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又遇算命先生
這天中午，護送軍餉的隊伍停靠在一個小溪邊，看着躺在馬車裏，每天只能喝一點米湯度日的肖雅，高明皺着眉頭對周文安說。
周文安看着日漸消瘦，再無往日神采的肖雅，心裏比高明還難受。
“這一路上所路過的大小城鎮，所請的大夫也不下五個，鍼灸、推拿和湯藥都用上了，可不見一點起色，這可如何是好啊！”高明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也許問題就在這裏吧，給肖雅姑娘診治的大夫太多，沒有系統地給她做治療，所以肖雅姑娘的病纔沒有起色吧。”
“可是那些大夫不管奴才給多少錢，死活都不願意跟我們一起上路，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呀！”高明苦着一張臉說道。
“本王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好，既然答應了逍遙王要好好照顧肖雅姑娘，卻讓她深受重傷，而且當時沒招呼一聲就把她帶了出來，這一切都與本王有關。”
“殿下也不要太自責，誰能想到那翠兒姑娘如此大膽，竟然敢以僕弒主！也不知道暗影現在到了何處，殿下讓他去逍遙王府查翠兒姑娘的身份，到現在人也沒回來。
監視我們的人也不知在不在附近，這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肖雅姑娘現在這個樣子，殿下比你還難過。
咱們殿下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誰，都是別人覺得殿下礙眼要刺殺殿下。
說實在的，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會遇到各式各樣的煩惱，咱們殿下身處權力的風口浪尖上，他即便是想退出都不能。”
平時沉默寡言的胡肖不曾想今日爆發了。
就在這時高明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位身穿灰色破舊道袍，鬚髮皆白的老者，一隻手拿着竹竿，竹竿上面掛着一個布幡，布幡上書寫四個大字“鐵口神斷”，另一隻手捋着山羊鬍子，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調，從周文安身邊走過。
“老先生？！老先生請留步！”周文安見到老者之後，眼前一亮。
“是誰在喚老夫啊？”算命先生聞言停下了腳步，順着聲音的出處望去。
“哎呀，這不是殿下嗎？沒想到我們如此有緣，又在這裏見面了！怎麼？想讓老夫給你算上一卦嗎？”算命先生一臉驚訝地說。
“老先生大能，想必能夠看出本王的憂愁。”周文安對算命先生深施一禮。
“殿下謬讚啦！老夫只是個算命的，沒事兒混口飯喫而已，不過看殿下這愁眉不展的樣子，想必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是，老先生請看。”說着周文安掀起車簾，將肖雅的病容露在算命先生的眼前。
“哎呀，這姑娘長得好標緻呀！殿下如此緊張她，想必是王妃吧。”
“這是本王一位朋友的女兒，他如今遭難，便將女兒託付於本王。可前幾天由於本王的一個疏忽，讓她頭部受了重傷，現在已經醫治多日，可是不見一點成效，求老先生幫忙看看吧！”
“殿下，這可爲難老夫了！老夫是個算命的不是看病的，對於病人的問題，老夫也是無能爲力呀！”算命先生一臉無奈地說。
“這可如何是好啊！”周文安犯了難。
“不過嘛，老夫這裏有一瓶藥，據說是鬼醫煉製出來的，能治天下百病，殿下有沒有興趣試一試呀？”
“鬼醫的藥？老先生認識鬼醫？”周文安驚訝地說。
“好像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不認識鬼醫吧？”算命先生撓撓頭說道。
“我們殿下的意思是，既然鬼醫能把他煉製的藥贈予你，那麼你們的關係一定不一般。”高明翻了翻白眼兒說道。
“老夫也沒說這藥是鬼醫贈送的呀？至於老夫與鬼醫的關係嘛！還行吧，一年偶爾見過幾面而已。”
“老先生如果能將鬼醫的神藥賣於本王，老先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本王有的，您只盡管拿去！您有什麼心願也可以和本王講，只要本王能做到的，本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不用這麼麻煩，你只需回答老夫一個問題，如果答案讓老夫滿意，老夫就將這鬼醫煉製的藥雙手奉上。”
“是什麼問題？老先生儘管開口，只要是本王知道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問題，就是想問問殿下，在你的心裏，到底是王將軍重要還是這位姑娘重要。”
“這……”周文安不知如何作答。
“老頭！你這是什麼問題？我家殿下喜歡誰關你什麼事？”高明忍不住插嘴。
“當然不關老夫什麼事，只是好奇而已，殿下願意回答就回答，殿下不願意回答可以不回答，一切選擇都在殿下。”
“王將軍對我恩重如山，所以在本王的心裏，王將軍的位置無人可及。但是蕭雅姑娘……
肖雅姑娘是本王的朋友，她有難本王不能不管，更何況是因爲本王的疏忽才導致她受傷的。”
“殿下沒說實話。剛剛殿下還說這位姑娘是你朋友的女兒，你朋友遇難，殿下才替朋友照顧女兒。可一轉眼又變成這個姑娘是你的朋友……殿下，你心裏怎麼想的，老夫已經有答案了。”
“……”周文安沒有說話。
“罷了，這藥老夫就贈與你殿下，救你那心儀的姑娘。”說完算命先生將手伸進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裏面一共五粒藥，每日一粒，五日後她便會醒來。”
“多謝老先生贈藥，老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周文安沒齒難忘。”
“不必了，老夫走了。”
“老先生，請留步！”
“殿下還有什麼事兒？難道還有相好的需要老夫的藥？”算命先生陰陽怪氣地說。
“老傢伙！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難聽！”高明鼻子都要氣歪了。
“嘴長在老夫身上，老夫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關你何事？”
“你……”高明氣的語結。
“高明！”周文安用眼神制止了高明接下來想說的話。
“老先生，本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您接二連三地幫助本王，本王不知如何報答，老先生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只要本王有，一定贈與老先生。”
“不必了！老夫什麼都不需要！告辭了！”說完算命先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高明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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