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實的商戰
“這聞香鹿還真不是花架子，確有幾分門道。”蘇易點頭，點評不偏不倚，“幻象最重要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將敵人拖入幻境，還得不被人察覺。聞香鹿以香氣爲媒介，正好能潛移默化，潤物無聲。”
“作者是天柱集團的梅桂？”王策看了一眼銘牌，似乎認得那人，眼神睥睨，“算是大師之作，比前面那些庸脂俗粉強……不過，想入本人法眼，還不夠格。”
根據規則，前三名都有選擇玄獸的權利。
王策雖屬於造物組，當然也有。
造物師固然能捏造玄獸，可若有玄獸傍身，時時常伴左右，同樣能提升造物的感悟，裨益不小。
不過，打從一開始，王策就沒準備選擇玄獸。
至於原因，卻是說來話長。
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他跟着自家兄長參加展覽，親眼目睹了一場轟動一時的事件。
當時，市裏的狀元和榜眼，居然都沒有選擇玄獸。
王策現在還記得那兩人的名字。
狀元叫姜若兮，當時，她神色清冷，語氣也波瀾不驚，但口出之言，卻是狂妄到了極點，目無餘子：“抱歉，不是我自己捏造的玄獸，我不感興趣。”
榜眼叫柳依晴，發言也是驚天地泣鬼神，少女嘴裏含着個話梅，含糊不清地道：“能喫嗎？不能就算了。”
王策當時就發下宏願：俺也要一樣！
當然，他要是文化修養再高點，就能說：——大丈夫當如是也。
今年，王策也想效法先賢，連臺詞他都準備好了。
“還有別的嗎？算了，明年這時候，我帶着自己的玄獸來參賽。”
每每想到那一刻，他都要激動得渾身顫抖。
……
“這頭聞香鹿，可以做個備選項。”
宋開枝和宋燕歸附耳交流，最終確定。
隨着大流，五人繼續向前。
終於，道路盡頭，是個巨大展臺。
展臺寬闊，且裝飾盛大，明顯是作爲壓軸，人流也都向此匯聚，臺下人山人海。
臺分左右，分別分給天柱、燭照兩大巨無霸，各居一半，分庭抗禮。
“這是要赤膊上陣，打擂臺的節奏？”蘇易摸了摸鼻子，“這麼大兩個集團，居然這麼小家子氣？”
他忽然想到一個段子。
虛假的商戰：勾心鬥角，運籌帷幄，百億資金對賭。
真實的商戰：董事長親自翻牆偷拍，帶人搶公章別在褲腰帶上，僱人去對手公司拔網線，甚至還有把對家的財神換成奧特曼的！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嗎？”蘇易揶揄，哭笑不得。
展臺右側，燭照集團率先開幕，兩頭玄獸現身。
一頭形似壁虎，通體烏黑，唯獨右爪是赤紅，如同手執火炬；一頭是白色蠑螈，遍身斑駁花紋，隱見空氣扭曲，身外有微風繚繞。
“【執火守宮】，【捕風蠑螈】？”蘇易看了眼銘牌，微微一怔。
“學長，怎麼了？”瞧出蘇易表情有異，宋開枝疑惑問道。
“哦，沒事。”蘇易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他記得，自己在玄獸錄上看過執火守宮的資料，明明是地祇中品。這玄獸，不止能進步，還能退步？
展臺上，男演示員手持符印，操控兩頭玄獸。
“同學們，小心了~~”
呱
執火守宮發出嘶啞叫聲，右爪屈指一彈，向着不遠處的“木獸樁”彈出一粒火星。
轟隆
火星不大，甚至肉眼都難以看清，卻在觸碰木獸樁的剎那炸開，有狂暴烈焰噴薄，熱浪滔天，遮天蔽日。
“唉喲~~”
臺前一衆少年齊齊後退，卻見火浪奔涌，撞上結界後，在結界上暈染一層赤紅。
