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節 第三師
三十萬人分爲四個軍,最精銳的無疑是由德國人按照德國軍事訓練大綱訓練出來的第一二軍,脫歡的騎兵軍次之,魏冉的土匪雜牌軍最弱。
其中又以第一軍實力最強,但是人數最少,這個軍沒有補充動員後的新兵,全部由經過嚴格德式訓練的老兵組成,只有三萬人。由趙書禮直接指揮,分爲三個師,編號第一二三師。此軍中還配備一個炮兵旅,和戈林做顧問的擁有一百架飛機的空軍。
第一軍一師師長,鄭金聲,此人不用多介紹,趙書禮剛到綏遠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特混旅的旅長。又是東北講武堂畢業的正規軍管,資歷跟馮玉祥是一樣的。科班出身,又有十數年的軍旅經驗,讓他也在德國人的考覈下穩穩過關,並學到了很多新的軍事思想,進步很快。這次南口戰役的時候,他駐守居庸關,本來他就是馮軍中的雜牌,資歷很高卻不受待見,但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馮玉祥,因爲他認可馮玉祥的【割命理念】。直到局面一發不可收拾,他才死心了,而進攻居庸關的又是自己的老地盤,綏遠的軍隊,乾脆就投降接受了整編。當趙書禮再次回到部隊的時候,自然是要跟這個老故人敘敘舊的,那時候他心灰意冷跟趙書禮請辭,想要離開軍隊歸隱。趙書禮問他爲什麼,難道他趙書禮比不上馮玉祥不值得他幫助,鄭金聲說道你趙書禮不【割命】,馮玉祥【割命】而已。趙書禮一時間很氣憤,帶着他在綏西各地轉了一個遍,讓他親眼看着綏遠的經濟發展,百姓的安居樂意,然後憤怒的指責他,難道【割命】就是不斷的打擊那些所謂的賣國軍閥,不斷的發動暴力戰爭嗎。直接告訴他【割命】的根本目標是爲了百姓的福祉,而只要能讓百姓獲得幸福,不管是暴力的還是和平的手段,都是真【割命】。儘管如此,還是在趙書禮許諾了他將來與南方的【割命整府】聯合推翻北洋軍閥後,他才答應留在了軍中,趙書禮也提拔他爲師長,改編之後命名爲第一師。
二師師長,高鳳舉,此人出身宋遠的旅,當時是一個團長。高鳳舉讀過書,做過生意,後來跟了宋遠,一路走到了團長一職,軍旅生涯豐富。這次同樣也以優異成績通過了德國顧問的考覈,榮任師長,番號第二師。雖然宋遠因爲一些不得當的舉動,被趙書禮勒令到陸軍大學學習去了,可是他手下原來的那些軍官,趙書禮一個都沒有動,也不猜疑,仍然授以重任。
三師師長,陳馳,這人也不用多做介紹,孔韌的表弟,戰爭中表現搶眼,訓練中表現出色,德國顧問直接給趙書禮推薦讓他出任軍一級的指揮,但是跟他的一次談話後,趙書禮覺得此人鋒芒太過太年輕,不適合擡的太快,就只升了一級,爲第三師師長。
李三江的第二軍人數最多,有十二萬人,手下軍官多是當年宋遠手下的軍官,還有一些西北軍中留下的軍官。李三江自從來到了綏西后,長期擔任着第二騎兵師師長,因此他的這個軍也編有大量騎兵,算是一個混編軍。
第三軍就是魏冉的那個土匪軍了,軍官中有一些被德國人認爲不合格然後裁撤的軍官,也有收編的一些土匪頭子,士兵成分也駁雜,有被裁撤的西北邊防軍,也有馮玉祥西北軍的降兵。魏冉本就是個土匪江湖習氣很重的人,因此他的這個軍隊也上行下效,軍紀鬆垮,武器裝備也是五花八門。雖然趙書禮給他們配足了制式裝備,步槍一律是毛瑟98步槍,還配有大炮機槍,可是魏冉這傢伙,愣是把這些重武器幾乎是平均分派了下去。他的五個師中,每個師都有騎兵,每個師都有大炮,每個師都有機槍,根本就是一個雜牌亂軍,趙書禮很看不上,要不是這次要大動干戈,他恐怕會找機會裁撤這支軍隊呢。
脫歡的騎兵軍,軍長自然是脫歡,他還兼領一個騎兵師,另外一個騎兵師師長是由當年的少年成長起來的巴特。
······
“師長,你怎麼還在看書啊!”
