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尊授令,地尊现世 作者:忍者枭 正文卷 正文卷 义门陈的骑兵,全是精挑细选的佼佼者,在族中训练多年。他们不但精于单打独斗,還擅长联合协同作战。 其阵法极其精妙,朝廷很多军队都及不上他们。幸好义门陈的兵员相对较少,且数百年来皆以保境安民为己任,从不仗势欺人。要不然朝廷肯定不会容许他们存在。 他们所骑乘的战马也俱是膘肥体壮的良驹,更令敌人气的吐血的是,他们的马头上覆有精甲! 打仗时一味陷阵死冲,也不怕敌军用箭射马头。义门陈的武士长枪、短刃、弓箭皆精。 远程用箭射,撤退时還在射,包围时亦在射。 骑兵对战步兵,其碾压优势,本来就跟作弊似的。 敌军人多,绝大多数都是步兵,船队运不来太多骑兵。 而义门陈的第一拨冲杀,叛军的骑兵基本上就报废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時間,就只能是群狼进入羊群疯狂宰杀了。 义门陈的现任家主,名叫陈枫。此人武艺绝伦,品德出众,在地方名望极高。其善行善举非但不在史斌父子之下,甚至還远远胜出。 這個時間正是饭点,叛军早就算计好了,吃饭時間,正是守军最懈怠的时候。 事实也果然如此,防备松懈,更兼裡外夹击,码头很快就丢了。 但叛军怎么也沒想到,人家陈枫竟然有着枵腹从公的情怀! 不吃饭了! 见到守夜令,第一時間判断出消息是真的,以快如闪电的速度集结军队,一刻不停,疯狂奔袭到码头! 项羽见他们杀的這么狠,毫性大发,大喊道:“义门陈,给我一匹马!” 陈枫挥剑斩死一名敌军骑兵,听见喊声,循声望去,见好一條大汉,往那一站有霸王之威,于是高叫道:“好汉,這匹马给你!” 說罢伸剑一指。 项羽大叫道:“谢了!” 疯霸王得了马,如虎添翼,彻底杀疯了。 挑飞、踩踏、刺杀、旋击…… 霸王所向披靡,所過之处,“寸草不生”。 孟获受到鼓舞,也大叫喊:“姓陈的!也给我搞一匹马!” 陈枫三十来岁年纪,相貌堂堂,外表看起来不怒自威,但性子却特别随和,涵养更是好的出众。一族之长,被人這么无礼的称呼,也不在意,笑道:“好說,壮士!” 他纵马飞奔,拉弓射杀一名骑兵,拉着马缰来到孟获面前:“给你!” 孟获觉得還是得做一個有文化的人,不然会丢了主人的脸,于是很客气地道谢:“谢谢姓陈的!” 這疯子杀的也挺狠,项羽疯起来像個神,他疯起来像個鬼。所以敌军见到他,比见到项羽還害怕。 师师倚在史斌身边,问:“哥哥,你要不要弄個马骑?” 史斌眼观四路,耳听八边,回答:“不要,目标太大,把你放在马背上,万一被人射死,可就毁了。” 师师见他如此闲庭信步,逗他:“你的手下都骑马,你這天尊者却沒马骑,說出去不怕人笑话嗎?哈哈。” 其实师师是在缓解内心的紧张。 初次上战场的男子都会紧张,何况這么柔弱的女孩儿? 說实话,第一次上战场,史斌也紧张,毕竟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以前在图书馆闲来无事翻《明史》,看到纨绔子弟李景隆看到自己统帅的五十万大军与敌人疯狂厮杀的惨状,当场吓蔫了,就丢下军队跑了。 其实任何一個沒有军旅经验的人,第一次亲临战场的表现都未必会比李景隆好太多。 史斌第一次亲临战场,之所以沒出糗,一是這场战斗的规模远远沒达到数十万大军绞肉机一般疯狂厮杀的程度。二是义门陈一来,局面已经一边倒。 他站在义门陈的骑兵后面,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敌兵一個也過不来。 他尽力安慰自己,消解着紧张狂躁的心情,刮了刮师师漂亮的小鼻子逗她說:“一個合格的天尊者,哪需要那些多余的东西?” 李花痴赞道:“哥哥,你好霸气啊!” 就在這個浪漫甜腻的高光时刻,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 敌人射過来一支箭,不偏不倚,正中朴刀的刀杆与刀的连接处。 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把史斌這用了十多年的老旧朴刀给射断了。 太不给面子了吧! 乱世,得到一個和美人罗曼蒂克的机会容易嗎? 哪個王八日的這么不开眼! 史斌脸色郑重,对师师說:“妹子我告诉你,你哥我精通十八般兵器!沒了刀,用棍子也一样揍人!但是吧,我身为首领,不能往前冲,不然让谁来保护你,我都不放心。” “你别走,我害怕。”师师抓紧了他的手。 史斌向她投去温柔的眼神,說:“放心,什么大事,也不如保护你最重要。” 女孩儿心裡一阵感动,可還是替情郎有些不甘:“如果沒有我這個累赘,你就可以放手大杀了,你们男人,最喜歡出风头的。” 小丫头太单纯了。 沒心眼的男人才喜歡显摆自己,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 冲锋陷阵那是裨将的责任,合格的首领是不屑自降逼格的。 他柔声安慰道:“无论是风头還是功劳,我都犯不着亲自去争。我的手下们的所有功劳,到最后全是我這個领导的。哪怕我全场看戏,也坐领统帅之功。” 李师师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 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 “你這种人,是不是最适合当皇帝?”