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人我問白

作者:純潔的東東
“哪兩個人?”我問。

  白蓮娘子沒回答,囑咐兒媳婦:“你不是要留人救命嗎,就別袖着手在旁邊瞧熱鬧,把咱家那把老紅傘拿過來。”

  小媳婦愣了片刻,黑大壯惱怒:“錢都答應給你們了,裝什麼傻!沒聽說客戶就是上帝嗎,趕緊求傘去。”

  小媳婦還真聽話,趕緊跑到外面,時間不長取回一把特別破的紅傘,傘骨都斷了兩根。

  白蓮娘子到自己屋裏取出一個古樸的罐子,打開之後,在地上倒了薄薄一層紅色的顆粒,聞着味我就知道是硃砂。硃砂鋪在地上,白蓮娘子招呼我們把紅姨的外衣和褲子都脫掉,然後放在硃砂上。

  小媳婦看得目不轉睛,嘴張得老大,難怪她這麼驚訝,此時的紅姨已凍成冰人,渾身冒着滾滾的寒氣,整個皮膚的表面覆蓋着厚厚一層冰霜。

  我心疼得想哭,心裏咒罵,這鬼堂的手段是真毒啊,真他媽的是東北出馬仙界的一顆毒瘤。

  白蓮娘子拿起紅傘撐在紅姨的頭上,說來也怪,眼見得這些寒氣,竟然匯聚到一起,緩緩向着紅傘裏飄逸過去。紅姨身上的冰霜似乎也有解凍之象,冒出了許多水珠。

  我們看的欣喜,黑大壯摸出煙來抽,“還得說白蓮娘子,手段真不是吹的。我說你,”他指着小媳婦說:“以後跟你婆婆說話客氣點,你婆婆是讓着你,真要收拾你,八個你都死了。”

  小媳婦噘着嘴說:“我媽當然厲害了,我還沒嫁到這家就知道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是吧,媽。”

  白蓮娘子看看她,沒說話。

  小媳婦說:“對了,你們的錢怎麼給啊?媽,看不到現錢,咱們可不管啊。”現在她親親熱熱又叫開媽了。

  五萬對於李不狗不算什麼,可五十萬他真有點肉疼了,坐在那尋思半天:“等天亮吧,我到銀行去一趟,最好你們家誰跟我一起去,直接辦理轉賬。”

  我道:“老李,這事也不能全賴你。這樣吧,五十萬算是你借我的,過幾天我就能還給你。”

  李不狗真不跟我客氣,說行。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是把寶都押在李瞎子身上,心想當初他決定不回來,繼續在興安嶺尋寶,還真是個英明的決定,等偷獵集團的金銀財寶取出來,五十萬還不是灑灑水。

  “都商量好了?”白蓮娘子問。

  我們趕緊說商量好了。

  白蓮娘子有個隨身的包裹,打開之後從裏面取出毛筆,沾着硃砂在黃表紙上畫了符,嘴裏唸唸有詞,然後用火來燒。

  符咒見火就着,可燒得卻並不快,只是冒出黑色煙霧。白蓮娘子蹲在地上,手持燃燒的符咒,在紅姨身上來回遊走。這張符咒就像是溫度很高的烙鐵,所到之處,便有冰霜化開,時間不長,紅姨的身下積滿了水。

  白蓮娘子感嘆:“還得說這個女人命大,施法之人來去匆忙,並沒有時間從容作法,所以我這個老朽還有辦法對付。”

  燒來燒去,地上全是水,紅姨的皮膚也漸漸表露出來,可還在昏迷狀態裏沒有醒。

  “天亮之後,到鎮上去買硃砂、黃酒、糯米,三樣東西再配合我的符,可解屍毒。”白蓮娘子說。

  我着急地說:“婆婆,我姨沒事吧。”

  白蓮娘子沒答話,輕輕把紅姨的雙手分到身體兩側,露出胸口,白蓮娘子仔細一看就愣了。

  她趕緊把紅姨衣服的扣子解開,我們幾個男的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心無雜念,繼續看着,紅姨其他皮膚上的白霜都化了,只有胸口窩那一點,還蓋着厚厚的霜,沒有絲毫解凍的跡象。

  “麻煩了。”白蓮娘子嘬着牙花子。

  我問怎麼了。

  白蓮娘子道:“果然是吳彪子的手法。就算匆忙出手,也是下的死手。”

  “吳彪子是誰?”我問。

  白蓮娘子道:“吳彪子是鬼堂在大連分堂的香主,手黑心黑,做事一根筋,極其陰毒,因爲他在大連,所以用當地話叫他彪子。這種寒氣攻心的法子,最初來自日本,大連是對外港口,尤其和日本交流甚廣,吳彪子早年去日本深造過,學了一身邪裏邪氣的法術。所以說,這種道法只有他這一門會,又陰毒又別緻,如果不是當年我和他比較要好,他透露過一二,恐怕現在只能眼看着這個病人死了。”

  李不狗聽得稀奇,插嘴說:“施法的人是個女孩子,挺漂亮的。”

  白蓮娘子“嗯”了一聲:“吳彪子年齡比我還要大點,快七十了,他早已退出江湖,你們說的那個丫頭蛋子,應該是他唯一的徒弟。”

  我和李不狗面面相覷。

  李不狗趕緊問:“他徒弟是誰?”

