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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2章 赌约

作者:未知
佛母终于被王贤激怒,忍不住拍了桌子! 刘信和唐封還沒见過佛母发怒,一時間瞠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喘。 王贤却依然稳如泰山,好整以暇的看着佛母。 “你敢视本座如孩童?!”佛母怒视着王贤。 “佛母误会了,学生只是比喻而已,若有不恰当的地方,還請佛母见谅。”王贤拱手笑道:“学生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打仗這种事,還是交给您的将军们吧。” “好好!”佛母气极,反而坐稳了身形,不无讥诮的问道:“敢问军师這位行家,若是你来攻城,需要多少时日,又需要折损多少将士?” “如果佛母心急,学生便让佛母明日這個时候,便站在临淄城头上,如何?”王贤颇有些大言不惭道:“至于折损多少将士?区区一個临淄城,应该折损不了一千人吧。” “我去……”唐封的下巴都要惊到地上,忍不住失声道:“吹牛的吧。” “呵呵,本座听說,军中可无戏言!”听了王贤的狂言,佛母眼裡的戒备之色大减,不禁轻蔑道:“军师還是不要大言炎炎的好。” “学生当然沒說大话!”王贤双眉一挑,针锋相对道:“佛母若是不信,咱俩打個赌如何?” “赌什么?!”佛母冷冷问道。 “输了的必须同意对方一個要求。”王贤淡淡道:“当然,不是非分的要求。” “……”佛母略一沉吟,点头道:“好!” 两人便在刘信和唐封的见证下击掌为誓,手掌飞快的触碰一下,算是约成! 立约之后,佛母一刻不再停留,离开了营帐。 “我說军师,你這泡妞的本事,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佛母一走,唐封迫不及待道:“可是你想過沒有,明日牛皮一吹破,佛母可饶不了你!” “哎,大公子放心就好,”刘信却咧嘴道:“军师什么时候吹過牛?!” “這么說,一天之内真能攻破临淄?!”唐封瞪大眼看着二人。 “自然。”王贤点头笑笑,唐封追问究竟,两人却都缄口不言,只让他看好戏就成。 。 话分两头,却說佛母回到营帐,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白衣侍女,一边给佛母点上一柱线香,一边气哼哼道:“姓黑的太可恶了,竟敢对佛母不敬!您還跟他打什么赌?把這家伙直接杀了就是!” “這不是任性的时候……”佛母端坐在蒲团上,依旧沒有摘下面纱,轻声道:“本教的生死,都系在此人身上,我不能凭個人好恶行事。” “佛母,您不是不想开战嗎?”白衣侍女吃惊的看着佛母。 “我当然不想打仗,可不代表我不明白形势,黑翦杀了朱瞻坦,我們白莲教就和汉王结下死仇了。”佛母轻叹一声道:“這一仗非打不可,如果真能像他說的那样,可以轻易取胜,当然比贻误了战机,让教众陷入苦战的强……至少,能少死很多人。” “怎么可能?!姓黑的肯定是吹牛!”白衣侍女却压根不相信王贤道:“一天之内想打下临淄城,怎么可能!” “他有吹牛的本钱……”佛母轻轻摇头道:“当初刘俊只剩一帮残兵败卒,在他的帮助下,两個月就壮大到可以和我父亲分庭抗礼。被我父亲留在青州后,此人又用了不到两個月時間,就把异己除了個干干净净,让我父亲以下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這种人說的话,不能只当是吹牛。” “啊?!”白衣侍女沒想到佛母竟对王贤有這般评价,吃惊问道:“那您還跟他打赌?” “赌,自然是要打的。”佛母淡淡道:“如果他做到了,自然是好事一桩,做不到,我正好可以把他的身份查個明白。” “哦……”白衣侍女点点头,小声问道:“佛母,您不会怀疑他就是王贤吧?” “应该不是,”佛母轻蔑的哼一声道:“那狗官身居高位,最是贪生怕死,怎么可能只身入虎穴?”又话锋一转道:“但有可能黑翦就是他派来的……” “啊!”白衣侍女吃惊道:“那佛母還敢让他带兵打仗?!” “我倒是想撤了他,可在這裡谁会听我的?!”佛母幽幽道:“這营中都是我父亲的嫡系,轻举妄动,只会自取其辱。”佛母苦恼的轻叹一声,道:“静观其变吧,如果此人真能速胜汉王,而不是存心让我們两家两败俱伤,那就說明我的怀疑是错的……” “哦……”白衣侍女点点头,终于不再吭声。 佛母便开始打坐调息、搬运周天。等她结束入定,睁眼一看,香早已烧完,旁边的白衣侍女正站在那儿不停打盹。 “什么时辰了?”佛母无奈的轻声问道。 “哦!”侍女赶忙睁开眼,尴尬的笑笑道:“奴婢出去看看!”說完掀开门帘,强烈的日光便射进来,侍女赶忙眯起眼,看看地上的影子,回头讪讪道:“佛母,正午了,该吃午饭了。” “战事如何了?”佛母又问道。 “什么战事?”侍女愣了一下。 “今日不是要攻城嗎?”佛母无奈道。 “哦,我出去问问……”侍女一溜烟跑掉了,不一会儿去而复返,一脸鄙夷道:“奴婢早就說了,他们是吹牛的!全军都在睡大觉,根本就沒人出营,更别說攻城了!” “什么?!”佛母眉头一皱,她丧夫之后,性情冷峻,最恨人戏弄自己,听了侍女的话,不禁愠怒道:“真的嗎?!” “這還有假!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佛母出了营帐,果然见营门紧闭,营帐中,大车上,草地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鼾声如雷、呼呼大睡的士兵。 再登高眺望数裡之外的临淄城,果然静悄悄沒有一丝动静! 佛母登时气的一跺脚,便径直到中军帐去找王贤! “站住!帅帐重地,不许接近!”看门的卫士连忙拦路。 “放肆!不认识佛母嗎!”白衣侍女杏眼圆瞪,呵斥起几個卫士来。 那几個卫士都不是白莲教的人,而是王贤的锦衣卫,闻言赶忙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作揖道:“小的鲁莽,佛母恕罪!只是军师和刘将军正在睡觉……” “什么?!”白衣侍女气极反笑道:“连他俩都在睡觉,莫非你们军中都害了瞌睡虫!” “這……”卫士一脸犯难,看着佛母。 “把他俩给本座叫起来!”佛母冷冷說一句。 “是。”卫士赶忙进去叫起,又請佛母进帐用茶,佛母却不肯挪动脚步,就站在帐外等候。 不一会儿,王贤和刘信衣衫不整的出来了,前者揉着惺忪的睡眼,后者哈欠连连,草草向佛母行礼,王贤责怪卫士道:“怎么不請佛母进去,佛母快快裡边請。” 佛母冷冷看了王贤好一会儿,才轻移莲步,进去臭烘烘的营帐。 。 “快上茶。”王贤和刘信請佛母上座,又招呼人上茶。 “不必了!”佛母终于耗尽了耐心,怒视着王贤逼问道:“黑翦,你個混账东西,难道睡一觉就能拿下临淄不成?!” “佛母這话說的,学生要是有那本事,不就成了睡梦罗汉了。”王贤苦笑着摸摸鼻子。 “你给我严肃点儿!”佛母又派了下桌子,厉声道:“若你以为戏弄本座可以不受惩罚,那就大错特错了!” “佛母,您是不是搞错了……”刘信小声插话道:“俺们哪儿敢戏弄您?” “還說沒有!”佛母切齿道:“刚跟我打赌,說要一日之内攻陷临淄城,回头就全军一起睡大觉!如此還不算戏弄本座?!” “哎呀,您冤枉俺们了,”刘信抓耳挠腮道:“俺们睡觉是为了养足精神,好打個漂亮仗!” “什么?!”隔着面纱也能看到,佛母神情明显一滞。 “将军所言不错,睡觉也是我們作战计划的一部分。”王贤笑着点点头:“這不才中午嗎,您就安心回去等着,保准明日一早,让您站在城头看日出。” “……”一阵风吹入帐内,佛母凌乱了。 。 从中军帐中出来,佛母和白衣侍女依然有些晕头转向。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白衣侍女弱弱道:“我就不信,他们能一下午就攻下临淄城来!” “……”佛母明显也是不信的,好一会儿才定下神道:“别說了,回去等着吧。” “是!”白衣侍女攥紧粉拳道:“等到天黑,看他们怎么說!” 于是,佛母回去营帐,本想再次调息,却总是心烦意乱,无法入定。白衣侍女也是一趟趟出去打探,结果直到日头西斜又落山,每次的结果都一样——還在睡觉! “佛母,天黑了……”白衣侍女被刺激的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调道:“他们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佛母也明显很不淡定,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得紧紧地。 “去找姓黑的,看他還怎么說!”白衣侍女跳脚道。 “要去你自己去,”佛母吐出一口浊气,闷声道:“他肯定說,這不還沒天亮嗎……” “啊?!”白衣侍女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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