裏,衆人繼續討論案件,而梁宿點開一個命名爲陸檸的視頻,再次觀看。
視頻中陸檸厚厚的劉海,遮擋住大半張臉,雙手抱着頭,鄭月月她們一直在推搡,所以梁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肢體的動作,能察覺出陸檸當時害怕、膽怯,這與他今天看到冷漠的陸檸,感覺明顯不一樣。
“咦,這個女生,是我們今天最後見的那個。”鄔凝玉看重播的視頻,詫異的說。
“有什麼問題嗎?”當初確定去學校,後來因爲太嚴肅被撤換的刑警施正陽問。
“我跟她溝通的時候,她很冷靜,明顯與視頻裏的感覺不一樣。而且對於鄭月月被殺,她既不震驚也不好奇。”這麼明顯的對比,確實有點問題。
“明天再去找她聊聊,看能問出什麼。”梁宿覺得,陸檸不像兇手,但應該知道什麼,“這個案子不算複雜,我們爭取儘快找到兇手。還有,不管鄭月月做了什麼,能審判她的只有法律。”
不管是什麼案子,不管案子有什麼前因,作爲執法者的他們,要堅信:法律範圍之外殺人,無論你的初衷是什麼,都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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