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瘟毒九仞，無狀病魔
擂臺下方。
“嘿喲，蘇易的後援團人數不少嘛……”柳依晴看到什麼，嘴角浮現揶揄，似笑非笑。
“怎麼了？”狄晟聞言，有些疑惑。
蘇易班裏的同學，不都回沔陽去了嗎？哪還有什麼後援團？
然後，他看到一羣人。
其中還有熟人。
“他們怎麼來了？”狄晟一臉詫異。
居然是肖明哲那羣人！
……
“哦？這幾個人我認得，好像是英才班造物組的學生？”有人認出了肖明哲一行人，“怎麼才第一天就來了？”
這話一出，引來不少議論。
“莫非，擂臺上的玄獸裏，有英才班作品？那可得好好看一看了……”
“不對啊，據我所知，英才班造物組的作品，會讓豢龍組的來演示。但臺上這兩個，都不是豢龍組的。”
“話說，那個瘟毒九仞的豢龍師，看着就像個學生……他不是英才班豢龍組的？”
……
竊竊私語不斷。
謝清發和一衆學生保持着沉默，直接來到臺下。
“狄晟，真巧啊，又見面了。”
肖明哲走過來，和狄晟打了個招呼。
“肖明哲，你們是專門過來看蘇易的？”狄晟大爲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肖明哲點點頭，但嘴上不認輸：“只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看到肖明哲的“如臨大敵”，狄晟有些好笑。
但他忽然想到，肖明哲現在的態度，和當初的自己何其相似，一下又笑不出來了。
“放心，”柳依晴在旁，神情淡然，“蘇易他從不會讓人失望。”
這話口氣極大，令肖明哲都呆了一呆，深深看了柳依晴一眼。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又一名少年走了過來，“肖明哲，你們不是都第二天才來現場觀戰的嗎？怎麼這次頭一天就來了？”
“隨便看看罷了……”肖明哲含糊地道。
少年名叫龐萬里，是英才班豢龍組的學生，和他交情不深，他自然也懶得多說。
或許因爲羊羣效應，很快，臺下就聚集了不少人。
而臺上，戰鬥也即刻打響。
擂臺上，五音織螽嗡鳴不斷，連續射出音刃，五音剡鋒寒意凜冽，鋒芒畢露！
嗖嗖嗖
宮、商、角、徵、羽，每一種音刃都宛若琉璃，色澤豔麗又各不相同，各自閃爍瀲灩殺機。它們分別掠過不同軌跡，高低不同，宮最低，羽最高，但都千變萬化，鋒芒難擋！
沓
腳步聲雜沓，瘟毒九仞連續後退，時而側身，時而壓膝，時而縮腳，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依舊不能完全避開。
撕拉
它身上浮現裂口，有鮮血滴落。
因爲有觀衆的緣故，那吆喝人愈發興奮，如數家珍地道：“五音剡鋒的五種音刃，分別有‘血流不止’、‘傷口炸裂’、‘靈力牽扯’、‘劇痛’和‘疲倦’的效果，不管哪一種，都會形成滾雪球效應，傷害越來越大，越來越無法阻擋。”
……
“五音，就有五種效果？”
“嘿，靠音律殺人，這頭五音織螽不簡單吶~~”
“一個字，——強！”
……
臺下，不少觀衆嘖嘖稱奇，也有學生記下了五音織螽的號碼。
他們都是英才班的，記下號碼，是爲了最終的選擇。
“不愧是擢獸會，任何一頭玄獸拿出來，也非等閒之輩。”蘇易暗暗感慨，手指向前一指，淡淡笑道，“既然這樣，瘟毒九仞，拿出些真本事吧……”
嗷嗚
似有哀嚎聲千迴百轉，無狀病魔向前撲出。
它動作奇快，快如鬼魅，而前撲的過程中，形態還在不斷流轉變化，似乎並不存在固定形態，無形無相。
“五音織螽，斬了它！”對面的豢龍師滿臉自信，低喝一聲。
嗖
數道音刃破空而來，閃爍着斑斕寒光，從各個角度斬向無狀病魔，似欲將之千刀萬剮，寒光凜冽，聲勢駭人。
但，音刃一一落空，僅斬中一片幻影。
而無狀病魔穿過五音織螽，沒有絲毫停留，透體而過。
“嗯？”
“剛纔，發生了什麼？”
“啥也沒有啊？”
……
驚呼聲起伏，衆人神情疑惑，眼神遊移不定。
五音織螽的身上，並沒有半點變化。
不過，無狀病魔的尾部，有無數黑線勾連在五音織螽的身上，它雖千變萬化，那一根根黑線卻死死勾連，再也無法斷開。
嗡
五音織螽前肢舞弄，無數音刃襲來，想要斬斷黑線，卻依舊像是斬中幻影，沒有半點效果。
它還想做什麼時，身形卻搖晃了一下。
五音織螽猛地吐出一口綠色粘液，彷彿中毒一般。
“嗯？”
驚呼聲四起。
須臾間，五音織螽體溫升高，顏色轉紅，身上竟冒出迷濛青煙。而且，它的體表也冒出粒粒皰疹，更有綠色膿水滲出，身體狀態已差到了極點，連站立都不穩了。
“這是什麼伴生異能？”
“好可怕！不能阻擋，也不能割裂，根本無法防守，真正的防不勝防。”
“這伴生異能是叫‘無狀病魔’……莫非，是某種疾病？”
……
