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争吵
江又梅就把手链取下系在杏子的手上,杏子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给我了?谢谢二姐姐。”
“二姐姐還会做更好看的饰品哦,以后把咱杏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江又梅摸着杏子的包包头說。
三叔和三婶释放出那么大的善意,她当然要投桃报李。
“梅子姐姐,我也要那個手链。”李朵儿嘟嘴看着江又梅,這是江大梧十二岁的女儿。
“哟,那手链我只有一根,已经给了杏子了。”江又梅說道。
“那我也喜歡你头上的這朵花,镇上卖的都沒有它好看。”李朵儿指着江又梅的头花,“你把這花给我吧。”說着就想伸手来取。
真是极品娘带出极品女儿,江又梅一偏头,“這花是我极喜歡的,可不能给朵儿妹妹。”
“梅子,你可是当姐的,妹妹要你朵头花還舍不得给了?”江大梧在一旁干笑着說。
“大姑,我也只有這一朵花,出個门什么的我也要装個门面不是。”江又梅可不想给,白眼狼她前世也见過,一边骂了你,一边還伸手要东西。
“你一個寡-妇家家的,那么艳的花也戴不出去啊。”江大梧的脸色不好看了。
“娘亲,我刚才看到朵儿表姨的奶奶戴的大红花好好看啊。”小包子走過来爬上江又梅的膝头,夸张的双手比划了一下。
李木匠的爹前两年死了,老娘今儿戴了朵赤红色的大娟花。
江大梧不高兴了,“真是沒爹的孩子沒教养,哪有大人說话小孩插嘴的?”
江又梅沉下脸,“我儿再沒教养也不会见着别人的东西就开口讨要。”
江大梧气得音量大了起来,“怎么跟长辈說话呢?一朵破花還拿上乔了。朵儿不哭啊,娘去县裡给你买朵更好看的。”說着還使劲瞪了他们一眼,“什么东西。”
旁边男人们的谈话都被江大梧的大嗓门打断,江老爷子看见江大梧又在骂小包子,就不高兴了。把长烟杆往桌上使劲磕了磕,指着江大梧骂道,“梅子娘两個孤儿寡母多不容易,连外人都知道伸把手帮帮忙,你個亲姑姑不仅不帮忙,還要去欺负人家。梅子糊涂了几年,上天有眼,又让她重新开了窍,這好日子才過了几天,你连個头花都要去讨要。眼皮子浅的东西,我怎么就养了個你這么能耐的女儿。”
骂了江大梧,又冲着江又梅說:“梅子,你今天给我和你奶做的衣裳可是好料子,還有那野兔子和点心都是费钱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老爷子话一问完,大家的耳朵都支起了起来,特别是江大梧、大伯娘,她们两個早就纳闷一個寡-妇哪来的那么好的料子。
借口江又梅早想好了,“爷爷,那野兔是我自己套的,大郎原来领我去過一個地方,那裡沒有大野物,野鸡野兔倒不少,那陷井還是大郎先前挖的,我清理清理,還真套了几只兔子。”
江又梅說着眼圈竟红了起来,耸了耸鼻子又继续說,“至于那料子,前段時間我设计了几款头花、手链、荷包卖给县裡的铺子,东家高兴赏了我两匹料子和两包点心,我就给您和奶奶做了两身衣裳。”
“哟,头花、荷包才值多少钱,东家就给了你那么好的料子,那东家不会是死了婆娘的老鳏夫吧。”话刚从江大梧的嘴裡溜出来,头上就挨了卫氏扔過来的鞋底子。
“這混账话也是你這当姑姑說的?你现在就家去,回去,都回去。”卫氏气坏了。
李木匠赶紧起身作揖陪罪,“娘,梧娘一定是今儿高兴多灌了两口黄汤,胡說八道了些什么兴许她自己都不清楚。”
江大梧的两個儿子也对江又梅作揖說道,“对不起了梅姐姐,我娘是有口无心,我們替我娘给你陪不是了。”
江大富和李氏也气得要打人,“梧娘,我們做二哥二嫂的沒得罪過你吧?怎地說话這么缺德,你侄女名声坏了你有什么好处?”
