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求助(2)
鼠疫是鼠疫耶爾森菌借鼠蚤傳播爲主的烈性傳染病,系廣泛流行於野生齧齒類動物間的一種自然疫源性疾病,臨牀主要表現爲高熱、淋巴結腫痛、出血傾向、肺部炎症等。鼠疫傳染性強,如不治療,病死率高達30%~60%。
歷史上,鼠疫是導致高死亡率的大流行病,十四世紀時被稱爲“黑死病”,曾在歐洲造成約5000萬人死亡。
鼠疫早在去年(1526年)就出現了徵兆,具體來源,沒人說得清,由於李朝官員的不重視,導致鼠疫很快在李朝各道蔓延。
濟州總督府接到李朝出現鼠疫的情報後,立即採取行動,停止了非必要的所有兩果人員交流活動,分批撤回派往李朝的人手,在幾個主要出入港口,增派滅鼠滅蚤專業人員,方沒有讓鼠疫在濟州島蔓延。
到1527年5月,連李朝都城漢城也出現了鼠疫的傳染情況,可見其影響範圍之廣。
漢城中無論達官顯貴,還是普通百姓,全都人心惶惶,急需對症良方,這個時候李朝王室在幹嘛?呃……王宮裏正在上演一場狗血的宮鬥戲。
之前提到過章敬王后尹氏在生產王子李峼時,因大出血病逝,李峼一時成了有媽生沒媽養的苦命孩子,爲了給其找個合適的養母,李朝宮廷百官可沒少費心思。
中宗李懌不希望由後宮妃嬪撫養,畢竟這牽扯到外戚權力的糾葛。藉着王后之位空出的機會,李懌挑選了坡山府院君尹之任與全城府夫人全義李氏之女入宮。爲啥選這個女人,因爲她雖出生名門,但由於家道中落,生活與平民無異,屬“小門小戶”,不易出現外戚干政的局面。
中宗十二年(1517年),毫無背景的尹氏獲安排成爲了中宗李懌的第二繼妃,7月19日入宮冊封爲王妃,負責撫養世子李峼。
爲區別章敬王后尹氏,這裏將第二繼妃尹氏稱爲小尹。小尹王妃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之後關於她的故事還有很多,在這不一一細說。
王子李峼在中宗十五年(1520年)被冊封爲王世子,但他的地位並不穩固。中宗李懌有個寵愛的妃子名爲敬嬪樸氏,樸氏的肚子十分爭氣,1509年就爲李懌生下了庶長子福城君李嵋。李懌對這個庶長子喜愛有加,很早便聘請了大儒呂希臨爲其做開蒙老師。
小尹想母憑子貴,進一步完成自己的計劃,首先要搬倒的就是這個敬嬪樸氏與其子福城君李嵋。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關鍵時候還得靠閨蜜出謀劃策。小尹的二哥尹元衡納了一房小妾,這小妾名叫鄭蘭貞,是個不尋常的女人。
鄭蘭貞的母親是一名官婢,而她的父親是一位士大夫階層的都總管。李朝的官奴婢制規定子女身份隨母親,因此鄭蘭貞自幼就是一個官婢,被送去做了藝妓。爲改變命運,鄭蘭貞刻意接近討好尹元衡,被尹元衡納進門時,小尹剛被選爲王妃。
後宮的生活並不太平,加之尹氏本在宮中沒有靠山,所以王妃的位子搖搖欲墜。鄭蘭貞常以尹氏孃家人的身份爲小尹出謀劃策,幫助其在後宮站穩腳跟,久而久之,小尹對她極爲信任。
1527年二月末,世子李峼生辰當天,世子寢殿外發現懸掛着灼燒過的一隻死鼠,三月初一又發現了一次。死鼠的形狀可怖,尖細的嘴巴被砍去、四肢也被削短,體毛則被火灼燒。在特定的時間,這些經過特別加工的死鼠有着特殊的含義。此時李朝正蔓延鼠疫,而丁亥年爲豬年,世子屬豬,被砍去嘴巴與四肢的死鼠形狀似豬,灼燒則代表着惡意的詛咒。
世子的外祖父尹汝弼將此事告知右議政沈貞,沈貞又告訴左議政李惟清,兩人認爲事態嚴重,遂決定與承政院一起啓奏。三月二十二日,李惟清與沈貞將東宮出現灼鼠的情況告知中宗李懌,李懌大驚,下令追查。最終矛頭指向敬嬪樸氏,樸氏的侍女們皆被抓起來拷問,但沒有明顯的證據。可小尹從事件一開始就將其視爲詛咒東宮,故指稱敬嬪樸氏是其主謀者。隨後敬嬪樸氏被廢爲庶人,福城君也被褫奪爵號,母子一起流放敬嬪本家尚州。……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世子的外祖父尹汝弼將此事告知右議政沈貞,沈貞又告訴左議政李惟清,兩人認爲事態嚴重,遂決定與承政院一起啓奏。三月二十二日,李惟清與沈貞將東宮出現灼鼠的情況告知中宗李懌,李懌大驚,下令追查。最終矛頭指向敬嬪樸氏,樸氏的侍女們皆被抓起來拷問,但沒有明顯的證據。可小尹從事件一開始就將其視爲詛咒東宮,故指稱敬嬪樸氏是其主謀者。隨後敬嬪樸氏被廢爲庶人,福城君也被褫奪爵號,母子一起流放敬嬪本家尚州。
鄭蘭貞的這個毒計可謂一箭雙鵰,既除掉了對手,又鞏固了小尹王妃的地位。只是要達成這個計劃,少不了利益交換,爲請延城尉金禧出手,小尹無奈答應讓其被流放的父親金安老獲得釋放,並復歸朝堂,之後的另一場權力爭鬥,就是後話了。
宮鬥戲上演完,像是爲了報復灼鼠之事一般,王宮中接連有宮女患上鼠疫,王室成員人人自危,御醫們急得手忙腳亂,卻無計可施。
這一日,擔任王宮御膳房尚宮的徐長今聽聞內醫院的金醫女忽然染上疫病,危在旦夕。
自己剛入宮時,金醫女對自己頗有照顧,母親“假病”出宮也得到了金醫女的幫助,徐長今對此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位於漢城的宋洲商業聯絡點,或許那裏有救命的神藥。
徐長今立即向小尹王妃請命出宮求藥,得知宋洲或許有治療鼠疫的神藥,小尹大喜過望,旋即派人護送徐長今出宮。
當她趕到宋洲商業聯絡點時,館中的人正忙着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徐長今,你怎麼來了?現在漢城這麼危險,你還是少在外走動爲妙?”聯絡點主管見到徐長今到來略感驚訝。
徐長今有些羞愧道:“不好意思,又要勞煩你,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治療眼下疫病的良藥?”
主管看了看跟着徐長今身後的宮人,將其拉到一旁小聲嘀咕:“你再來晚一個時辰,藥是真的沒有了!”
見徐長今眼睛裏流露着大大的疑惑,主管解釋道:“總督府只送來了一箱應急藥物,皆被我做人情送了出去,現在就剩幾瓶了。”
說完,主管從自己收拾好的木箱中取出裝着粉末的兩個玻璃瓶,塞進徐長今手中:“拿着吧,以防萬一!”
“太貴重了,我只需一瓶就夠。”徐長今推辭道。
“沒事,我們即將離開這裏,藥品也用不上。”主管毫不在意道。
“離開?”
“只是暫時離開,等風險過去再回來。”
兩人說話的功夫,有幾個奴婢模樣的男子來到館內,遞出主家名帖,看樣子也是來求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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