臺下，議論聲已響成一片。
肖明哲神情複雜。
他在心中稍作估算，想算算對上這頭瘟毒九仞，地動社君的勝算有幾分。
但，結果不怎麼樂觀。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異能？”對面豢龍師大驚，不禁問道。
“這‘無狀病魔’，你可以將之當做某種‘疾病詛咒’。”蘇易神情淡然，耐心解釋，“它能帶來‘病魔纏身’的持續效果，時間越久，越是消耗元氣，病情則會繼續加重，出現更多疾病症狀。”
“還是持續性的？”
這話一出，又引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蘇易又指了指瘟毒九仞：“詛咒是無形無狀的，想要解決詛咒，直接幹掉瘟毒九仞即可。”
他的話，激起陣陣騷動。
“無狀病魔”的強大詭異，自不必多說。
但這少年，這是在替對方出謀劃策？
這幾乎是某種羞辱了！
臺上的豢龍師，臺下的吆喝人都面有怒意。
“少年，年輕人莫要太氣盛……”豢龍師道。
話音未落，“唧唧”之聲迴盪開來。
五音織螽的身外，一頭頭褐色小蟲浮現，像是小號的五音織螽，鳴叫聲或高或低，彷彿某種合唱，此起彼伏，但並不聒噪。
五頭小蟲齊奏，漸成氣勢，隱約成陣。
“——正音鳴蟲。”吆喝人鼓起餘勇，繼續賣力吆喝，“五音織螽能召喚出五頭正音鳴蟲，各具‘宮、商、角、徵、羽’一種音律，相當於五個分身……”
他正說着，像是被扼住咽喉，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吆喝人一臉震驚。
五頭正音鳴蟲，居然全倒了！
它們的症狀，卻和五音織螽如出一轍，身上流出綠色膿液，粒粒皰疹冒出頭來，身體虛弱不堪，喪失一戰之力。
“這是瘟毒九仞的第二個伴生異能，名叫‘方圓大疫’。”
蘇易不慌不忙，耐心解釋。
“當五音織螽被感染，它就會化作一個感染源，類似某種領域，感染附近同一個豢龍師麾下的所有玄獸。正音鳴蟲是五音織螽的召喚物，自然更容易被感染……”
臺上臺下，衆人則都瞠目結舌。
尤其是那名豢龍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處處都被剋制，這還怎麼玩？
“怪不得叫‘瘟毒九仞’！”有人感慨，低聲道，“這頭玄獸的核心規則不只是‘病’，更是‘瘟疫’，能造成羣體感染效果。這頭玄獸，實在強得出奇啊……”
很多學生則偷偷地記下瘟毒九仞的號碼。
至於五音織螽，則被這些善變的學生們遺忘了。
嗖
忽然，五音織螽化作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瘟毒九仞，連連猛攻，似乎要貼身肉搏。
“聰明！”謝清發見狀，連連點頭，“這名豢龍師水平很高啊……”
“謝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有學生詢問。
“這頭瘟毒九仞，其種種屬性近似詛咒，近身肉搏應該是短板。”謝清發面露讚許，解釋道，“雖然，五音織螽應當也不擅近戰，但應當還要略勝於瘟毒九仞。或許，這是反敗爲勝的唯一辦法。”
“近身肉搏？”其餘學生聞言，也是恍然大悟。
不過，其實在這時候，兩頭玄獸的優劣已經分出來了。即便五音織螽獲勝，觀戰的學生中，選擇瘟毒九仞的也會更多。
而這時候，有些學生則生出小心思了。
他們更希望五音織螽獲勝。
這樣，第二天的比賽，瘟毒九仞就參加不了了。許多學生沒看到瘟毒九仞，自然不會選擇它。這樣，跟自己競爭的人就少了。
但很可惜，他們的期望落空了。
瘟毒九仞一拳反擊，五音織螽似有恐懼，迅速後退，瘋狂躲避。
轟
瘟毒九仞拳鋒砸下，竟有摧城撼山的恐怖氣魄，呼嘯聲迴盪，地面大片崩裂，裂紋橫生。
“詛咒型的玄獸，怎麼會有如此的力量？”謝清發一臉錯愕。
“怎麼可能？”那豢龍師嘴脣蠕動一下，同樣不敢置信地道，“伱的瘟毒九仞，居然有這麼強的肉搏能力？”
“這是第三個伴生異能，——重疾之擊。”蘇易微微一笑，“你難道沒聽說過，‘病來如山倒’嗎？小心些，瘟毒九仞的一拳除了力量巨大，它還有引爆體內疾病的效果。若五音織螽中招，體內的痼疾會被引爆，所有病痛在瞬間爆發。”
對面豢龍師久久無言。
這特麼還怎麼打？
“我認輸。”他滿臉不甘，卻只能服氣。
除了認輸，似乎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蘇易淡淡一笑，暗暗道：“輕鬆拿下。”
第一場戰鬥，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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