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楹十五
這枚徽章起源於蟲族歷史上一個十分著名的事件——梧桐落葉事件。
據說蟲族在很多年以前發生了一場深重的災難。在那場大災難中,蟲族丟失了他們的歷史,導致蟲族的來歷已不可考。自蟲族有歷史起,他們最開始的那段歷史被稱爲“侵略時代”。
“侵略時代”的蟲族以星都爲中心,不停地擴張領土,最終使整個該勒克斯星系都成爲蟲族的領地。在那個時候,位於蟲族頂端的存在並不是雄蟲,而是雌蟲。
雌蟲因爲強大的戰力、衆多的蟲口以及生育能力,成爲了蟲族當之無愧的領導者;
亞雌因爲勤勞能幹,承擔了大部分的基建任務;
而弱小的雄蟲因爲除了能使用精神波給雌蟲治療精神力暴動之外毫無用處,成爲了被雌蟲圈養的奴隸。
雄蟲在還是蟲蛋的時候就被送到星都一個安保十分嚴密的地方——伊甸園,雄蟲在伊甸園中孵化、成長、受教育,最終成爲成蟲後,被從小洗/腦的雄蟲則任命地接受自己不過是雌蟲的附庸的事實,在伊甸園內年復一年地爲雌蟲治療精神力暴動和孵化健壯的蟲蛋。
爲了控制雄蟲,雄蟲從小就要上“雄德課”,他們被教育要爲了雌蟲、爲了蟲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爲了讓雄蟲能更大限度地救助雌蟲,雌蟲不給雄蟲衣服穿,教導雄蟲只有交/配纔是雄蟲最大的驕傲。
雄蟲們從出生起就接受這樣的教育,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就這樣年復一年渾渾噩噩地活着。
後來,隨着科技的發展,終端成爲蟲族公民的必備品之一。爲了更有效地監視雄蟲,蟲族上議院決定爲每個雄蟲配備終端。但雄蟲的終端與雌蟲和亞雌的不同,他們的終端只有少量的權限,雄蟲甚至不能上星網。
長年累月下來,雄蟲們終於開始不滿這種生活。雄蟲中有一位名叫葉梧的雄蟲是個天才,他根據終端上的錄播課自學了終端技術,最終在避開了所有雌蟲的監視下,登上了星網。
那時伊甸園實行分組制,他們將每一百名雄蟲分成一組,讓雄蟲互相監視。但葉梧所在這一組,雄蟲們的關係都很好。當葉梧登上星網後,他帶着剩下的九十九名雄蟲一起上網。
從未見過外界的雄蟲被伊甸園之外的世界迷花了眼,他們逐漸嚮往外面的世界,開始恨起了伊甸園,恨起了雌蟲。
最終,在葉梧的帶領下,一百名雄蟲在對雌蟲做精神波治療的時候發狠搗碎了雌蟲的精神海,然後他們殺死了雌蟲,搶走了雌蟲的衣服,利用葉梧的技術矇蔽了伊甸園的監控系統,從而逃離伊甸園。
但他們沒能離開伊甸園,在伊甸園的門口,他們遇到了雌蟲的軍隊——百名雌蟲在伊甸園死亡,軍部立刻收到了雌蟲的死亡報告,在發現雌蟲的死亡原因是精神海崩潰後,軍部立刻猜出伊甸園發生了雄蟲暴動。於是軍部立刻聯繫伊甸園附近的駐軍,將伊甸園層層包圍。
他們逃不出去了,葉梧無奈地發現,他們就是被困在甕裏的困獸,怎麼逃也逃不脫雌蟲設下的牢籠。
於是在伊甸園的一棵梧桐樹下,葉梧脫掉了身上屬於雌蟲的衣服。他將雌蟲的衣服剪成長條掛在梧桐樹上,對剩下的雄蟲說:“一會兒你們拿着我的屍體向雌蟲投降吧。”
然後,葉梧毫不猶豫地吊死了自己。
葉梧死後,其餘的雄蟲並沒有像葉梧說的那樣向雌蟲卑躬屈膝,而是學着葉梧的動作,集體吊死了自己。
於是當雌蟲招安無效怒而衝進葉梧他們躲的小院子裏後,見到的就是偌大的梧桐樹上吊死的一百具屍體。
這場雄蟲自戕事件導致了雄蟲的暴動,當其他的雄蟲得知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逃離雌蟲後,竟又有數百名雄蟲選擇了自戕。雌蟲開始對雄蟲進行了更加嚴密的監控,但這惹惱了本就不滿的雄蟲,於是一些本來就在崩潰邊緣的雄蟲也選擇了自戕。
這場雄蟲集體自戕事件前後導致近千名雄蟲的身亡,歷史上將這件事成爲“梧桐落葉事件”。
“梧桐落葉事件”之後,上議院對雄蟲態度激烈的“鷹派”被強烈批評,態度溫和的“鴿派”上臺。鴿派對雄蟲採取了安撫政策,給予了雄蟲他們想要的自由和足夠生活的財產。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像雄蟲想的那樣美妙。雄蟲逃離了伊甸園,蟲族頒佈起了婚姻制度。最開始蟲族施行的是一雄一雌制,但很快星網上就陸陸續續被曝出雌蟲家暴雄蟲的事件。柔弱的雄蟲無法在暴虐的雌蟲手下存活,甚至有雄蟲因此送了命。
雄蟲保護協會就在此時應運而生。它最開始的發起人是蟲族議長的丈夫陳戈,陳戈聯合了很多與有權有勢的雌蟲結婚的雄蟲,他們一起爲雄蟲發聲。最終那幾只虐待雄蟲至其死亡的雌蟲被判處死刑。
然後,陳戈開始發動一雄多雌制婚姻。這種想法不但讓既得利益的雄蟲接受,就連“被傷害”的雌蟲也在贊同,因爲當時的社會雌蟲的數量遠遠多於雄蟲,這導致一雄一雌制會讓很多雌蟲終身無法結婚。
