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厲眠:......
厲眠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自家上司，趕忙幫着解釋:“元帥想跟您拍張恩愛合照。”
凌羽糾正:“普通合照。”
性格霸道不認輸的元帥覺得，別人都有的，他不能沒有。別人新婚都發合照收祝福，他也要發照收祝福。
幾分鐘後，一行人來到了化成普通飛梭藏在筒子樓後方叢林中的青鳥前面。
傳聞中氣韻天成、隨便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都帥氣撩人不自知、360度抓拍無死角、那驚豔的美感超脫皮相彷佛從骨子裏透出來一般的俊美雌蟲正熟門熟路地選景與安排道具組。
“這裏、這裏跟這裏。”凌羽在飛梭外的草地上圈出七八個圓，指揮夏川道:“插燈座。”
厲眠從青鳥裏頭抱了一個巨大的拍攝道具箱出來，“元帥，上次在域外戰場拍動態照的時候白夜忘記回收燈座了，只剩下六個。”
“那這兩處不要，他臉黑，光給小板慄。”
“......”
厲眠訓練有素，在夏川插燈座的時候飛快地架好了三大面反光板，用精神力屏障擋住方向不對會把頭髮吹粘在臉上的輻射風，在艙門下架了幾個小風扇從下往上對着艙門口吹。
凌羽對夏川說了他的構圖畫面。
“你抱着小板慄先走下去，轉身一臉深情地伸手扶我下艙門。”他邊說邊抓亂頭髮。
夏川抱着小板慄就位。
“不行，風太小。”
“頭髮亂了。”
半小時後，夏川抖着手，把小板慄換到了另一邊。
“太清晰了，厲眠，風大一點，衣角吹糊。”
“元帥，這個不錯？”
凌羽看了下，仍舊不太滿意，他把領口微微拉開了一點，露出小半截鎖骨。
太陽完全落下，小板慄已經換邊在夏川肩上打了好幾個盹，凌羽終於滿意了。
“可以了。”
星網又是一個地震。
在爆出已婚有雄主後，元帥首度發了動態！
他曬出了一張合照，昏黃下，一隻黑炭雄蟲抱着正呼呼大睡的幼崽，站在飛梭外溫柔地伸出手，元帥扶着雄蟲的手，向外探出半個身子正要下飛梭，他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領口因彎身的
動作微敞，意外露出的一點鎖骨線條性感，霞光在他臉上作弊地開了一層美顏濾鏡，整個人都透著光一樣，俊美得讓人屏息，一雙深邃燦亮的眼脈脈凝視着雄蟲，夕陽餘暉將一家三口定格成一幅溫馨唯美的畫面。
他們的目光都沒有注意到鏡頭，從動態模糊的衣角與瀏海、暗了一層的色差來看，似乎是隨意從副官的安全監控上隨意截下的圖。
凌:謝謝祝福。[伴侶合照]
動態瞬間被刷爆了。
“我刷到了什麼!!!!!祝9999!!!要瘋了我要瘋了男神隨便截個監控都迷人死了!!!!”
“祝長長久久！元帥今天也是360度無死角的不崩神話！啊啊啊黑炭出來決鬥！拔刀吧！”
“簡直帥瞎我的變形合金狗眼qaq”
“色度太差了，是錯覺嗎，那隻黑炭又更醜了一點......”
“我一直有在關注元帥，你很好，第一軍團很棒，加油！祝你跟你的雄主百年好合。”
“雄主感覺很溫柔，忽然覺得有點般配......”
“開屏爆擊！下飛梭這種狼狽的姿勢元帥做起來都這麼好看！他雄主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嗎！祝幸福5555”
“醜八怪給我放開凌羽殿下的手——”
“好有愛，幼崽睡到歪腦袋了，好萌。”
消息一瞬間爆出成百上千條，夏川看見不少罵他的，他挑了挑眉，點進去一條想回復，但已經被秒刪了。
他看向厲眠，厲眠一臉無辜。“不是我。”
“咦？”厲眠被夏川一看，後知後覺地發現:“您爲什麼這麼老練？”
“老練？”
“您站那邊，找光找風站位老練？”厲眠疑道:“元帥哪兒不滿重來您好像也配合得很好？”等等，這一想來，夏川剛剛根本沒出過錯！就好像很經常做習慣了一樣，甚至比他都配合得好！
“有嗎？”
“有。”
“大概是我很喜歡自拍吧。”
“您喜歡自拍？”
“對，”夏川忍痛犧牲道:“我也自戀。”
厲眠看着夏川的臉，一臉懷疑。
“這叫五彩斑斕的黑。”夏川說:“醜萌！看久了也是好看的。”
[已刪除5,623條留言]
凌羽看着清一色英俊優雅迷人男神我愛你外加雄主好溫柔祝元帥九九的和諧留言，心情愉悅地勾起嘴角。
他擡頭髮現夏川在
看他，立刻收了笑。“合照不錯。”他解釋。“我是指，拍的不錯。”
“我知道——”夏川笑，“板栗。”
『厲眠。』
厲眠冷不防被凌羽的精神力溝通給嚇到。
他能感覺到凌羽瞬間惡劣的情緒，明明前一秒還好端端的。
『元帥？』
『厲眠，我好像被割裂了。』
『您是指，感情上？』厲眠作爲副官兼發小，他也隱隱約約有察覺。雖然凌羽一向說風是雨、陰晴難測，但在對待皇子的態度上，也太不受控制了。
原本按他們的計畫，登記伴侶只是爲了接近與監視皇子，凌羽還準備了生物面具，打算以亞雌的身分出沒在夏川身邊掩人耳目。
但現在，全星際都知道元帥有雄主了！
『對。是因爲靈魂伴侶的關係？』凌羽蹙眉，『我一靠近他就不自覺想親近......』不，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去荒嶺對戰人形異獸的時候，夏川離開他精神力感知範圍的瞬間，他的不安與焦慮飆升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不時刻把人緊鎖在身邊就沒安全感。這種不安全感，就好像曾經出過事一樣......他現在暴躁得宛如陷入熱戀的s級雌蟲，佔有慾與領地意識強烈，恨不得在自己雄主身上打滿標記，趕走所有虎視眈眈的覬覦者。
他的靈魂在叫囂着他們是互屬的，然而感情與理智追不上這種靈魂本能。
厲眠直白問道:『您喜歡皇子嗎？』
『我——』
凌羽正要回答，眼角餘光看見夏川抱着小板慄就站在一旁，炯亮的眼睛正看着他，胸口莫名一跳，掩飾性地扳起臉道:“去哄小板慄睡覺。”
他們要夜探奎九家，不能帶上小板慄，小板慄現在一沒有夏川的氣息就不安，只能暫時把他安置在筒子樓夏川的房間裏，讓白夜派人守着筒子樓。
夏川眨眼，“板栗，現在會不會太早了，太陽纔剛下山......”