  白蓮娘子道:“鬼堂裏有三個女子響徹東北,名爲清香白蓮素還真。我是白蓮,也是歲數最大的一個,剩下兩個都是後起之秀。吳彪子的這個徒弟,就是名爲‘清香’的。”

  不光我大喫一驚,連黑大壯也張大了嘴,他驚訝地看着我和李不狗:“你們兩個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女妖‘清香’。”

  白蓮娘子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拿起紙菸盒子,用菸葉捲菸,幽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吳彪子和清香兩個師徒,最擅長的是玩弄屍體,清香據說還去過泰國,跟着黑衣阿贊學過如何調配屍油,小小的姑娘家弄得一身死氣和屍氣,所以江湖上送個外號叫女妖。”

  李不狗突然衝出門,到院子裏“哇哇”吐。

  小媳婦聽得渾身發冷,又好奇,問他怎麼了。我惡意地笑:“因爲他和清香睡過。”

  “嗯?”白蓮娘子本來在抽菸,忽然停下來,磕磕菸灰:“我看這小夥子白白淨淨的,怎麼會和那麼醜的姑娘睡?”

  “醜?”我呵呵笑:“我見過清香,雖然不討喜,但絕對是一等一的美人。要不然就外面那個花花公子,怎麼可能和她睡。”

  白蓮娘子面有所思:“那你們見到的就不是清香了。我和吳彪子很熟,清香也見過幾面,那丫頭是醜八怪,臉上還有那麼大一塊胎記。”

  這時候李不狗進來了,聽得渾身發冷:“婆婆,那女人真有你形容得那麼可怕嗎?”

  白蓮娘子揮揮手:“可能是邪術吧。吳彪子那一門的邪法我是搞不明白。說說眼前的事,我剛纔說這種法術只有兩個人會,一個是吳彪子,另一個就是女妖清香。”

  “那怎麼解開我姨胸口這塊冰?”我問。

  白蓮娘子道:“必須要純陽男的陽氣。人身上有三把火,純陽男身上的火更盛,只有利用這三團火,匯聚病人天靈,方能除去這最後一絲的寒氣。”

  “上哪找純陽男?”李不狗好奇,問我:“你是嗎?”

  白蓮娘子撇了一眼我:“他不是。今天這個院子裏的男人都不是。”

  “那上哪找?”我問。

  白蓮娘子道:“事態緊急,太遠的地方也不適合去,病人必須在今天正午之前驅除寒氣,一旦太陽落偏,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沒用。所以,只能在這個村子裏找。”

  “你們村子裏誰是純陽男?”我問。

  小媳婦眨眨眼道:“我知道了,村頭一直打光棍那個老趙頭,五十多歲了也沒個媳婦,他是純陽男。”

  白蓮娘子氣笑了:“拉倒吧,那老東西見天去公園找暗門子,我就撞見過好幾回。”

  “暗門子是什麼?”小媳婦不懂江湖術語。

  黑大壯道:“就是最低等的暗娼,掏二十塊錢就能跟你玩一次。”

  小媳婦還知道臉紅:“那怎麼辦,上哪找。”

  白蓮娘子道:“現在就看這病人和你們的造化了,出村子往東五里路,半山坡上有座廟,叫‘十里廟’。我經常在那裏上香佈施,認識主持,他們那座廟規模不大,連師父帶徒弟一共三人。這三個人都是純陽男,找誰都行,能請動他們,就好辦了。”

  “我去吧。”我起身說。

  黑大壯道:“咱們兵分三路。小馮,你去請和尚。小李,你去到銀行轉賬。我到村鎮上去買硃砂這些東西,咱們趕在中午之前回來匯合。”

  我着急,馬上要走,白蓮娘子道:“你先等等。我再交待你一句。”

  “婆婆你說。”

  白蓮娘子抽着煙道:“純陽男到了這裏,必須要把他的陽氣抽出來一些,凝聚成火。這等於是讓和尚破戒,毀了道行。那幾個和尚未必能同意,所以,我才說要看病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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