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好自爲之
他捂在她嘴上的手沒有鬆開,攬在她腰間的手使兩人鐵貼合的更緊密。
一直身處高位,又是富可敵國,以他的身份自是見識過各種的歌姬舞姬、官家貴族小姐甚至公主嬪妃;她們中更不泛熱情主動,——不管是他的身份還是他本人;但他的冰冷隨時將她們排斥在外,從來沒有這般的親近一個女人。
她的纖腰柔韌有度,卻因爲他的碰觸,顯得無比的僵硬;而且,一股若有如無的淡淡的的百合清香柔柔的縈繞的在的鼻息,勝過聞到過的任何庸脂俗粉的膩香。
她又羞又窘,他一落地就開始掙扎、反抗。
這人還要佔便宜到什麼時候——她都要快悶死了!
洛弈安還沒停穩身形,就覺得手心傳來溼溼麻麻還有呼吸噴吐在上面癢癢的感覺,那種溼癢一直酥麻到他的心底……
從沒有過的感覺,讓他的心頭一漾。
心底一圈圈的水波還沒有徹底的盪漾開來,他的臉色就綠了;猛地甩開手,很沒風度的大吼一聲,
“夏侯顏——你屬狗的啊……”
——是的,這個人就是夏侯顏!
洛弈安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把她當成了夏侯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後來她離去後,他一琢磨,還能不明白?
這裏是一片有着三人共同回憶的地方——夏侯顏只覺得他是故意帶她來到此地,以藉此羞辱她。
他還沒有站穩身形,她便狠狠的一口咬上了他——不咬他,心底的那股子怨恨怎麼能夠排解?
他喫痛的剛鬆開手,夏侯顏因爲站立不穩,踉踉蹌蹌的向前撲了好幾步。
洛弈安心中一驚,身形一飄,趕上前伸出手去,想要扶她。
不料,她剛一站穩,回手一掌就甩了過來。
速度之快,洛弈安幾乎避之不及。
緊接着,她一掌緊接一掌的欺身上來。
他因爲見過夏侯寧的武功,也猜想這個大小姐應該也是會一些的;因爲自小三人青梅竹馬,夏侯寧的功夫是酈昭煜傳授的,那她也應是他教的。
至於武功的高低,自然要看個人的修爲了。
奇怪的是,夏侯顏的招式超出了他預想範圍。
她先使出來的是智遠師父教的武功,當然也就是酈昭煜交給她的;但是,她很快發現不湊效。
因爲,他和她同出一門;同樣的招數使出來,他比她的醇厚了好多,而且還是手底留情的情況下……
她的反應很快,立時變了招式。
洛弈安頓時蹙眉。
這一次,她使出的武功,每一招都透着古怪,看不出門派;他確定,就是夏侯冕夏侯將軍也不會甚至沒見過這樣的武功!
她真的是夏侯顏?
夏侯府的大小姐?
架住她的手臂,趁着停頓,他喝道,
“住手!”
夏侯顏哪裏肯聽,以手做爪又欺身上來,
“登徒子——得罪了本姑奶奶,你找死……”
“好陰毒的招式——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你也配問,先打贏我再說!”
“……”
果真是固執的不可理喻!
洛弈安向來話少,此時更是頭痛的蹙眉,不願再多費脣舌。
夏侯顏只覺得全身一麻,便定定的站住不能再動。
還好,姿勢不是特別的尷尬——每次都在他的面前出醜,這讓她窘迫不已;就連剛纔的吼叫也是虛張聲勢,以遮掩她的心虛。
冷酷的俊彥突然欺近,一眼不錯的看着她。
若不是不能動彈,她得將身子大幅度的向後仰,以躲避他的靠近;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猶自強撐着,毫不示弱的眼神回瞪過去,然後輕蔑的冷哼一聲,閉上眼睛。
她和“她”果然很像!
幾乎一模一樣的相貌,還有固執的性子……
可她終不是“她”。
長得再像也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卻不說,她的額頭還沒有那個格外引人注目的疤痕——在他的眼中,那不是破相,反倒是一種美的表現。
洛弈安也發出一聲冷哼,退離開來,
“你想要幹什麼?”
“這句話,該我來問你吧?”夏侯顏又睜開眼,冷冷地看向他。
看他跟太子這般親近,也許就是太子的表弟,正真的白傾風吧……
“當初是你爲了一己之私,不顧別人的顏面逃婚而去,現在又返回來想要什麼?”
幾次鬼鬼祟祟的接近太子,定是有不良的企圖!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逃婚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啊!”
看來,他們一致認定是她的錯了?連這個“旁人”都敢這麼理智氣壯的指責她,夏侯顏本能的就想來個死不認賬。
“你……不可理喻!”洛弈安不屑與他爭辯,袍袖一甩,背過身去,“你應該清楚,後天就是夏侯寧出閣的日子——如果,你對這個唯一的妹妹還有一絲絲的感情,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這話說出來,心裏倍覺輕鬆,他覺得自己此刻突然就高大起來,像一個……守護神;守護者“她”,守護者他的兄弟神聖的感情……
這樣的心情,也許纔是真的放下了吧!
沒有開始,亦沒有什麼結束;這種時候,唯有送上自己真摯的祝福,纔是最好的表現。
“你有沒有搞清楚——爲什麼是我打擾了他們?!那又是誰打擾了我?!如果不是有人誠心破壞,那過了明天,應該是我大喜的日子……可現在,誰又能記起我?”
“你大喜的日子是今年的三月二十八,夏侯府的大小姐風光的嫁給了世家白府白傾風;可是,很不幸,在去益州的路上……歿了。”
洛弈安的解釋簡單明瞭:夏侯寧代姐出嫁,並代她受盡了折磨;君揚帶她去益州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後來,從益州跟着太子回來的是夏侯寧,是後來皇上指定的太子妃!
夏侯顏不相信的睜大了眼。
歿了?
這麼簡單就把她打發了?
她怎麼甘心?
明明太子妃的位子是她的,怎能就這麼輕易的拱手送人——尤其是自己的親妹子;她認爲一直聽話乖巧的夏侯寧,竟是這般的有心計,這關鍵的時候來跟她爭搶她最爲看重的一切!
“憑什麼?!憑什麼啊——”她不甘心的大聲呼喝,“你們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我的一切搶走了……”
“如果你不介意把更多的人召過來,就再大些聲……”
冷冰冰的一句話沒成功的讓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人陷害的……爲什麼沒人來幫我,反而在這種時刻,讓我親眼看到自己的幸福被搶走……”
聽了她傷心的傾訴,洛弈安的心微微有了觸動——看她不死心的樣子,難道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聖旨已下,是任何人也不能更改的事實。
“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你的心裏最清楚……”
夏侯顏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她逃婚的事情他清楚……
但他很快又緩和了一下,話中不掩惋惜和同情,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是無辜又怎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有更改的餘地嗎?”
一句話讓她的心涼透,居然沒有一個人同情她——這算不算她咎由自取?
本來是自己的幸福,自己沒有把握好,這能怪誰?
他的話說完,也不再停留。
“喂——你去哪裏?”
看着他大步離去,她有些急了,
“你還不放開我……”
不能就這樣任由她真就這種姿勢站上一夜吧?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回手打出一個石子,
“最後勸你一句,再有天大的委屈,也能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他們——你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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