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可爱
“腿伤好些了嗎,怎么到处乱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膝盖处。
他的眼角弯弯,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迟关暮一怔,她实在是很少能看见他笑的。
“吃东西了嗎?”
這是她比较在意的一点,以前好几次起来都会看见他静静地捂着小腹,面上痛苦却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的模样。
這也是她之前总会为他备好早点的原因。
云景摇了摇头。
“走吧,我带你先去吃东西,這几日我們都会呆在此处,知道嗎?”
一般這個时候早就有人将吃食送過来了,迟关暮沒有迟疑,带着他往房裡走去。
等看他吃完再去守着楚远那边吧。
……
桌前摆着两碗清粥和一些糕点。淡淡的清香在两人的鼻尖缠绕。
因为那天早上的事,還一直沒叫云景好好给她說清楚呢。
迟关暮抬眼看向他,云景正用勺子喂到嘴边,他粉嘟嘟的唇边還有些粘稠的米粒,但他似乎并沒有察觉。
他的小白牙咬着勺子,粉红的舌头舔了舔那勺底。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有些呆呆地看向她。
迟关暮连忙低下头,收回视线。
她有些慌张的用勺子搅了搅碗底,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之前那事……”
她沒抬头,却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下一刻,她的手被握住。
她偏头看去。
云景的神色认真,像是想将一切慢慢写出来告诉她。
原来他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不過也不奇怪,前几日她明明提過,却又在這几天沒问,她以为他忘了。
但实际上,他一直沒忘。
只是他唇边上的米粒仍在上边,她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她下意识地想拿起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擦,却在要拿起的那一刻顿住了。
随后,她拿起那帕子放在他手心:“擦擦嘴。”
云景愣了愣,接過帕子乖乖地擦了擦。
那帕子轻柔的按在唇上,湿了表面,只是整個帕子只湿了一小块,显
得格外突兀。
迟关暮等他擦完后,耐心地看着他慢吞吞地在自己手上写着。
只是……這感觉真的奇怪的紧。
原来再普通不過的接触,现在也让她觉得不适应。
更何况云景他……云景他還写的這般慢這般认真,凉凉地指尖在她手心一点一点的写着。
想到這,她将目光瞥向另一处,不再看他。
“妻主走后,有人来找我”
迟关暮心裡一紧:“谁?”
“那些女子的夫郎”
她缓缓松了口气。
“我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迟关暮的看向他,语气很是严肃:“万一他们是坏人,你怎么办?”
是啊,他该怎么办……他又不能說话,性子又单纯,要是别人欺负了他,就像之前那些女子......她的心一紧,只觉得气愤。
云景显然沒想到她会是這么個态度,他低着头有些委屈的瘪起了嘴。
“妻主”
他的手抖了抖。
“有危险”
迟关暮沉默了好一会。
“继续。”
“他们說一大早就来闹,這样就能将妻主你救出来”
他将头埋的很低。
那晚,他觉得眼睛好痛好痛,也根本睡不着。
他想起他的父母,也是這般告诉他,让他等他们回来,结果便失了音讯,再也沒有回来。
再后来,有人传来消息,說他父母出去经商被土匪抢劫了,态度過于强硬,土匪一怒便将他的父母全都杀了,随后丢在一旁。
最后,他被好心的邻裡送去了姨妈家。
這些往事,他早已不去想。
可现在,仿佛又要重演般。
他擦了擦眼角,眼裡布满红血丝,就這样睁着眼捱到了天亮。
不過這都不算什么。
他缓缓地抬起头,偷偷地看了妻主一眼。
现在的幸福,已经是让他快忘记自己是谁。他不再是那個挨打、无用的下贱玩意,而是被妻主温柔对待的云景。
两人的视线对上,迟关暮就准备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对不起,我不该怪你。”
云景微微起身,让她還沒来得及收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迟关暮飞快地收回了
手。
“沒遇上什么别的危险吧?”
云景摇了摇头。
“沒有”
“那日她们欺辱了你,我不会放過她们。”她的眼重新恢复平静,遮掩住其中的怒意。
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大夫,楚安那边需要您去守着。”
迟关暮站起身:“知道了。”
她回头:“不要乱跑知道嗎?不认识的人過来也不要乱开门……”
云景点了点头。
迟关暮放下心来,临走之际回头看了他一眼。
云景乖乖的坐回原位,两颊鼓鼓囊囊,慢慢的吞咽着。
她收回视线,跟着女子往楚安的房裡走去。
楚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常色,此时坐在床边,姚春已经守在旁边了。
她见迟关暮来了,便也站起身。
“之前的高热退去了,十来天便能恢复。”
迟关暮点点头,還是谨慎的给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
接着掀了掀他的眼皮。
“嗯,确实快好了。”
【宿主增加十点功德点,现功德点为三十五。請宿主再接再厉,集齐五十功德点则能解锁功德薄第一页获得特殊医药能力】
迟关暮一愣,0001居然在自己功德点快达到时才给了自己一点功德薄的提示。
楚安看向她:“大夫,谢谢你。”
他眼眸清澈,独有一份天真。
“嗯,身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他甜美的一笑,“姐姐呢?”
