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面具暴動
霍然睜開雙眼,蕭逸急忙起身環顧四周。
門窗都未有被打開過的跡象,面前點燃的香燭也依舊燃燒,只是貼在胸口的一道靈符變得有些焦黑,明顯被什麼髒東西觸碰到了。
“奇怪,跑這麼快?”
蕭逸喃喃低語,隨即又催動法力張開天眼進行勘察。
淡淡的幽光於眼底流轉,然而視野當中卻依舊沒什麼邪祟活動過的痕跡。
不應該啊,明明是有什麼觸發到了防護法術,怎麼連半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蕭逸看着手裏焦黑的靈符皺眉思索,他佈下的法術防護非常之多,按理說就算黑白無常那種等級的敵人來襲,也能撐到他順利返回纔對。
可現在的情形卻有些奇怪,對方似乎並沒有受到最外層的防護法術阻擋,直接就來到蕭逸身邊觸發了最後保險。
想到這裏,蕭逸不禁有些後怕,他雖然實力已經到達天師境,但下陰司界後依舊無法完美保護自己的肉身。
這次那髒東西能夠悄無聲息穿過外層保護,那下次就可能直接攻擊到本體。
到時候蕭逸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無濟於事,因爲肉身毀損會導致他沒辦法施展絕大部分道術,實力十不存一,連半點與敵人對抗的資本都沒了。
不過現在那髒東西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連絲毫線索都沒有留下,蕭逸也沒更好的辦法,於是便收拾香燭,準備先回房休息,明天再與夥伴們從長計議。
然而剛一走動,他便感覺有些不對,手立即伸進衣服口袋摸索。
而結果顯而易見,那青銅面具已經鴻飛冥冥,不知所蹤了!
蕭逸登時明白過來,難怪那髒東西沒有觸發他佈下的外層防護法術,原來是一直藏在自己身上。
常言道,堅固的壁壘最容易從內部被打破,防護法術也不例外,從外向裏進攻十分困難,但想出去卻很輕鬆。
否則那些法師難道每次下界回來,還得和自己佈設的各種防護法術打一架?
只可惜,雖然現在知道了罪魁禍首是什麼,但依然沒有找到那青銅面具的線索。
“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逃走後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剛想到這裏,一股強烈的法術波動突然從裏面的客房中傳來。
轟隆——
雷聲滾滾,蕭逸心頭頓時一緊,是鍾槿嵐她們房間!
砰!
房門被猛然推開,明亮的紫玄雷如附骨之蛆,緊緊追趕着奔走出來的人影。
“蕭逸,救我!”
鍾槿嵐驚恐的聲音傳入耳中,蕭逸下意識就想施展法術阻擋對方身後的紫玄雷。
但與之同時,卻又有着鈴鐺發出的警告:“哥哥小心!”
聽誰的?
蕭逸猶豫了瞬間,但轉眼便下定決心,直接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心中默唸法訣,那舌尖血頓時發出金海光芒,對着鍾槿嵐籠罩過去。
紫玄雷對各種邪祟殺傷力巨大,但攻擊常人就差很多了,法師的抗性則更高,最多就是造成強烈的麻痹作用。
鍾槿嵐身懷天師血,本身修爲也不錯,鈴鐺的紫玄雷奈何不了她。
法術激發,藉着
光亮,蕭逸也看清了鍾槿嵐此時的狀態,心裏猛地一沉。
那張他認爲已經逃脫的青銅面具此時正戴在鍾槿嵐的臉上,後者雙目圓睜,瞳孔呈現出鮮血一樣的猩紅,再加上那青面獠牙的猙獰面孔,看起來恐怖至極。
“嚇!”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發現,鍾槿嵐張大嘴巴發出威脅的聲音,隨後又露出面具本體的那種詭異笑容,對着蕭逸直撲過來。
呲呲呲……
被施加了法術的血珠落在鍾槿嵐身上,頓時發生劇烈反應,就好像把冰塊扔進了熱鍋裏,同時冒出陣陣黑煙。
“嚇!嚇!”
被鬼面附身的鐘槿嵐扭動身體,發出痛苦的嘶吼,下一刻,胳膊粗的紫玄雷也從天而降,落在它身上。
滋啦——轟!
鍾槿嵐如遭重擊,猛地全身一僵,猩紅的眸子也緩緩暗淡下去。
已經閃爍出來的鈴鐺此時正在從半空落下,鋒利的爪刃對準了前者後心。
“鈴鐺快住手!”
蕭逸見狀趕緊出聲阻止,小貓女的爆發力極其恐怖,這要是真抓下來恐怕能給鍾槿嵐來個透心涼。
鈴鐺聞言倒是聽話,當即收回爪子,嬌小的身軀於空中打了跟斗,落在地面。
但明亮的紫玄雷光仍在其周身環繞,處在隨時都能激發的狀態。
蕭逸這時自然也沒閒着,當即抽出一沓靈符,快速欺近鍾槿嵐,將符紙貼在後者身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束!”
法咒念出,符紙頓時全部被點亮,彼此間互相呼應,形成牢牢的鎖鏈緊緊縛在鍾槿嵐身上。
整個過程看起來雖然很長,但實際就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蕭逸和鈴鐺成功制服鍾槿嵐,正在其他屋子休息的衆人才衝了出來。
“我去,發生什麼事了?”
路子明兩手燃着火焰快步走來,邊走邊開口問道。
緊接着,方鑫木、賽麗亞他們也都趕至,滿臉震驚地看着眼前場景。
“蕭逸,這到底怎麼回事?”方鑫木難得主動出聲問道。
現場的情況實在讓他費解,鈴鐺繃緊身子蓄勢待發,蕭逸也是如臨大敵,嘴裏似乎還在念誦法咒。
而此時地上趴着不動的人,似乎是……鍾槿嵐?
我滴個龜龜,雖然電視上時常會有關於家暴的報道,但眼下自己這室友還只是和班花確定了關係而已,還沒結婚呢,怎麼就先打起來了?
還是和鈴鐺配合的男女混合雙打!
方鑫木有些訥訥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波動,但內心卻在瘋狂吐槽。
畢竟衆所周知,每個沉默寡言的孩子都有一顆悶騷的內心。
話題扯得稍微有點遠,我們再次回到旅館大廳。
陷入昏迷的鐘槿嵐此時已經被蕭逸抱到了椅子上,青銅面具也已摘下,除去蒼白的臉色令她看起來有些虛弱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異常。
蕭逸此刻則正拿着青銅面具站在窗前細細端詳。
方纔他已經用各類法術測試了個遍,這青銅面具現在似乎又變回了普通物品,不論怎麼擺弄都毫無動靜,着實令人頭疼。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又爲何會被鍾槿嵐戴在臉上?
謎團籠罩在衆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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