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番外之亂套的喜事
——你覺得牙齒不好,是不?爲了表示“歉意”,那我給你換上滿口的金牙——那重的,看你的下巴還能不能動彈,看你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給阿珂吹“枕邊風”?!
說着便上前動手,那意思,是要來真的!
白傾風頓覺不妙,大聲叫道:
“阿珂,救我——你相公不需要換牙的……金牙哪有真牙喫飯香啊!”
他誇張的死拉活拽、手刨腳蹬,就是不要跟着大舅哥出門。
“你們什麼事這麼的開心……”
隨着說話聲,幀玟帝跟白芸娘一同出現在門口。
“參見太皇太后!”
兩人也不敢爭了,一同跪倒在地。
白芸娘早上前扶上洛弈珂,
“快快,免了都免了……”
幀玟帝也淡笑道:
“都沒有外人,這些俗禮都免了吧!”
“看你們兄弟親近,我們自是開心;在奕安這大喜的日子,我們能歡聚一堂,更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白芸娘說着,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鬱悶起來。
在這喜事連連的日子,心中似乎少了點什麼。
似乎是有着心靈感應一般,她剛想到這些,耳邊便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
“是啊,大家歡聚一堂,怎能少得了我們?!”
衆人回頭,正是剛登基又偷偷溜出宮的新皇酈昭煜。
他攜手自己的皇后,兩人一樣的白衣飄飄,如仙子下凡。
“見過父皇母后……”在衆人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躬身請安,“原來有這麼多的喜事,怪不得父皇母后這般着急的出宮——我們更是不敢落後啊!”
夏侯寧看到眼前的洛弈珂,也是喫驚不小,拉住她,再顧不上別人,她們姐妹到一旁自在說話。
酈昭煜看向一旁的洛弈安,輕笑:
“我和寧兒大婚、又登基……你們誰也沒趕上慶賀;這下,趁着你的好日子,我們可要好好的聚上一聚!”
幀玟帝跟白芸娘相視一眼,不悅的皺眉。
他們將大好江山交給兒子,他竟是如此的兒戲!
在兄弟幾人相互的見禮中,酈昭煜早看出他們的擔憂,
“父皇母后不必擔憂,兒臣既然敢出宮,就是安排好了一切……”
現在,他文有範錦榮,武有嶽峯;另外還有父皇留給他的一干忠心的老臣……那他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當他聽說,洛弈安準備娶那個幾次三番反悔又後悔的夏侯顏時,他的心中是那般的驚訝;冷如冰山的洛弈安從不好女色,這讓他和夏侯寧幾乎一致認定,這是他的障眼法,是爲了讓衆多覬覦他的名門閨媛死心。
後來,洛弈安竟然和夏侯顏一同拜見了夏侯冕老將軍,還進宮來請旨賜婚——他知道後,不得不用震驚來形容了;尤其到最後,他們二人陪着夏侯冕回落日,居然不跟他打聲招呼,還在給他留的一封信中寫上“婚後,岳父大人隨我們去南平”……
他便坐不住了。
他知道,她的寧兒因此會更不放心。
將來……
他們的岳父、夏侯老將軍的女兒,一個身處皇宮,一個身在南平……單留他上了年紀的一個人在落日,女兒們不一定放心;接到京城……環境陌生,夏侯寧又不能時時出宮,貼身盡孝……
也許,洛弈安的安排才最爲妥當;他到了南平,畢竟要比他這個皇上自在的多,讓夏侯老將軍跟着他,或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知道寧兒最是不忍,這才趕完手頭的事務,又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便帶她馬不停蹄的趕了來。
“不帶你這樣的!”躲過父皇母后,酈昭煜衝着洛弈安低聲抱怨,“走都走呀,還拐走岳父,也不打聲招呼……”讓寧兒直到我怎麼交代!
面對他哀怨的表情,洛弈安不到沒有一絲的愧疚,反而滿是不忿,
“你到委屈了——怎麼不說說你,動動嘴皮子就把我發配到那麼偏遠的地方;俸祿沒有,還要我自力更生;是不是等有了盈餘,還要上繳國庫?所以,我當然要拉上岳父,以後,你若再想牽制南平,有岳父大人在……哼!”