姚春答道:“她在处理那些绑来的女子。现在他们正在外面闹,大人怕是要挨上不少骂了,不過這做法确实有些不妥......想必民怨很重。”
楚安低着头,应了一声。
迟关暮将纸张放在地上,随后铺开,拿着毛笔写着。
她垂着眼,神色认真,站得端正。
“這些是你的补药,一会我会让人给你买好药材,之后熬好,你喝了可以让身子恢复的更快。”
她的手一顿,抬眼看像楚安。
楚安被她這认真的眼神看的一愣。
“好。”
迟关暮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写着。
姚春也是走出去,打算将昨日沒有用完的药材先熬上一碗。
這些药材都是她
同迟关暮一同商讨,细细斟酌才定下来的,用处很大,且与迟大夫聊過之后,她也觉得有所获益。
不仅仅是姚春有所获益,迟关暮也是在同她聊過之后对這個世界的医学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你先好好休息。”
“嗯。”
她收笔,将纸张拿起,走到门外将其递给了楚六的下属,随后往专门熬药的地方走去。
姚春见她进来了,正烧火的手微微一愣。
“熬药一人就够了。”
“我给我夫郎熬些药,他有些宫寒。”
“你们打算要孩子了?”姚春随口问了句。
迟关暮听了這话整個人都木住,双手都不知往哪放:“不是你想的那样。”
姚春漫不经心道:“不是我想得哪样?這事承认又不丢人……更何况生個女孩也好传宗接代,将你這医术传下去。”
迟关暮沉默下来:“先熬药。”
她昨日特地买了药材,不仅有治宫寒的,還有补品。
楚安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上面的消息传下来了,她可以前往凤鸣县。
要离开时,楚六查明了事情,让那两個女子来云景面前道歉,迟关暮心裡這才好受点,可以就是心疼他,他不该因不能說话便受到這等欺辱。
她冷冷的看着那两人,随后便告辞了。
楚六似乎是之前被骂清醒了,也知道自己绑人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事,便对她說道:“抱歉,之后处理那事還得麻烦你了。”
“嗯。”
此时,她和云景已经从那客栈出来了,与楚六约定過一日便会暂时离开這裡。
到时楚六会派人替她准备好马车,她只管收拾收拾便是。
她看向云景:“等会我出去一趟。”
她之前答应要给赵公子开一副药,却是突然出现那事,导致一直沒有开。
說好的事便沒有食言的道理,一会去找了赵公子,可能還得去找高缘一趟,看能不能拖她照顾云景一阵子……毕竟自己去那边是决然不可能带着云景的。
云景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看向她,随后点了点头。
“我来做饭”
“好。”她笑了笑。
等
将云景送回去,她去了药铺照着记忆裡的药方抓了药。
到赵府门口时,守卫說赵公子并不在,她只好托這守卫到时交予他。
忙完這些,她往高缘家裡走去。
记忆裡,高缘家在原身家裡還要往前走些。
迟关暮穿過之前的巷子,路過之前那屋子时,脚步稍稍顿了下。
只是沒停顿多久,她便继续往前走去。
前面的巷子更深,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
终于,她来到高缘住处的门前。
她走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
半枝的声音从裡传来。
“是我,迟关暮。”
“妻主,那人来了。”半枝的声音有些喜悦,却又带着冰冷。
高缘的声音传来:“半枝,不得无礼,這是客人。”
随后,高缘打开了门。
高缘此时绑着头发,眼裡带着喜意:“前几日听說你被绑了起来,去了那客栈却是无果,如今无事真是太好了。哎,你看我,怎么就让你光站着,来,进来說。”
随后,高缘将门推开些,侧過身子让她走了出来。
高缘的屋子很干净,任何东西的摆放都是井井條條的。半枝就坐在不远处,低着头正织着什么,见她进来也并未将头抬起来。
“坐吧。”高缘拿来一個凳子,放在她的脚边,“你那夫郎应该担心坏了吧?”
作者有话要說: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到了,但是不可能每個都回@
(看到很多评论還有大家的id觉得很有意思,但评论却又感觉回什么都不是很合适,索性便不回了,原谅我orz)
說起這個就想起之前一個小天使的评论,以为我這是虐文,還来了一句害怕。(笑)
相信我,不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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