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女營
首先,闖軍各部並不就此認同朱由檢,只是因爲李自成死前的一道大順皇帝的聖旨。他們現在認同的還是大順。
闖軍各部情緒很低沉,甚至很多人認爲朱由檢不會放過他們。
在接收闖部的同時,朱由檢要做的就是安撫。特別是高桂英和李過、高一功、劉芳亮這樣的高級將領。
如果按朱由檢心裏的計較,這些人的本事大約跟黃得功差不多,算二流將領,比李巖差遠了。
武昌,是朱由檢接收闖部的主要聚集地,雖然這裏已經一片荒廢,可是正好拿來重新開始。
“這些人要怎麼安撫?”朱由檢盯着左懋第問。這傢伙根本就沒去通山,他帶着李成棟一直在計劃如何接收湖廣。
阿濟格北撤了,湖廣就空了出來,但是阿濟格很狡猾,他把防線設在襄陽,明軍想要得到安全的湖廣,就必須先拔掉襄陽這顆釘子。
由此,善於守城的明軍現在卻要打一場攻城之戰。這是很久沒有過的事情,可以說明軍已經沒有了經驗。
“別問我,臣是軍事參謀,不懂政務。”左懋第也不是矯情,他現在的確只關心軍事。
“那隻能把袁繼咸和何騰蛟叫過來了。”朱由檢心想:先問問主管官員的主意再說。
“兩位愛卿,朕想把李過等人就地安置在湖廣,你們以爲如何?”朱由檢對這二人是報有很大希望的,畢竟都是歷史上記載的忠臣。
“臣以爲萬萬不可。”何騰蛟上來就反對,而且態度非常強硬的說:“對於闖賊餘孽...”
“何愛卿,請注意用詞,他們現在已經歸順了我大明。”朱由檢眉頭一皺,也沒見這何騰蛟和李自成的部下交惡啊。
“是,皇上。臣以爲,對於這些人,應該嚴密控制,萬萬不可委以重任。如果非用不可,臣建議可以先讓他們去攻打襄陽,爲防止他們反覆,應該斷其錢糧,只以五日爲期...”
何騰蛟還沒說完,朱由檢冷汗直冒。如果按照何騰蛟的建議,李過等人十死無生。又要別人賣命,卻有不給別人糧餉,還只給五天的口糧。這哪裏是用人,這是在『逼』人家造反。
朱由檢看向袁繼鹹,發現他也在皺眉,明顯有些對何騰蛟的言論不苟同。
“臣以爲,應該擇其忠良慎重使用,但也不可過分排斥。”袁繼鹹估計沒想好,朱由檢能理解左良玉的事情對他是有打擊的,難免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你們先下去吧。”朱由檢在他們這裏看來是找不到答案的,正在朱由檢很頭疼的時候,闖部又出現了新情況。
“皇上,剛剛奏報:劉芳亮部有人私自逃離軍營,前往高桂英的女營『奸』**兵。”
“啪!”朱由檢一下子就甩了文書:“這還了得,人抓住了嗎?”
