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該來的終是要來的
嘟着小嘴不滿的轉回身去,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她頓時嚇得尖叫失聲,
“啊——”
那個白影不屑的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小……小姐……”珠兒手撫心口,長舒一口氣,小心肝嚇得“怦怦”直跳,“你怎麼在這兒,太子找你去了耶……”
隨即,她便發現了不對勁;聽到她的話,面前的白影周身突然散發出莫名的寒氣,讓她無端的打了個哆嗦,
“你是……大小姐!”她怎麼也來了這裏?
“哼!”
聽到這聲肯定的冷哼,珠兒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嚇得轉身便逃。
沒想到,夏侯顏的武功看不出什麼長進,輕功倒是進步不少。
就見她身形一飄,很快就到了珠兒面前。
珠兒驚駭的睜大了雙眼,就看見她家小姐修長白皙的手指伸了過來。
她纖細的脖頸一緊,頓時無法呼吸。
直到她快背過氣去,夏侯顏纔將手一甩背過身去。
珠兒跌坐到地上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脖子,不斷的咳嗽着,涕淚橫流;但還是掙扎着跪起身來,
“小姐,大小姐——饒命啊!”
“哼!還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以爲,你跟的那個丫頭時候長了,連自己真正的主子也給忘了……”
“奴婢不敢!”
“不敢?你倒是對她的事情很‘操心’嘛——說到底,還不是操心自己的事情!”
珠兒被說中心事,心虛的低下頭,辯解道:
“大小姐,珠兒沒有……”
又是一聲冷哼,夏侯顏轉過頭來,
“你很喜歡那個暗衛?”
珠兒心虛的看他一眼,更低的垂下頭:
“奴婢不敢!”
“不敢你倒是做了……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爲他們牽線搭橋?!告訴你——真正的太子妃是我,能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也必定是我!”
“……”
“怎麼樣——考慮好了繼續聽我的話?說不定到時我一個高興,不但免了你的死罪,還能把那個小護衛指給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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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寧直接奔出好遠,直跑到一個小河邊才停下來。
這裏,是她和兩個丫鬟每天幫着傷員清洗衣服和那些滿是血污的傷布的地方。
現在,這裏沒有一個人。
俯首望向河水,水中她的倒影因爲波光粼粼的水面什麼也看不清楚,但她仍能感到臉頰的灼燙。
雷雲霆怎麼能這樣?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見他!
雙手按壓在胸口,大口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那股子不安才勉強壓制下去。
心情剛有些平穩,身後突然傳來細微急促的聲音;有人提着輕功飛掠而至。
憑感覺,是雷雲霆到了。
心中一驚,迅速轉身,板起面孔就要斥責他。
還沒等看清楚,一條人影瞬間欺近。
她剛張開口,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攔住飛了起來。
衝到口邊的話生生卡住,熟悉的人檀木清香讓她驀然有了一種要流淚的衝動,僵硬着身子再也動彈不了。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
剛停下,她的雙腳一着地,便猛地推開他,向着來路跑去。
他怔了一下,飛身上前,再次將她緊緊地嵌住,身體一旋,熟悉的檀木清香便將兩人席捲。
她還努力的想要掙脫,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張薄涼的脣瞬間壓上她的。
用力搖頭躲閃着,卻被緊緊地扣住了後腦;她只覺這是對他的羞辱,不作任何思考的將貝齒一合……
某人喫痛的立即退開,卻不鬆手;緊蹙着眉頭,幽深的鳳眸滿是憂傷的望着她,望着她……
她被看得萬般不自在,用力的想要掙脫,怎麼也逃不開他的鉗制;掙扎的雙手逐漸變得無力;滿腔的怨恨無處發泄,全部換作手底奮力的捶打;最後,她委屈的揪住他的衣襟,嚶嚶的哭倒在他的懷中,
“你來幹什麼……
“安安穩穩的當你的太子唄……
“我是你的誰……
“風風光光的娶你的太子妃去吧!
“我再不要理你了……嗚嗚……
不遠處,雷雲霆黯然的背轉身去。
他們之間,沒有開始已沒有結束;以後的日子,再若想起她,能夠記起的,便是這傾心一吻了……
“大皇子……”
擡頭看去,來人他認識,正是酈昭煜身邊的暗衛長風。
雷雲霆挺直脊背,負過手去,對長風看也不看,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長風恭敬地跟在後面,垂着頭,目不斜視,就像是面對着自己的主子,
“大酈暗衛探得,大皇子殿下在京師的‘暗影營’遭到二皇子的重創,已經失去作用……”
雷雲霆正悠閒向前的步子猛然頓住,刷的轉回身,
“你再說一遍!!”
“二皇子要與清國合作,擔心大皇子從中阻撓……”長風依舊垂眉斂目,目不斜視,絲毫不因他的焦躁有任何波動。
雷雲霆一時只覺後背一陣陣發涼——他的皇弟這麼做,無疑是斷了他的一隻手臂!
背在身後的雙手無聲的握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二弟,皇兄原本念於手足不想動你——是你逼我的!”
“有勞轉告你們主子,後會有期!”
說罷飛身而起,一聲長嘯,營帳內外飛出幾條人影,隨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的山麓。
望着他們的背影,長風上前幾步,千年不變的肅顏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並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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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昭煜和夏侯寧相攜回來,遠遠的便看見珠兒等在那裏,她的前面是?
是姐姐!
夏侯寧驚了一下,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
看看姐姐,又望望側前方的“他”……
她和她,他們是一起來的?
那她算什麼?!
腳步這麼一頓,便和酈昭煜開了一些距離。
酈昭煜早看到了夏侯顏。
心中疑惑又憤慨,腦子裏只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她怎麼來了,她怎麼會來?她怎麼能來?!
夏侯寧一猶豫,他的臉色猛然黑了下來;她的小手用力的縮了縮,看似就要從他的手中掙脫。
他怎麼允許?
更大力氣的握住她,腳下絲毫不做停頓,大步走了上去——該來的終是要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