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換書
牛得望和方大牛聚在一起，二人抓耳撓腮，急得滿面漲紅，對於書上的內容，卻仍是一知半解，不甚精通。
楊良看到這一幕，感覺有些不忍心了，問道：“你們在讀的是什麼書吶？”
“是當世大儒仇方齋注的《四國詩話》，裏面有大學問，一般人根本讀不懂。”方大牛道。
現在讀書人獲取信息的方式很單一，若是沒有老師教，便只能捧着一本書在家裏硬啃。
即便如此，想要獲取一本書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仇方齋是誰，四國詩話又是什麼？”楊良好奇的問道。
“你連這都不知道？”牛得望和方大牛同時睜大了眼睛。
“我……應該知道？”
牛得望和方大牛看自己的眼神越發古怪，楊良撓撓頭，感覺自己額頭像是長着犄角一樣。
“仇方齋仇夫子是當世大儒，號稱詩書畫三絕，又號萍州老人，他注的這本《四國詩話》乃是大盛國讀書人必讀之書。”
牛得望提起仇方齋滿是嚮往，眼睛裏都快冒出了小星星。
“四百年前，當時大盛國還沒有來得及統一天下，在南方有四個國家，分別是：吳、濟、蜀，越。
面對大盛國的鐵騎，四國危在旦夕。當時，四國最優秀的一批人聚在一個叫作月谷的地方，商量如何應對。
他們商量了許多治國安邦的法子，包含了軍事，耕種，交通，醫卜星相。
他們信心滿滿，大家聯合在一起，就可以對抗大盛國。
然而，當他們離開月谷，卻發現四國已經被大盛國所滅。”
方大牛繼續說道：“而他們在月谷的所得，最後集結成書，就是這本《四國詩話》，也喚作《月谷談學》，據說這本書中藏着許多道理，只要讀懂了這本書，便讀懂了世間的大部分道理。
只是四國文人不想大盛國得到裏面的東西，便將他們編成了詩，四百年來，能讀懂這些詩的人並不多。”
“其中解得最好的便是仇方齋仇先生。”牛得望在一旁補充道。
楊良心想啥書啊，又能藏多少道理。
“連四國詩話你也沒聽說過嘛？”
“呃……”
楊良道：“我是自學成才，比較擅長一些花叢詩集。”
“哦……”
方大牛點點頭，也聽不懂什麼叫花叢詩集。
“你那本書能不能借我看看？”楊良道：“我也有書，可以換給你？”
“好呀好呀。”方大牛趕忙點頭，他一個人埋頭苦讀，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這次故意湊過來，也是有互相交流的打算。
楊良接過這本仇方齋批註的四方詩話，先是掂了掂，心中便不甚滿意。
這本書的字數明顯超過了1000字。
他翻了幾頁，感覺也沒有那麼深奧，回頭研究一下。
“這本書先借我看看，過幾天還你，我也有書，可以借給你看。”
“好呀好呀。”
方大牛趕忙點頭，道：“我還有幾本書，可以借給你，只是你看的時候小心些，莫要弄壞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還認識幾個人，明日可以一起來嘛？”
“當然！”
牛得望立刻道：“大家以文會友，有什麼問題，可以一起討論嘛。”
楊良想了想，雖然人多了肯定會打擾自己讀書，但多一些人，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些信息。
他忽然想起什麼，衝着方大牛問道：“你好像知道很多大盛國的歷史？”
方大牛靦腆的笑了笑：“書上的東西太深奧，我也看不太懂，歷史方面的倒是簡單些，讀着像故事似的。
當然，一些東西我也是聽說書先生說的。”
楊良問道：“那你有沒有聽過六賊鬧京師？”
“這……”
方大牛臉色驟變，壓低聲音道：“這件事你都不知道？”
“呃……”
楊良沉默一陣，看來，自己該補的課實在太多了。
“我們到另一邊去。”方大牛看了看牛得望。
“有那麼嚴重嘛？”楊良不解道。
牛得望捧着一本書，好似已經入癡，根本沒有關注這裏的事。
方大牛衝楊良招了招手，將他引到柳林的另一邊，楊良的態度已經發生了360度大轉彎，變得熱情又親切。
“我讀書的時間短，也沒有遇到過什麼說書先生，所以對於過去的事有些不太清楚。”楊良一揖到地，道：“還請多指教？”
“我與伱說了，你可不要說給別人聽。”方大牛左右看看，道：“要殺頭的。”
楊良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眼巴巴看着方大牛。
“其實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只不過官府不許大家討論而已，即便我不與你說，你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方大牛道：“你可知道現在大盛王朝的皇帝姓什麼？”
楊良搖了搖頭。
“連這你都不知道？”方大牛睜大眼睛。
“其實我是個鄉下人。”楊良老實道。
方大牛嘆了口氣，只好一五一十道：“大盛王朝曾經的皇族姓齊，現在的皇帝姓王，算起來，當今聖上是以前皇帝的外公？”
楊良眼睛一亮：“篡位？”
方大牛點點頭：“當今聖上十八歲入朝，在朝堂上編織起潑天勢力。
他把女兒嫁給曾經的曦帝，他便做了曦帝的岳丈，曦帝病故之後，立他的外孫齊巡爲帝，號稱穗帝，穗帝只活到二十歲，便無故而亡。
但這個時候，帝位並沒有繼續往下傳，而是王霸先自立爲帝。”
“啊！”
楊良吃了一驚：“如此明目張膽，天下人豈會同意？”
“當然不！”
方大牛道：“當時都鬧開了鍋，天下諸侯紛紛揭竿而起，最後六路諸侯圍攻京城，要逼當今聖上退位。”
“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便透着一些奇怪……”
方大牛道：“眼看京城已經要被攻破，這時，從京城中走出一人，便是當今聖上的女婿李震爍，他用一杆鐵槍，力戰六路諸侯，只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六路諸侯，聚攏了天下豪傑，卻都不是他的對手，李震爍一個人，便將六路諸侯殺破了。
這便是六賊鬧京師，後來，李震爍被譽爲天下第一猛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