在第一軍第三師的軍營中,一個圓臉大漢急匆匆的走進了陳馳的大帳裏,他們兩人一個黑瘦,一個高大白胖,對比鮮明。
“我不看書難道看你啊?”陳馳沒好氣道,他正在看最喜歡的《史記》,被人打擾了自然不高興。
“哎,你難道一點不着急嗎,你看看這次整編,雖然說我們都升官了,可是手下人還是我們過去加強團的那些老弟兄,僅僅只有三千人。你看看人家第二軍,十二萬人,才四個師,每師三萬人。還有第三軍——”
陳馳一個哈欠打斷了手下的牢騷:“我說包龍圖啊,你就這點出息。第一軍就是第一軍,他就是第一,而且是趙司令親掌,這可是嫡系啊。”
包龍圖不是眼前這個圓臉胖子的真名字,他真名叫做包小松,只因爲姓包,而且面色白皙,就被陳馳起了這麼個歪名,他現在是陳馳手下的旅長,可手下士兵只有一千,根本就是個團的編制因此心裏不滿。
包小松抱怨道:“嫡系怎麼了,也不見得比別人多領一個軍餉,一樣的武器裝備,一樣的待遇,我看嫡系的意思就是專門來保護司令的警衛員罷了。”
陳馳罵道:“你小子就是怪話多,你懂個什麼,就用這些老弟兄老子還巴不得呢,要是被人塞進來一些雜七雜八的垃圾,老子還不高興呢。”
“你就會說,俗話說會哭的娃兒有奶喫,我看你就應該去司令那裏去鬧鬧,給我們增加點人手的好。”
這時候一個聲音穿過帳子傳了進來——“小松說的對,你是該去找找司令了!”
接着一個人掀開門簾也走了進來。
這個人一身軍中新配發的藍色軍裝,帽子上有一個飛翔的雄鷹狀軍徽,這是德國顧問中一個愛好畫畫的軍官設計的,他說西北邊防軍深處北地,應該像天上的雄鷹一樣飛翔。
“梁大哥來了,你也覺得我說得對啊。”
來人名叫梁贊,跟陳馳和包小松都是同鄉加同學,梁贊家家境好,他們就讀的私塾就是梁贊家辦的。不過後來陳馳考上了大學,梁贊回家照看自家的桑園,而包小松去了上海一家鐘錶店做學徒。後來陳馳從軍並當了軍官後,就寫信把兩個好友招到了軍中。
梁贊丟下簾子,啪的一聲,打開了一把摺扇,這是他從家鄉帶來的李錦記的杭扇。這人喜好讀書,自號河上公,常年在自家桑園邊的小河上泛舟釣魚。
見梁贊也支持包小松的意見,陳馳笑道:“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對包小松的抱怨,陳馳可以不當回事,但是梁贊的話,他卻是要聽的,因爲這個人從來不會說廢話。
“就算是餿主意,你要聽嗎?”
“聽,幹嘛不聽,不聽我要你這個參謀長幹嘛!”
“那好,我就說了。”又是啪的一聲,梁贊合上了自己的杭扇,道:“你應該明白,這次戰事一旦開啓,恐怕就是一場大戰,而且很可能是中國最後一場大戰了。”
“哦?何以見得!”
“此戰後,北洋勢力將被連根拔起,以後天下就是【割命軍整府】的天下了,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再打這麼痛痛快快的仗嗎。”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要人?”
“沒錯,此戰過後,不管今後怎樣,我們這些人都應該奠定以後在軍中的地位了,你以爲憑着手下這三千人,我們能會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地位?又能在這次戰爭中,做出什麼成就。這次不是上次打馮玉祥了,這次是兩個不同勢力間的殊死搏鬥,勝敗在此一舉。”
陳馳放下書,反覆盯着兩人看着,突然道:“那你們認爲我們需要什麼?”
“炮兵!”
“騎兵!”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陳馳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梁贊笑道:“你的心思我們自然能想到,我還能想到,你爲什麼還只是一個師長,而李忘川那個小子卻成了集團軍的參謀,跟司令一起制定作戰計劃!”
包小松不知所以:“啥啥,你們說啥呢。”
梁贊道:“說啥,你問他啊。”
陳馳看着梁贊道:“時逢亂世,還是手裏有兵權的好,不知道我的想法跟你的是不是相同。”
梁贊沒有說話,又是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上的杭扇,一轉身搖頭晃腦的邁出了陳馳的軍帳。包小松一副莫名奇妙,等轉頭在看陳馳的時候,發現他又在看《史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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