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魔子向南 第五百八十三章他是一個病人
不管人們口頭上說了什麼，在心裏，他們都認定了修爲境界低的一定就是比不過修爲境界高的。
這是一種偏見。
但古往今來還真沒人覺得，這樣的偏見會是一種偏見。人們只會覺得這是一種常識。
可實際上，評定一個人實力強弱的標準就不該是這樣。或者說，這個標準就不該那麼簡單。
修爲境界的高低固然是一種不可忽視的差距，但骨修與骨修之間，還有其他的差距存在。
就比如說，力量本質的差距。以及一個骨修作爲生靈，他們相互之間在生靈層面纔有的那種差距。
若要論力量本質的差距，古青陽的雷霆之力可比肩天劫劫雷。而這些人的魔道靈力只是普通的靈力。
若要以生靈層面的差距爲比較的標準，那古青陽可是一代帝者。就算重修，他也還是帝者。
僅僅只是這個帝字，這就是他在那個層面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個標準的證明。
相比之下，那些人不過就是普通的人族骨修。
或許，他們的確很兇殘，他們的心境也是牢不可破的。
但這種本質的差距，唯有提升本質才能彌補。這可不是修爲境界的提升就能彌補得了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很多人都已經順着這邊的聲勢趕到這裏，然後就開始觀摩這一戰。
觀戰的人裏不乏一些強者。
但縱然是這些所謂的強者，他們也看不透古青陽這個人。他們還是無法理解古青陽的強大。
簡單的說，他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古青陽爲什麼可以有這麼強，不明白古青陽爲什麼能有這麼離譜。
實際上，這並不離譜。
尤其是古青陽的第七境，同樣都是第七境無罪。他相比於其他的無罪之境骨修，已然堪稱無敵了。
因爲，他的體內一直都封存着遠超其他無罪境骨修的力量。
無論是要比數量還是質量，那力量都是恐怖至極的。
毫不誇張地說，即便是同境界的十大至強命骨擁有者，全力一戰，古青陽也能碾壓這種人。
以如今的狀況來看，除非是讓至強命骨的擁有者比他還要高出一個修爲境界。
否則，即便是全力一戰，就算是至強命骨的擁有者，也不可能有勝過古青陽的希望。
這便是古青陽狂傲的資本，同樣也是古青陽展開這場屠戮的資本。而這一幕，也的確是太過於兇殘。
今日一戰之後，恐怕古青陽就算是待在這裏不走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跳出來挑古青陽的理兒。
因爲古青陽顯露的實力已經足夠可怕，雖說是人外有。但那樣的人也沒興趣找一個年輕後生的麻煩。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很久之後，雷霆殺陣之中的大戰還是沒有結束。很多人還在旁觀，楚狂歌一行人也是這樣。
但在殺陣之外，一直都被人尊稱一聲“姑姑”的劉心玉，卻是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她正在看着古青陽。
在這個事件裏，她一直都在看着古青陽。她看到古青陽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衝到了小劉璃的身前。
那個青年，他用他那頗爲魁梧的身體爲小劉璃提供了避風港。他爲這個孩子，擋住了所有的攻勢。
在那之後，她就看到這個青年怒了。隱約之間，她似乎是能夠明白這個青年到底是爲什麼而發怒。
但無形之中，說真的，其實她也是有些無法理解古青陽的。
因爲，古青陽的確是沒有必要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
古青陽不是劉家的人，古青陽更不是楚家的人。
他只是一個與劉楚兩家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他與這小劉璃更是非親非故的存在。
站在尋常人的視角上，劉心玉實在是想不通，古青陽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願意這樣出手。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古青陽做的的確是非常好。
就在剛剛，如果古青陽沒有這樣做的話，那這樣做的人一定是她。
她和這孩子雖然是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但這孩子畢竟是劉家人，而且還是極討她喜歡的後輩。
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能讓一個年紀這般小的後輩，在這種地方受到那樣的欺辱。
以她的實力，她不說是能鎮殺全部的十八人。但鎮殺九個十個敵人這樣的事，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現如今，古青陽已經把她最想做的事情做了。
而且古青陽做的事，要比她想做的能做的，還要更好！
所以她會疑惑，她會不解。
但她也會憑藉她的智慧猜到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對古青陽越發地感興趣。
她還記得，古青陽在甦醒之後的種種表現。以前因爲那些表現，她總覺得古青陽是一個頗爲浮誇的人。