“已經當場抓獲。”
“走,看看去。”
高桂英所掌管的女營,說白了是李自成部將的家屬,加上李自成的後宮。在這個時代,女人是一個禁忌又敏感的話題。
朱由檢到的時候,高桂英正帶着人痛打兩個漢子。只見這倆人被剝了上衣,分別綁在兩根大柱子上,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夫人輪着皮鞭狠狠地抽着。
“到底是什麼事?”朱由檢見高桂英看到他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悅。
“闖王曾經有過軍令,不得『奸』『淫』我軍的同胞姐妹,否則殺無赦。”高桂英惡狠狠的盯着那兩個人:“這只是小懲罰,等會拖出去砍了他們。”
朱由檢心裏頗有些鄙視李自成,你定的什麼狗屁軍令,只讓人不對闖部的人犯罪,卻不停的去『騷』擾百姓。這種軍令能起作用纔怪。
“冤枉啊!我二人原本是相好的,只是偷偷約會,不是『奸』『淫』。”一個人正在捱打的漢子扯着嗓子辯解。
“私自暗結珠連,未經容許,不是『奸』『淫』是什麼?”高桂英臉一黑,就要發火。
朱由檢揮手攔住了高桂英到了嘴邊的話說:“且問問具體情況再罰不遲。來人,把那兩個女子帶過來。”
不一會,兩個頭髮散『亂』,形容憔悴的女人被帶到現場勒令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泣。
“我且問你們,你們是否是兩情相悅?”朱由檢盯着二女,看着她們的眼神。
只見這兩個女人低着頭,害怕得不敢看高桂英,極爲恐懼的樣子。
“皇上,闖王有令在先:軍中女子無指定不可隨意婚配。”
朱由檢是真想當場發火,這高桂英動不動就拿李自成的軍令說事,明顯是不把朱由檢放眼裏在。要不是看她剛剛死了男人,朱由檢肯定早就不給面子了。
“高夫人,朕有資格把女營收下嗎?”朱由檢玩味的看着高桂英。心說:既然你動不動拿李自成說事,那現在我接受了闖部,那麼我就明搶李自成的後宮,你什麼意見呢?
高桂英的臉一陣紅一陣黑,顯然是被懟得不行。她其實還真不怕朱由檢搶這些女人,只是習慣『性』的想控制住這些人,繼而繼續掌控闖軍各部而已。
“皇上是要欺負這些孤兒寡母嗎?”高桂英硬生生的咬着牙,從牙縫裏蹦出這句話。女營關係着整個闖部的核心牽連,朱由檢如果控制女營,就等於掌控了闖部的一半。
“是。今日這女營,朕要定了。”朱由檢不敢示弱,和高桂英對視着說:“傳朕口諭:包圍女營,不準任何人隨便出入。另讓軍中所有醫者到女營大門前集合,讓楊妃帶人進營整頓。”
朱由檢的命令一下,這一下子徹底鬧大了,整個闖部各營全都鬧了起來,大明皇帝明搶他們的女人,誰也不會善罷甘休。
闖部各軍全都聚集在女營的外面,吵着要護着自己的女人。而何騰蛟等幾個官員則在一幫看熱鬧,他們有些幸災樂禍。
楊靜帶着人首先遵照朱由檢的命令,把所有有身孕或者是哺『乳』期的女子全部分離了出來。
“皇上,總共有一百二十三個。”
“讓軍中的醫士先給她們檢查,另設一處,先妥善安置。再按照年齡繼續分離。”朱由檢陰沉着臉看着高桂英。
高桂英挺失落,她原本以爲朱由檢會真的來女營搶女人。當然,她不是覺得朱由檢是爲自己搶,但是按照以前的慣例,官兵們會爲自己先搶女人。這樣就很容易激發了降兵們的仇恨。
但是朱由檢顯然沒有這樣做,不過,暫時也不一定,畢竟朱由檢只是分開了一些有孩子的女人而已。
闖部的人看到這些有孩子的女人被官兵獨立的安置到另一個營地,心裏稍微鬆了一下,這些女人和孩子,都是他們的。
楊靜帶走這一批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女子怯生生的想靠近她,於是楊靜故意走到她的身邊。
“請問您認識陳姑娘嗎?”那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嬰兒,年紀不大,身子顯得極爲嬌弱。
“陳圓圓。小人以前在宮中伺候過她。”女子說完,趕緊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流落到這裏了?”楊靜驚訝的看着女子,這女人大約不過十五六歲,跟九兒年紀相仿。
“小女子叫韋春花,揚州人。本來在宮中當宮女。闖王攻入京城,我們都是被搶過來的。小人在半路上被賞賜給了一個闖軍的軍官,從西安撤退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那你這懷中的孩子?”楊靜詫異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朱由檢,不由得有些憐憫這女人。
“這是我的兒子,他叫小寶。孩子的爹恐怕不在了。”韋春花有些黯然,似乎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等會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回江南。”楊靜想既然這女人跟陳圓圓是舊相識,不如帶回南京,做一個順水人情,也好跟陳圓圓拉近一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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