在雌蟲和雄蟲的共同贊同下,一雄多雌制婚姻法誕生。
多雌的目的最開始僅僅是爲了讓雌蟲互相監督,以免雌蟲家暴雄蟲。但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項制度就變了味道。
就像雄蟲保護協會最開始誕生僅僅是爲了爲幾個被雌蟲虐待致死的雄蟲發聲,但後來雄蟲保護協會也不再那樣單純。
來到顧河朔家中的雄蟲就是雄蟲保護協會的蟲,他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查看一下顧河朔是否被譚鹿鳴威脅。
而導致雄蟲保護協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的直接原因,是顧河朔決定將屬於譚鹿鳴的兩億八千萬還給譚鹿鳴。
顧河朔:“……”這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顧河朔想都不想就說:“當然沒有,鹿鳴對我很好,他是一位很好的雌君。”
然而雄蟲保護協會的蟲並不相信,爲首的蟲還在說:“顧先生,請你相信我們的專業性,如果這位譚鹿鳴先生真的對您進行了威脅、恐嚇等不正當的行爲,您可以直接對我說。”
顧河朔:“……”你好煩哦。
顧河朔有些不太喜歡面前這隻雄蟲的態度,雖然這個雄蟲是在爲他說話,但他真的不喜歡這隻雄蟲高高在上的態度,因此顧河朔略微皺起了眉:“這位先生,我和我的雌君關係真的很好,不用麻煩您了,您請便。”
顧河朔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十分不客氣,面前這隻雄蟲但凡有點腦子就應該能聽出他送客的意思。但他沒想到,面前的雄蟲會這麼囂張。
之間面前的雄蟲打了個手勢,跟在他身後的四名雄蟲突然從空間紐中拿出一樣黑色的東西走向譚鹿鳴。
雄蟲手中的東西顧河朔覺得有些眼熟,但他一時間沒想起來這究竟是什麼。但看他們不懷好意地走近譚鹿鳴,顧河朔下意識就想阻攔。
誰料顧河朔只動了一步,他就被爲首的雄蟲拽住了。顧河朔不滿地回頭,就聽這隻雄蟲說:“顧先生,你放心,雄蟲保護協會一定會保障您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顧河朔不滿地掙開那隻雄蟲,沒有和他說話。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另外的四名雄蟲已經走到了譚鹿鳴的身邊。顧河朔看到譚鹿鳴的臉色順便變白,甚至連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抖。
譚鹿鳴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電光火石間,一個幽暗的畫面突如其來地出現在腦海,顧河朔突然就知道了這四名雄蟲手中拿的東西是什麼——是抑制設備!
在原主的記憶中,他在那場骯髒的宴會上看見譚鹿鳴的時候,譚鹿鳴的四肢上就戴着這種黑色的抑制設備。
這種抑制設備專門用來抑制雌蟲的力量,當雌蟲戴上抑制設備的時候,一但他們想動用自己的力量,就會瞬間被強電流電/擊。
而哪怕抑制設備沒有產生點擊,它本身也足夠折磨人。
抑制設備所用的金屬密度非常大,導致抑制設備的質量也很感人。簡單地說,只要帶上抑制設備,就像藍星上的正常人類四肢被各帶上二十斤的鐐銬一樣,日常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別看現在四隻嬌弱的雄蟲拿起抑制設備很輕易的樣子,那是因爲抑制設備上有特殊的科技,可以利用空氣中的浮力讓抑制設備看起來輕便。
這項技術一方面是爲了方便運輸,另一方面也是方便一些有特殊癖好的雄蟲親手爲雌蟲帶上鐐銬。
當抑制設備被戴到雌蟲的手上的時候,這項科技就會被關閉,沉重的抑制設備會讓雌蟲的動作都變得遲緩;力量不受控制的失控感還會讓雌蟲失去安全感——這簡直是從身到心的雙重摺磨。
現在,那些雄蟲要將這種邪惡的東西戴到譚鹿鳴的身上去!
顧河朔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除了得知父親的死訊的那段時間,他再沒這樣憤怒過。
顧河朔甩開爲首的雄蟲的手,大步走向譚鹿鳴和那四隻雄蟲,想要阻止他們的行動。同時,顧河朔大聲喊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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