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定要換回她的心!
看着夏侯寧昏倒,酈昭煜驚叫一聲,一把撈住她;她渾身滾燙,竟是起了傷寒!
“來人!傳太醫!快……”
……
一通忙碌後,酈昭煜看着想牀上昏迷不醒的人兒,心痛萬分;手指掠過她額頭被汗水浸溼的秀髮,心中不住哀嘆,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一直認定她愛慕虛榮,可深入瞭解才發現,她同寧兒一般的倔強,一樣的古怪精靈,一樣的讓人……欲罷不能!
應該放手?他做不到;要抓在手中?又不能。
他茫然了,不知該怎麼辦。
田青和珠兒無聲的退了出去。
他有照顧她大半夜,這才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一夜無話,早早的上朝。
回來,那柔弱的人兒還在昏迷,燒已經退了,不放心的招了太醫又是一番看診……
“顏兒……”他握着她的手,“你快些醒來吧!我還是願意看你和我吵,和我鬧;至少,那樣的你是靈動的,真實存在的;而不是這樣……”
田青和珠兒又是相視一眼,這倆主子,唉……剛纔,傾風少爺又來看顏夫人了,被他們想辦法給回絕了,真不知他們……不可說,不能說啊……
傳午膳的時候,田青回稟舒雲院的丫鬟來請太子過去用膳;酈昭煜一記肅殺的眼神過去,田青急忙退了下去。
他再沒有心情用午膳,焦急的守在飄零院;功夫不大,傳來珠兒欣喜的聲音;他急忙過去,激動地擁住她,
“顏兒,醒來便好……”
這一次,他發誓:一定好好珍惜!
“小姐!”
太子對小姐太多的轉變,讓珠兒感動的幾乎落淚;但在轉身的一瞬,她發現了什麼,驚叫出聲。
他疑惑的推開她,仔細一看:她對身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只烏愣愣直着空洞的雙眼望着賬頂的方向……
“顏兒?你怎麼了……
“喂……顏兒……
“愣着什麼?!傳太醫!”
太醫來後,瞥到酈昭煜的臉色,很小心的仔細看診;太子就在身後,那威嚴的神情,幾乎將他的身上焦出一個洞;只片刻功夫,他幾次擡起衣袖慌亂的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真的無事?!”酈昭煜冰冷的目光上下掃視了着個太醫好幾遍。
他若不是跪着,肯定腿軟腳軟的趴到了地上,
“是……夫人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心不在此……”
他看着酈太子的臉色小心的回答,
“解開心結,便可無礙……”
酈昭煜的眉頭一下蹙起,手掌也緊緊握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揮手讓太醫退了下去。
“顏兒,起來……我們喫點東西好不好?這都快一天一夜了,你的身子受不了……”
走到牀邊,他輕輕的問她;這一次不要丫鬟伺候,他要親自來。
“……”牀上之人依舊沒有反應。
“顏兒,這一次……我真的讓你心傷至此嗎?”坐到牀邊,握住那纖柔的小手,貼到臉上,他一遍一遍痛心的問。
她依舊癡癡凝望着賬頂,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顏兒……你想要怎樣,和我說——除了——讓你離開……”
“……”
“我說了……我們重新開始……相互,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
“……”
“求你……說句話……”
“……”
最後,他終於累了,深深地洗下一口氣,閉上眼,試探着問,
“如果……你起來,我便放你走……”
復又張開眼,卻看到了他極不願看到的一幕:聽進去他所說的話後,她那空洞的雙眼機不可見得眨了一下,眸中緩緩淌出兩行清淚,沿着眼角滴落到繡枕之上。
“顏兒!”他的心驟然一痛,“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麼?!”
猛地甩開她的手,他踉蹌的退後好幾步,心碎的吼道:
“我不許!我不許——從你進門的那一天,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許你離開我……”
珠兒心有餘悸的望着太子悲痛欲絕的摔門而去,又望望自家的小姐,眸中也流出了更多的淚水,
“你們這是何苦呢……”
日暮黃昏,天色又陰沉下來,沉悶的像人沉重的心事。
明淵閣,燈火悠然,安靜無比。
獨飲獨酌的酈昭煜,聽到外面的動靜,不悅的將手中的杯子頓到桌案之上——這個奴才,說了不讓打擾的,
“田青——”
“主子……”田青在門外恭敬地回答,“是綺羅小主的丫鬟墜兒,她說……”
“我給你說了什麼……”
他的話一出口,田青立刻禁了聲。
“太子殿下……”
墜兒從半開的門縫看進去,裏面,太子坐在正中,正在飲酒,便大了膽子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綺羅奉儀午後說‘心口疼’,現在更厲害了……”
“不舒服,不趕緊找太醫,來這裏作甚?!”
他冷冷的回答。
墜兒心虛垂了頭,想起自家小主的話,仍壯起膽子乞求道:
“奉儀疼得厲害,卻不肯讓太醫看;她說……她說……希望太子殿下能陪她一會兒,若是太子殿下不去,她……”
“啊——”她的話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一個酒杯,擦着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看她半天之後,還是驚魂未定,田青上前,小聲說道:
“愣着幹什麼?”
這個綺羅小主真是不識好歹,居然趕威脅太子——這不是往主子的火頭上撞嗎?
墜兒反應過來,爬到地上連聲“告罪”,然後提起裙襬,一溜煙地跑掉了……
飄零院,燭火搖曳;經過昨天大雨的洗禮,顯得格外清冷。
酈昭煜也說不清自己怎麼了,微微有了醉意,搖晃着,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
一進門,立時有人福身見禮;有珠兒,另一個……他以爲是……顏兒……
“雅茹參見太子殿下。”
聽到她的自稟,他才反應過來,他的太子府,還有這麼一個人,他都快要忘記了。
“你不再是我的‘傾風哥哥’……”她的話,不期然地迴響在耳邊——是不是一而再的有女人住進太子府,“她”纔對他倍覺失望?
要換回她的心,是不是要先從這些女人開始?
心中有了決定,也就有了信心——他有信心重獲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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