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還債”
趙大昆根本不理會這位八路軍高級首長的感受，繼續滔滔不絕起來:“兄弟，你也別笑話我們，錢雖然我們也迫切需要，可並不是最急的，當前之急，是我們挺進日軍佔領區的這支新四軍的生存問題，沒有充足的武器，我們只能東躲西藏，連組織一起像樣的戰鬥都勉爲其難，你如今是大官，弄點武器一定有不少辦法，而我們即便兜裏有錢，可哪裏找到買武器的渠道啊！”
杜克轉頭問勒蘭德:“下士，你知道如今的武器行情嗎？”
勒蘭德得意道:“這位新四軍的趙連長一來，我就忙着打聽價格，我從英國人羅伯茨上尉那裏瞭解到上週的武器國際掛牌價……”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開始照着朗讀，“如今最貴的依舊是戰機，一架固定翼野貓平均售價萬美元，摺疊翼萬美元，p—38閃電戰機萬美元，p—40戰斧戰機萬美元，b—17空中堡壘萬美元……至於坦克嘛……”
杜克連忙打斷了他:“我是問你機槍的價格，你扯飛機坦克幹什麼！”
“長官，機槍的種類也很多，你是想問哪一款？”
“捷克式輕機槍。”
勒蘭德很快找到了記錄，答道:“zb—26售價美元一挺。”
“子彈呢？”
“1000發50美元。”
杜克心中有了數，接過他的紙條，遞給吳恪堅:“首長，我的這位士兵剛剛說了，現在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售價是美元，子彈每千發50美元，200挺差不多6萬美元，這樣，我給你們10萬美元，6萬用來買機槍，餘下的你們或買子彈或用着其他，我概不過問，怎麼樣？”
趙大昆又驚又喜，不過很快又蔫吧了:“要錢有什麼用，我們需要的是武器呀！”
杜克眼睛一瞪:“趙大牙，你急什麼，老子話還沒講完呢！”
趙大昆謙卑道:“杜兄弟，請說。”
“巷口的街上有一家四季雜貨店，老闆是一位漂亮的女士，歐洲人，她是波蘭使館旗下的一家商行的全權代表，有購買武器的路子，我已和她說好，你們喫晚飯後就去找她接洽，機槍的價錢按她的報價支付，至於你們之間如何交易，我就不管了，後面的事，你們自己談。”
趙大昆忐忑道:“不會被她騙了吧？”
“放心，我們的關係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交易。”
趙大昆求助地看了吳恪堅一眼:“首長，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看行！”
勒蘭德聽不懂華語，但從衆人的表情也能猜到事情談到了哪一步，於是推了推杜克，示意把他的事列入議事事項。
杜克點點頭，頓時顯得一副春風撲面的樣子:“首長，趙大牙，我還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倆！”
“杜將軍請說！”吳恪堅目光含笑。
趙大昆則吼吼說道:“賣什麼關子，趕緊講啊！”
杜克一把攬住勒蘭德的肩，說道:“這位下士當初在衢州機場的戰鬥中，一位新四軍的小戰士用他瘦弱的身軀替他擋了一顆子彈，下士一直耿耿於懷，爲了表達心意，他也準備給你們捐點武器或錢。”趙大昆滿不在乎揮揮手:“那就沒必要了，我們新四軍戰士個個都不是孬種，換做誰都會那樣做的，杜兄弟，你讓他把心放肚子裏，千萬別有虧欠之意，再說，他不比你老弟財大氣粗，那點死工資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還是留給他自己花吧。”
杜克哦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道:“唉，可惜了，那也是10萬美元啊！”
“什麼？”趙大昆一下子呆若木雞。
吳恪堅也深感不可思議，疑惑道:“這位士兵哪來這麼多錢？”
“他沒錢，並不代表他家裏沒錢，人家父親開紗廠的，是當地有名的富翁，就在前幾日，他的老子一下子給他在重慶新開的賬戶裏匯進了35萬美元！”
“我的個乖乖，草率了，草率了，杜兄弟，趕緊跟這位兄弟講，我們對他的慷慨深表謝意！”
杜克直接無視他，繼續看向吳恪堅:“首長，你說他的這筆捐助是不是也需要購買武器？”
吳恪堅嚥了一口唾液，毫無遲滯道:“也不用全買武器，目前無論是新四軍還是八路軍，緊缺的物質很多，把錢全用作軍購，不甚合理。”
趙大昆脖子一擰:“首長，你該不會是想把這筆錢挪作他用吧？”
吳恪堅急了，臉一沉:“你這個小同志怎麼拎不清，你不會以爲這筆捐贈是你說了算？你去問問你們張政委，他在老子的面前都得什麼時候不是耷拉着一顆腦袋？”
趙大昆頓時喏喏不敢吱聲。
杜克幸災樂禍道:“趙大牙，你也是，吳首長可是南方局的重要領導人，你這樣不知輕重的大放厥詞，也不怕閃了舌頭？”
吳恪堅穩穩地坐直身子，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好，就這麼說定了，飯後我們抓緊時間先去一趟四季雜貨店，找到杜將軍的那位朋友，等商談好了之後，我們再前來取錢，還是我那意見，10萬美元用來買機槍和彈藥，10美元我帶回辦事處，交給組織，由組織進一步決定它的最好用途。”
趙大昆想說什麼來着，但嘴脣動了動，還是嚥了下去。
吳恪堅筆直站起，握住勒蘭德手，一邊使勁抖着，一邊給杜克說道:“杜將軍，麻煩您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
吳恪堅神情莊重:“勒蘭德先生，請允許我代表我們的黨，代表新四軍，代表我和這位趙連長，對您的豪邁和對我黨的愛戴真摯說聲謝謝！”
聽了杜克的轉譯，勒蘭德露出孩子般的無邪笑容:“吳先生，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小意思，不用謝我，如果可以，我願意一如既往幫助你們，誰讓我如此信任你們呢！”
趙大昆也刷了一波存在感，他與勒蘭德擁抱在一起，並說出了不少的感謝話。
只是，杜克懶得給他翻譯。
因爲還有事情，晚餐匆匆結束，吳恪堅攜着趙大昆當即辭別了杜克和勒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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