江大梧也知道這句话惹了多大祸,低头躲到角落裡去了。
江又梅沒理陪礼的李家两兄弟,继续对老爷子說,“爷爷,我卖的荷包和平日裡大家做的荷包不一样,我把它叫做手包。是我自己设计的,款式新颖、独特,东家非常喜歡。他们买了我的设计,做了更多的手包和头花,赚的银子可多着咧。”
“是咧,我娘设计的手包和头花听說省城的总店都卖断货了,连京城的商家都排着队买咧。”小包子气得脸都涨红了,也帮着娘亲辩解着,還不时拿眼刀子甩着角落裡的江大梧。
“嗯,梅子原来就心灵手巧。”大伯点着头說。
“是咧,你们看杏子手上的這條链子,多好看,亏她想得出来。”三婶把杏子的手腕举起让大家看了看,還极其羡慕地啧啧两声。
“哟,是好看,這头花也好看,以后梅子也教教我們,让咱们也赚点银子花。”江又桃笑着說。
大娘伯虽然不招人喜歡,這几個儿女還真不错,对江又梅不說多亲近,但至少還客气。
江又梅笑着說,“好,以后我再想到好的样式,就教教姐妹嫂子们,咱也赚点私房钱。”
“大嫂,听见沒,以后书子媳妇做了荷包赚了钱你可不许要,那是人家压箱底的钱。”三婶凑着趣。
大伯娘一听可以让自己媳妇、女儿赚钱,脸顿时就笑开了花,“咱们江家婆婆的好名声可是远近闻名的,从来就沒要過儿媳妇的私房钱。”又拍着卫氏的马屁說,“咱娘头开得好,咱们做媳妇的也是有样学样呗。”
江老爷子看着這些儿子孙辈们满意地点点头,又盯着角落裡的江又梧骂道,“你個沒见识的,今天在外人面前就给念小子下不来台。我可警告你,不许你再欺负他。他现在虽小,可也是读书人。你一個妇道人家怎么连一点对读书人的敬畏之心都沒有?真是白教你了,知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况且,念小子比山子還聪明,是要当举人老爷,要当状元公的。”
“人還沒有桌子高,你怎么就知道他能当上状元公?”江大梧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
“我当然知道,你那两個小子十五六的时候《三字经》都记不全,可念小子刚刚五岁,连《论语》《大学》裡的文章都会背一些。王先生都說他教了二十几年的书,還沒见過這么聪明的孩子。”江老爷子又看了一圈房裡的人,“你们也别怨我抬举他,念小子虽然不姓江,但也流着咱们江家的血。他是颗好苗子,他有出息了你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江大学、江大车、江又书等人赶紧笑着附合着老爷子,“是咧,将来念小子出息了,当了官老爷,咱们也有脸面。”
江大梧還想說什么,被李木匠狠狠瞪了一眼,就不敢出声了。
吃過晚饭,两母子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江又梅心事重重地說,“儿子,他们都說你要当状元什么的,那就是他们的想法。娘可沒有這么想,娘不希望你背负得太多,那样你太辛苦了。书你想读就读,不想读咱干些别的,只要不饿肚子,当地主、做生意的都成。”
“娘,儿子不觉得辛苦。我是咱们林家的男丁,当然要想办法立起门户了。我愿意读书,我书读好了,才能得到别人的喜歡。你看太外公就知道了,如果我书读得不好,咱们也得不到這样的重视。”
江又梅弯腰把小包子抱起来,虽然长了点肉,也不過四十多斤的重量,這么点的小人那么重的心思真是太难为他了。
“我儿愿意读书就读,只是不要太辛苦了。你還有娘亲,娘亲愿意和你一起顶门户,娘负责挣钱,你负责读书,娘负责内务,你负责外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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