就知道他在乎夏侯寧,他就是要抓住夏侯寧最在乎的人,來牽制他!
沒想到……還以爲……他是好心!
酈昭煜頓時眼角抽抽。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一個個的成了家,怎麼都成了這個樣子?!
“枉我對你們都那般的好!”最後,氣不過,酈昭煜握着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麼一句。
“好麼?”
兩人同時反問。
他仔細一看,其中還有白傾風——這個表弟,又礙着他什麼事了?!
“說起來,最委屈的還不是我!”
白傾風一臉委屈的抱怨,
“當初,你爲了報復顏顏,不聽勸阻,非要娶她過門——那可是用的我的名字,到現在我還揹着黑鍋……”阿珂還差點給我鬧翻!
“還有你,”他委屈萬分的又對上他的大舅哥,“本來阿珂是沒事,你非給整出那麼聲勢浩大的一個流言——我快要被你害死了!”
“什麼流言?”洛亦安的表情非常之無辜。
面對裝傻充愣的大舅哥,白傾風是氣憤不已,又無可奈何,
“這麼多年,我怎麼就沒看出你是這麼陰險的一個人!”
酈昭煜點頭,一副“你剛知道”的樣子。
“怎麼是陰險——那是你的看法;我不是成功的將‘流言’變成‘佳話’了嗎?”
洛亦安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酈昭煜和白傾風同時惡寒的劃了劃胳膊——腹黑,果然腹黑!
正在這時,丫鬟過來回稟,吉時已到,請新人拜堂。
洛亦安立刻精神煥發。
白傾風早過去尋找洛弈柯,跟夏侯寧一左一右的攙住她往前廳而去。
酈昭煜一把拉住着急向前走的洛亦安,很是“關心”的說:
“你確定……現在的這個新娘子就是你要娶得人?”
“那當然……”洛亦安非常不悅,他這是成了驚弓之鳥了吧;明知道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還要在這大喜的時刻給他添堵,不由鄙視道:“你以爲誰都像你——新娘子幾次三番的被調換,還矇在鼓裏!”
酈昭煜頓時尷尬了一下,但這最後能打擊到他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別忘了,我的新娘子被調換都是誰做的——那是你的新娘子最愛幹這事兒,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才提醒你:別等到了入洞房才發現自己的新娘子……哼哼!”
一句話說得洛亦安既是不滿,心中又很是忐忑,
“你……沒有你這樣的!”
“不過,也不用擔心……”他的面上露出狐狸班的笑容,“我聽寧兒說,她的家鄉有一個風俗……”
酈昭煜本是尋他開心,沒想到洛亦安卻當真了。
在幀玟帝主婚的當場,剛剛拜完堂,還沒說讓送入“洞房”,洛亦安就做了個驚世駭俗的動作——當着衆位親朋的面,當場掀開了新娘子的蓋頭!
這在當時是絕對不允許的。
好在大家震驚了一下都反應過來:兩新人在之前就已經認識,而且已經是落日旭城年輕人追求幸福的表率;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算是情致所歸吧!
這也真出乎酈昭煜的意料,他張大嘴巴半晌,纔回過神——不得不佩服亦安的勇氣;看來,他真的該下道聖旨——有關這新娘子蓋蓋頭的事……
洛弈安一丟掉蓋頭,就迫不及待的去看他的新娘。
一來看看,人有沒有被調換,二是想看到她爲他身穿嫁衣、傾國傾城的模樣……
但是,入眼卻看到一張蒼白的小臉。
被蓋頭蒙了半天的夏侯顏只覺得心慌氣短,只來得及看了洛弈安一眼,便難受的嘔吐起來。
衆人有的着急的,有的擔心,有的疑惑……
只有白芸娘愣了一下後,快速的反映了過來,完全忘了乞求了半天幀玟帝才答應下來的幫他隱瞞。
她像是找到了平衡,竟象個孩子般拍手笑出了聲:
“哈——我看她和我一樣……這真是喜事連連,又是喜事臨門,喜上加喜……”
夏侯顏正吐得昏天黑地,一聽這話,不相信的猛然擡起了盈滿水花的美眸,
“您……太后?”
一句話,引起癡呆衆人的連鎖反應,
“啊!”
“芸兒……”
“母后……”
“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