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後院
“救命?”
楊良用力一抓,想要抓住女子的手腕,忽然身子一跌,整個人叮叮梆梆跌到了牀下。
此時才恍然驚醒。
屋子裏什麼人都沒有,油燈的燈芯還燃燒着,窗子敞開一道縫,呼呼地寒風灌了進來。
“是夢嘛。”
楊良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理了理凌亂的衣物,走過去將窗戶關緊。
可一切爲何那麼真實?
關窗的時候,楊良往後院方向看了一眼。
今夜沒有月亮,卻有繁星滿天,夜風呼呼刮過,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嗚咽。
“看來,自己真的要去後院看看了。”
楊良坐回到牀上,整個人卻像是失了魂一樣,毫無睡意。
他思考着接下來的行動,自己畢竟是一個資深飛賊,慣會躥房越脊,飛檐走壁。
這座宅院不過兩三進,也沒有什麼守衛,唯一的問題,好似就是那條大黑狗。
只要自己解決了那條大黑狗,進入後院,便像是進自家的廚房一樣。
楊良打開職業商店,兌換了一瓶迷藥。幸虧自己還有逃犯的隱藏身份,系統商店提供了很多居家旅行必備的道具。
否則,讀書人是不搞這些的。
現在天已快亮了,只能等明天夜裏,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知道這座宅子究竟有什麼祕密。
第二天早晨,響晴薄日,是一個罕見的好天氣。
楊良與陸圓圓立在院子裏,楊良擺開架勢,手中握了一截木棍,以木作劍,在院子裏走起了劍招。
陸圓圓瞧得目不轉睛,只見楊良儀表堂堂,身姿瀟灑,看到精彩處,她忍不住拍手叫起好來。
“好吧。”
楊良收劍而立,心中已有決斷後,楊良一掃心中陰霾,重新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先生先生,你的功夫有多高唉?”陸圓圓不好習文,卻好練武,此時盯着楊良滿目崇拜。
“多高?”
楊良眼珠一轉,道:“你可聽說過,這武者分爲四個境界?”
“哦?”
“第一個境界,叫做煉體。第二個境界,叫做養氣。第三個境界,叫做化勁。最了不起的就是第四個境界,叫做通玄,不用刀不用劍,隔空吹一口氣,就能殺人。”
“哇!”
陸圓圓聽得滿目星星,道:“先生,你是什麼境界?”
“至於我嘛……”
楊良正隨口與陸圓圓說着話,陸修緣從外面走進來,他擺擺手道:“囡囡,不要再纏着先生,我們該喫飯了。”
早飯喫的是米飯,楊良心中一動,留了幾個飯糰,悄悄藏在袖子裏,等着晚上藥狗用。
飯罷之後,陸修緣讓駝背老者送來一壺濃茶,他拍拍手,從後堂取出一個包袱。
“我與李公子一見如故,相談十分投緣,這裏有一些散碎銀兩,幾樣換洗衣服,希望李公子不要嫌棄。”
楊良吃了一驚,對方這是下了逐客令,要送自己走吶。
可是,自己明明還不想走吶。
但身爲一個讀書人,楊良也不能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裏。
那陸圓圓倒是有些戀戀不捨,要隨着楊良習武。
“囡囡,不要不懂事,李公子是要做大事的。”
無奈之下,楊良只好背上行囊,再次上路,走出二三里路,扭回頭來,那陸修緣還站在門口,衝着自己擺手。
楊良心裏像是喝了一碗醬湯似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宅子門口,陸圓圓牽着父親的手,扭回頭道:“阿爹,伱可聽說過武者四境?”
“哦?”陸修緣燃起了好奇心:“武者四境是什麼,阿爹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與你說,第一重境界是……”
陸圓圓掰着手指頭,一家人又走回了宅子。
夜,再次降臨大地,冬天的夜總是又早又長。
一座宅子立在荒野中,白牆灰瓦,四周圍灰濛濛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過了不久,宅子周圍出現一個人影,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這不是旁人,正是去而復還的楊良。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貓,楊良心想,若自己不去後院看一看,怕是一輩子都睡不安穩。
因此他去而復還,此時已經換了一副打扮,臉上掛着一塊黑布,將自己隱於黑暗之中。
他悄悄地走,如今又悄悄地回來了。
重新站在了白牆下,楊良一墊腳便躥了上去。
之前他便檢查過,這牆上蓋着一層薄瓦,一踩上去就會發出響動。
楊良也不知道,這荒山僻野,爲什麼需要防賊,難道還有賊會來偷你。
人和人之間還有沒有一點信任了。
楊良已經是老賊了,對於這座防賊裝置也有自己的經驗。
他施展出魚尾步,就像是遊在半空中,從牆瓦上經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來到了後院,先從懷裏取出一個飯糰,又取出迷藥,將迷藥均勻地灑在飯糰上,衝着狗窩丟了過去。
那黑狗爬出來,只吃了兩口,便被飯糰放倒。
楊良這才從牆上落下來,在寒夜裏,輕輕地舒了口氣。
現在終於來到後院,不管這後院有什麼祕密,都要在自己眼前揭開。
想到這裏,楊良心中忍不住還有緊張。
除了緊張,還有刺激。
某種程度上,作賊似乎更適合自己。
他目光轉了一圈,發現這後院再普通不過,無非一處院子,東面有一排廂房,後面是正房。
楊良側耳聽了聽,也沒有聽到什麼女鬼的哭聲。
或許,根本沒有什麼女鬼,這只是一處空空的院子,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正屋上掛着一把鐵鎖,楊良覺得不管這裏有什麼祕密,大概都藏在這把鎖後。
他從身上取出一枚簪子,在鎖芯裏搗鼓了兩下,只聽啪的一聲,鐵鎖一下子彈開。
楊良接住鐵鎖,四面看看,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他輕舒了口氣,將鐵鎖掛好,這才輕輕將門推開。
接着,他向裏面望了一眼。
黑色的房間裏,有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楊良。
楊良嚇了一跳,差點當場昏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這些眼睛的主人都不是活人,而是紙人紙馬。
它們貼着楊良,兩腮抹着紅,整整齊齊立在屋子裏。
楊良皺起了眉頭,感覺四周圍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氣氛。
屋子裏沒有其他東西,傢俱擺設一概沒有,只是擺滿了紙人紙馬,蠟燭黃紙等物。
“這是要辦喪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