但現如今，她不會這樣想了。
眼看着古青陽以這般恐怖的姿態戰鬥，再聽到古青陽那狂傲之中又顯露着瘋狂的言語。
劉心玉總覺得，古青陽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突然，她又想到了古青陽說過的那些夢話。這一下，她似乎是真的想到了什麼，竟然失了神。
不過，在這個時候也沒人會管她在做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可都集中在古青陽的身上了。
“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嗎？你們知道嗎！你們這些螻蟻，你們這些垃圾！”
“你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你們不配擁有這個世界！你們就應該被抹殺，啊——”
“殺，殺，殺！”
“轟轟轟轟——”
古青陽在怒吼。
古青陽在廝殺。
雷鳴不斷，雷光閃爍。
恐怖至極的靈力波動，正以一種愈加頻繁的趨勢不斷擴散。而那所謂的魔荒十八大魔則是成了死人。
起初，他們是成了字面意義上的死人。因爲古青陽在這場戰鬥中，已然是一一斬去了他們的肉身軀體。
後來，他們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死人。因爲古青陽先後抹殺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魂飛魄散！
然而就算是這樣，直到最後一個人也被古青陽鎮殺之後，古青陽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時間已經過去許久。
按理來說，古青陽經歷了一場血戰，再怎麼樣也該是一副思考至極的樣子。可古青陽不是這樣。
雷光閃爍，殺陣之中，古青陽就這樣屹立在那裏。他一動不動，遠遠地被人看着，就像是一座雕塑。
可他也是殺機凜然。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他始終都是一副殺得不夠盡興的樣子。而這般情景，也讓在場衆人恐懼不已。
他們都很擔憂，擔憂古青陽這是真的瘋了。
別的不說，萬一古青陽是真的瘋了，真要拿他們開刀。那他們又該如何呢？
從實際出發。古青陽的修爲氣息的確是只有第七境的水準，但古青陽的實力可是實打實的八境之上。
這般事實，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目共睹的。而且古青陽的力量還很恐怖，打人基本都是瞬殺。
再加上古青陽的速度也非尋常人可比。他們是真的想不到，如果古青陽執意要殺人，有誰能全身而退。
“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
“啊……啊……哈啊啊——”
突然，古青陽開始笑。衆人見他如此，心中的擔憂之意不由得變得更爲濃烈了。
但緊接着，古青陽就開始哭，哭的無比憂傷。他聲音中的悲愴，已經能將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都給感染。
“他……”
眼看古青陽變成這樣，楚狂歌就知道古青陽陷入心境世界，一時之間並沒有從他自己的心裏走出來。
然而，就在楚狂歌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幫古青陽一把，同時也儘早地結束這場風波的時候。
始終都默然無聲的劉心玉卻是猛然下場，她開始向着古青陽的方向前行而去。
“劉家姑姑，你這是——”
“我去把他帶回來。”
“可他現在已經失控了。”
“他只是一個病人。”
……
聽到劉心玉的回答，楚狂歌不由得愣在原地。病人？對古青陽，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給出如此評價。
“病人嗎？”
下一刻，楚狂歌不由得開始爲這個稱呼沉思。
然而，就在他還在喃喃自語的時候，劉心玉已經接近了古青陽。
同一時刻，古青陽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劉心玉的靠近。
他立刻警覺起來。
如今的他，那般狀態的確就和楚狂歌說的一樣。
因爲那些人觸動了他的心絃，他的本心得以復甦，故而他短暫破除了部分枷鎖，解封自身八成的力量。
但也正是因爲心絃被觸動，再加上這場戰鬥的影響，這才使得他沉浸在內心世界之中，不願再醒來。
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確實是無法仔細地感受外界的事。
但，他還存在着本能。有些事情他憑藉本能也一樣能完成。
說句不誇張的，如果靠近他的劉心玉敢展露出一絲殺意，那他都會立刻暴起，直接鎮殺這個女人。
可偏偏，劉心玉對他沒有半分殺意。在此刻，她居然是真的在一步步地靠近他，她只是想帶走他。
而與此同時，場面上的所有人也紛紛都是在凝視着她。
所有人的心都被他們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也想看看，眼前之事究竟是會以怎樣的方式收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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