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輿論
狼胥港(後世達爾文)。
一間小學三年級教室內,語文老師翻開課本,向學生們問出了一個看似與課本毫無關係的問題:“有誰知道,我們這裏爲什麼叫狼胥港?”
“老師,我知道!”
“老師,我也知道!”
……
“林二壯,你這麼積極,那你給老師講講!”
被語文老師點名的林二壯,一臉得意道:“老師,我爹說狼胥港取自封狼居胥的典故!”
“那你知道封狼居胥的故事嗎?”
“當然知道,封狼居胥講的是大英雄衛青與霍去病!”
一提到大英雄,班裏的幾個男生全都嘰嘰喳喳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
學校對面的一處茶樓,說書人正在朗讀近幾日的熱點新聞,其中幾篇關於韃靼人數次襲擾東北都督府,女真歸化民如何遭韃靼人欺辱的故事最爲詳細,聽得人氣憤填膺。
“咱大宋跟韃靼人那可是有血海深仇,當年若不是檬古進兵,南宋如何會滅?”
“那是趙家天子窩囊,白瞎了岳家軍!”
“打吧打吧,如今我大宋兵強馬壯,區區一夥草原蠻子,根本不足爲慮。”
“劉先生,新聞就別繼續讀了,給我們說說《射鵰》裏蒙哥死於襄陽城下那一段吧!”
聽臺下聽衆七嘴八舌的說着,說書人拱拱手,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新聞還是得聽的,如今我大宋欲要對韃靼人動兵,正所謂‘師出有名’,朝廷命人連篇累牘地報導這些故事,必有這一層深意。”
有茶客滿不在乎道:“朝廷打不打韃靼人,我們何必要在意,反正不在本土打就行,劉先生,今日你若是不願講《射鵰》,那我可就先走了!”
該茶客起身,立刻有三四人跟隨,茶老闆見此,急忙喊道:“馬上開講,諸位稍安勿躁,劉先生,您說是不是?”
四春城(後世墨爾本)。
一大戶人家中,婦人們湊了一桌,玩起了麻將,男人們也找到了樂子,在玩一種名叫馬吊牌的博戲。
馬吊牌是從明朝傳來,據說是士大夫平時解悶之用。馬吊牌合四十葉紙牌而成。牌分十字、萬字、索子、文錢四門(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四種花色),其中,萬貫、索子兩色是從一至九各一張;十萬貫是從二十萬貫到九十萬貫,乃至百萬貫、千萬貫、萬萬貫各一張;文錢是從一至九,乃至半文(又叫枝花)、沒文(又叫空湯)各一張。十萬貫、萬貫的牌面上畫有《水滸》好漢的人像,萬萬貫自然派給了宋江,意即非大盜不能大富。索子、文錢的牌面上畫索、錢圖形。
“二十——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要不要?沒人壓,我可接着出了!”
“要出快出,有本事你把手裏的八張牌一口氣出完。”
“三萬——天勇星大刀關勝!”
“壓着,五萬——天壽星混江龍李俊!上一次的那篇演講,聯合這幾日的新聞報道,看來朝廷打完韃靼,還要打明朝。”
“我也壓,尊九萬——天遲星插翅虎雷橫!谷大哥,你是鹹喫蘿蔔淡操心,打不打明朝,現在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們還能通風報信不成!”
“我是擔心生意上的事,兩方交戰,我們這些做兩邊生意的最爲難!”
“這把老三輸了,我來坐莊!”
“打打打,不打不消停,朝廷要打,我們這些商人難道還能說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打打打,不打不消停,朝廷要打,我們這些商人難道還能說不?”
“話雖這麼講,但我心裏終究是有些不痛快!”
“你那是不痛快嗎,我看是不甘心,既來之則安之,我覺得現在的生活還不錯。等小七學業有成,考個幹部,咱谷家也算在此落地生根了!”
距離四春城工業大學不遠的一所高中。
一幫高三學生呆若木雞的坐着,等待着相機對焦曝光。
就在谷七雲的笑容保持得將要僵硬時,終於聽到照相師喊“完工”。
“累死我了,真不知是誰發明的這傻瓜機器!”
“呵呵,要罵娘剛剛怎麼不說,現在都拍完成了。”
同桌穆大智將錫水壺遞給谷七雲,谷七雲揚起脖子喝了口,又傳給了其他小夥伴。
“這水壺真漂亮!”
“好看吧,是我爹在戰場上搶的。”
“真的假的?”
“我爹退伍前,就在第烏島服役,有一次隨船出去行動,搶了一座城,我爹就分到了這個水壺還有其他幾樣戰利品。”
“聽起來當兵也不錯!”
“要不我們大考完,就一起去當兵吧?”
“你家裏捨得嗎?”
“我是無所謂!”
“我也一樣,家裏還有一個大哥,倒是七雲,他家就他一個,他老豆恐怕不會同意。”
“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纔不用管我老豆的意思!”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考完一起去當兵!”
“現在北面就要打仗了,你們說等我們過去,會不會趕上?”
“怎麼?你害怕了?”
“哈哈,真是個孬種!”
“打仗有什麼好怕的,我爹說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簡單,端起刺刀一紮,敵人就會死翹翹。受傷了也不打緊,後方醫院會悉心照料,那裏的護士各個長得美若天仙,說話又好聽,去那裏就跟度假一樣。”
“啥事在你嘴裏,雜都變成了好事!”
“你能說,如果有一天,軍官帶我們打回明朝,你們會怎麼辦?”
“七雲,你這是什麼奇葩問題,打回明朝還不好,咱這也算衣錦還鄉了!”
“就是,當年我爹挑着箇舊扁擔出海,等我回老家,需大聲向同鄉說我是柳家的種!”
“你們沒懂我的意思,我是問如果有一天,軍官要我們與同鄉兵戎相見,你們該怎麼辦?”
“涼拌!”
“繳械投降不殺,咱要殺,也是殺那些貪官污吏!”
“胖子說得好!”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穆大智不知哪根筋搭錯,忽然嚎起一首歌。
衆人被這一出,弄得一臉懵逼,聽他跑調得唱了一會,才道:“好聽,真不錯,下次別唱了!”
“滾,我這是有感而發,你們不懂欣賞!”穆大智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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