“或者你今晚留下來陪他睡覺。”
他還沒說完，夏川已經掉頭，抱着幼崽從暗門溜回筒子樓了。
確定夏川溜得沒影后，凌羽才搖頭:『我不確定。』
忽然，他的手腕又一陣微電流刺過。
但厲眠卻沒有收到電流提示。
凌羽低頭一看，終端上發來了一串文字訊息。
【元帥，病人在您精神力感知範圍內嗎？】
訊息來自第一軍團內部，發信人署名是醫務處心理治療師林晝。
凌羽很快反應過來是雕像的事，只是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發文字訊息，他也用文字訊息回覆。【在。】
【好的。那接下來我用文字訊息跟您溝通。另:祝您新婚愉快。】
【謝了。爲何不能通訊？】
【是這樣的，主星剛剛出了點事，星網上目前都是與您有關的消息，還沒有上熱訊。】
凌羽皺眉，不待他問，對方很快就回過來了。
【刀長老剛纔突然襲擊了探望他的幾位軍盟長老，其中一名蟲晶碎裂，重傷瀕死。其他幾名輕傷的長老在調查中交代，出事當時他們正用精神力在溝通，瀕死的那位非議了刀長老死亡的雄主一句，刀長老就失控了。目前看來，刀長老能「聽見」別人的精神力對話。我不確定您那邊病人的情形，直接通訊怕精神力無意識地泄露了信息。】
能聽見別人的精神力對話？凌羽與厲眠對看了一眼。
林晝消息發得飛快。【您那邊病人的情形如何？】
【他製作了兩三百個雕像，與刀長老的差不多，細節比較精緻，每個雕像上都有頻繁觸碰的痕跡。不過人很正常，沒有瘋癲。】
【雕像是病人至關重要的人？】
【是。】吧？
【對方已經死亡嗎？】
【還活着。】
【好的，請您務必多留意雕像原主的安全。表象能騙人，病人很可能心理狀態異常，但外顯行爲正常。他曾有無端暴躁、暴怒、情緒失控、動手傷人等情緒導致的異常行爲嗎？】
【應該沒有。他情緒穩定，性格溫和，會幫助朋友、出手救人，行爲表現都合乎當下的情緒反應。】
“元帥。”
厲眠忽然拉過凌羽的手，啪啦發了消息過去:【主動捱打算嗎？】
凌羽瞳孔一縮。
厲眠不敢出聲，也用文字代替道:元帥，皇子平均一年捱打兩百餘次，這個數量，幾乎一天半被打一次，這太異常了，就算e級蟲族再受排擠，也不致於人人見了他就打。
凌羽被他一提醒，迅速調出夏川在執政廳前被奎九護衛長痛揍的影像出來。
兩人把開場放了幾倍慢
仔細看過一遍，果不其然，在幾個瞬間，夏川對護衛長做出了挑釁的嘲弄表情。
他是蓄意調動護衛長憤怒情緒的！
凌羽心裏一突。
在他們查證影像的時候，林晝已經發了一堆消息過來。
【算。少數自制力高的人，失控時會選擇捱打而非出手傷人。】
【病人捱打的頻率高嗎？一般捱打越頻繁，心理異常與情緒失控的狀態就越嚴重。】
【病人與雕像的相處情形如何？】
似乎久等不到迴音，林晝放棄在線詢問，直接結論道:【這種病症相當罕見，僅有的十幾個案例全都無差別重殘過他人，最嚴重的是一名s級中年雄蟲，雕像是他病歿的獨子，鄰里因爲害怕扔了他放置街口的雕像，他一時暴怒，失手殺光了全小區上百名無辜蟲子。刀長老目前是症狀最輕的一個。您一定要注意病人，表現得越正常就越危險。】
【對了，您的病人是唯一一位雕像原主還活着的，雕像原主是牽引他情緒，導致他心理異常的癥結點，也是觸發他失控的關鍵，一定要避免他們接觸。無法避免的話，儘可能不要讓雕像原主在他面前受傷、被傷害、被加諸不好的負面狀態。】
【————】
【允許的話，請務必讓我見一見他。】
林晝刪掉了一句，不過凌羽能撤銷對方刪除的操作。他把【————】復原了。
【雕像原主是病人的伴侶嗎？】
而林晝顯然也知道他能撤銷刪除。他怕病人與凌羽有直接關係，給凌羽保留了不回覆的餘地。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