木獸樁上一片焦黑。
執火守宮再彈指。
彈指一揮，又是一輪烈陽在木獸樁上升騰！
看似渺小的火星，卻彷彿一顆濃縮炸彈，一點就炸威力駭人。
星火綿延，轟隆聲響成一片。
譁
驚呼之聲同樣也是一波跟着一波。
“這是伴生異能，——星火。”男演示員不無得意。
“核心規則，——爆燃。”蘇易壓低聲音，平靜解說，“所謂爆燃，是以亞音速傳播的燃燒波，速度快，威力大，尤其在逼仄空間裏，威力驚人。就這一個伴生異能，就是普通地祇下品玄獸所無法企及的。”
他一向公道，即便是競爭對手，也平常心看待，不打壓，也不捧殺。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用不着。
“這頭執火守宮好厲害……”
宋開枝、宋燕歸滿臉興奮，眼神放光，顯然，聞香鹿早被她們拋到一邊。
蘇易也只能默默感慨：女人，你的名字是善變。
當然，也怪不得她們，實在差距過於明顯了。
唰
捕風蠑螈四指虛握，空氣流轉，一道小型龍捲平地而起，刮擦着木獸樁，濺起無數火星，轉眼間，留下千刀萬剮一般的道道刻痕。
“這是捕風蠑螈的伴生異能，名叫——奔飈。”男演示員道。
蘇易注意到，木獸樁上，燒灼痕跡和道道刻痕開始癒合，一點一滴地恢復。
這木獸樁也是靈器，否則，哪能扛得住兩頭玄獸的蹂躪？
“捕風蠑螈的核心規則，應該是‘風之疾’，這就有點老套了，比執火守宮要略差一些。”蘇易繼續分析，十分中肯。
“但也已經很不錯了……”
兩位少女很滿意，都有些意動，一路走來，這兩頭玄獸明顯要比其餘高出一個檔次。
“快看，魚會飛呢……”
忽然，人羣中，響起一聲驚呼。
衆人都望向手指方向。
唯獨蘇易，望向手指主人，嘴角不由抽了抽。
聽聲音，他就聽出是莊詩韻了。
莊詩韻不說話，給他扮了個鬼臉。
蘇易哭笑不得：你堂堂一經理祕書，居然親自下場當託？不嫌跌份麼？
衆人凝望，都是一陣迷醉。
半空中，有雙魚起伏曼舞，周身水流回繞，場景如同一卷詩畫，難用言語形容。
“這兩頭玄獸，白的是攬星鮎，黑的是歸淵鱧，都是蘇易大師的作品。”天柱展臺這邊是個女演示員，聲音輕脆，十分好聽。
“蘇易？”宋開枝一臉驚訝，“學長，這作者和你同名……”
“同名很正常，這名字很常見，”蘇易不想惹麻煩，顧左右而言他，“不過，應該沒我帥，我的帥氣可不常見。”
“切~~”宋開枝輕輕切了一聲，繼續觀看。
半空中，雙魚呈魚龍之相，又似陰陽相對，攬星鮎居高，星斗繚繞；歸淵鱧下潛，玄黑纏身，都是以極快速度遊弋，偏偏弧度優美，透着蹁躚。
一衆少男少女目眩神迷。
有人看熱鬧，自然也有人能看門道。
“這是御水異能！”有人低呼一聲，聲音是稚嫩女聲，語氣卻是老氣橫秋的，“這是‘御水’異能，和‘御風’近似，都是看似簡單，實則不凡的異能。”
“御水？”宋開枝一愣。
“御水御風的玄獸，往往速度奇快，且極爲靈活，滑不留手，若能配合一兩個殺傷力強的異能，就會相當難纏。”
“還有託麼？”蘇易聞言一呆，“普通人可是很難看出其中門道的……”
他不由循聲望去，卻面露迷惑。
居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才十二三歲，怎麼看也只是個初中生，怎麼到這來了？
難不成，是哪位老師的孩子？
蘇易滿腹疑竇，在心中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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