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局勢
昏睡中,像是做了無數的夢;又像是什麼也沒夢到……感覺像是躺在馬車上,馬車不停地轟隆隆的向前,像是在趕路,一天又一天,似乎永無停止。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是在做夢!
驀地,睜開雙眼,這回看清了——還真是在趕路,她確實是躺在一輛馬車上!
難道……她真的出了那地獄般讓人恐怖的太子府?
“珠兒?”她激動地想起身,卻虛弱的用不上力氣。
“醒了?”隨着着清朗的聲音,一張放大的俊彥猛地靠近。
看到他,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也只能將身子微微向一旁側一側。
她防備的樣子讓他的眼神一黯,微微坐正了身形,還是掛上一個淺淺的笑容,
“要不要喝水?”
眼睛打探一下四周,這是一個豪華寬敞的油壁車,車裏並沒有珠兒的影子,萬般不願,還是開了口,
“珠兒呢?”
他的眼神更加的灰暗,但還是柔聲說道:
“這裏沒有珠兒……”
見她閉了眼,不再說話,他不由得湊上前去,輕聲的問她:
“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看着她包紮嚴實的額頭,手伸過去,卻被她別過頭躲開;她的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握住拳頭,裝作不在意道:
“還痛不痛……今天就可以拆開了……”
“……”
“你爲什麼不奇怪,不問……是要到哪裏?”
說完,緊緊盯着安安靜靜躺着的人兒,希望他的話能帶給她一絲絲的波瀾;但是他失望了,那個人,躺在那裏,沒做任何的反應;從那緊閉的雙眸可以看出,她的眼睛動了動,他的話,她是聽到的了,只是不想理會罷了。
他很後悔,那天離開一小會兒,讓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他很後悔,封了她的武功,讓她面對危險毫無還手之力;他很後悔,找了那麼個蠢女人,讓她來對付她……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仍是不寒而慄……
他和白傾風送了洛弈安回來,遠遠的聽到那個趙雅茹和珠兒驚叫的聲音;等他快步進了大廳以後,看到了這輩子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滿地的杯盞碎片,夏侯顏的額頭被鋒利的瓷片劃破,深深地刺進了額頭,那滿臉的血刺痛了他的心!
到現在,他都不能想想當時自己的心情,他只是要折磨她,從未想過這般的傷害於她;尤其一旁的始作俑者還在那裏洋洋得意,讓他更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女孩子最在乎的容貌被毀掉,他都不能接受,何況是她!
一個眼神過去,田青立刻明白;他還想着和她回到最初,卻因爲那個蠢女人,把她推得更遠了,就算讓她永遠的消失也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從未覺得她是如此的脆弱,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隨風而去;所以,他特意晚了幾天出門,寸步不離的照顧她,找了最好的去疤的藥,細心地爲她更換——但是,他知道,那樣深的傷口,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不敢想象,她醒過來後,會怎樣的痛不欲生?
但是,她醒了,卻是這般的安靜,安靜的叫他心驚;他不得不沒話的找話,給她解釋起這次出門。
夏侯寧身爲駐邊將軍夏侯冕的女兒,各國的形勢也是知道一二的。
夏侯冕駐守西南邊境,和西北的白國舅駐守的西北遙相呼應,守衛邊境居民的平安,防衛的是西面幾個遊牧民族;北方韃子已經被驅逐到阿奇卡特山脈,至少往後十年北方少了兵站之苦;東面是兩個國家,其一便是太子府茹夫人的故國元陽國,和一箇中立的東離國;最讓人頭疼的便是,南方的清國;清國是附近這幾個國家之中的第一大國,國力甚至超過了國泰民安的酈國。而且近幾個月來,清國兵動異象,酈國不得不擔心……
因次便有了這次遠東之行。
以夏侯寧的聰慧,他只不過一提點,她便明白了這次之行的意義。
酈國,清國還有元陽和東離幾國緊鄰;酈國對清國的這次異動極爲上心,看來以後開戰十有八九;爲了避免腹背受敵,及早的表現出了與元陽和東離交好的姿態……只要,兩國保持中立,不爲清國派出一兵一卒,酈國便有信心和清國一決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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