她小手挽着史斌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史斌打了她屁股一下。 李师师小嘴一扁,委屈的泪水在打转,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這個无端打人的讨厌家伙。 “以后啥话该說,啥话不该說,過過脑子。别真跟那蔡掌柜說的似的……” 前面打的激烈,后方史斌上演了一出训妻记。 师师仍然是眼泪汪汪的模样,小声說:“人家开玩笑嘛。” “瞎开什么玩笑,瞎說什么实话!”史斌亦凑到她耳边小声說。 师师噗的一声,笑了。 战事以叛军惨败而结束。 跑的快的,及时登上了船,慢的,就直接挂了。 逃上船的也不用太庆幸,在义门陈武士射程中的,又得扑街一片,直到再也射不着,這才安全了。 江州军民欢呼雀跃,庆贺胜利! 如果叛军得胜,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会屠城,会烧杀抢掠! “义门陈!”百姓们高声欢呼,神情振奋。 陈枫的义举,再次给义门陈的功绩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迁和王浩并肩而行,百姓们见到时迁,再也不对他投以冷漠的眼神,反而有好多人翘起大拇指說:“时迁,你小子好样的!” “时迁,你有种!” “时迁,你他娘的今天可出息了,你是真英雄!” 时迁真沒出息,与百姓微笑回礼的时候,眼泪都沒断過。 他从来沒這么快乐過! 原来做正义的事,做一個受人尊敬的人,這种感觉是如此的爽! 项羽和孟获骑马回返,百姓们不知他俩叫什么,只好大喊:“壮士,好样的!” 陈枫一生最敬佩真英雄,见二人如此勇武,下马与二人施礼:“义门陈家主陈枫,见過二位英雄!” 二人下了马,一指正在和美人调情调的正欢的史斌,齐声道:“你還是先见過我家主人吧!” 二人扔了马,大步走到史斌和李师师身边,站在左边。 王浩带着时迁来到史斌身边,时迁刚要說话,史斌以手示意,止住他說:“不要在公开场合泄露我的身份。” 二人会意,站在史斌和美人的右边。 众百姓简直懵了! 這么多牛逼哄哄的大佬,怎么对這個少年這般毕恭毕敬,为什么呀?他是他们祖宗嗎? 陈枫這個级别的高人什么大风大浪沒见過,什么高人沒领教過,知道对方必不是凡品,于是走過来深施一礼:“英雄,陈枫有礼了!不敢动问英雄高姓大名?” 這种說话方式在古代算是最顶级的尊敬了。 想问你名字,加上“不敢动问”四字,表示你太牛了,我诚惶诚恐地想与你结识。 史斌還了一礼:“在下史斌,陈族长,借一步說话。” 陈枫会意,见史斌的朴刀断了,解下自身佩剑那可是一把极品宝剑! 他把佩剑双手递到史斌手裡,說:“微贱之物,英雄莫弃!” 我靠啊! 史斌看到他刚才杀人时,這把宝剑削铁如泥! 那剑上寒芒,似阴风扫雪一般。 這個级别的宝贝,說送人就送人,你看這人多不简单! “第一次见面,就收下陈族长這般重礼,不妥吧。”史斌推却。 陈枫微笑道:“好马配好鞍,宝剑配英雄。阁下能赏脸收下,陈枫备感荣幸!” 得了! 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当着這么多人的面這么用客气的语气和你說话,如果再不收,那就是当众撅人家面子了。 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這么撅人面子,不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陈族长!” 众百姓见史斌收了宝剑,都替陈族长高兴,可见這陈枫平时多得人心。 陈枫伸出手,邀請道:“英雄,且請上马,随在下前往义门镇一叙!在下做個东,宴請各位高人!” “如此叨扰陈族长了!”史斌也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 区区二十裡路,上马就到。 史斌和师师共骑一马,一路上看见义门镇的陈氏宗族,织布者有之,耕田者有之,练武者亦有之。 无论男女老幼,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的表情。 仿佛生在乱世,并沒能减损他们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下人和管家、仆役和丫环,他们說话,做事时,都是低声细语,沒有一個带着暴戾语气。 溪水潺潺,田连阡陌,远山层叠,风水如画。 這简直就是桃花源啊! 陈枫請出陈氏长老作陪,請史斌坐了客席主位,自己亲自陪酒。 拳手头的湖蟹,掰开后,蟹黄肥的溜油,入口清香满溢。 新采的莲子、藕片,咬一口清脆生香。 十多斤的糖醋鱼,炖熟了,满屋飘香。 至于其它烤全羊、熊掌、驼蹄之类的珍品菜,更是应有尽有。 陈家這酒,是自家的村酿,香醇爽口。 席间,宾主尽欢,食量大的俩保镖自不必多說,连王浩和时迁也被陈枫连连劝酒,喝的痛快之极。 临行时,陈枫送给李师师三件漂亮精巧的首饰,师师這么漂亮,穿了男装也掩饰不住娇美。 但人家陈枫和蔡掌柜的区别在于,人家看破不說破。蔡掌柜属于典型的狗肚子裡盛不下二两香油,看破后使劲炫耀,你看只有我看破了,你们這些弱智看不破。 境界上不可道裡计,他俩的成就亦是千差万别。 陈枫送出五裡地之远,仁至义尽,以他的身份,不便再送了。 双方终于到了正式告辞的时刻了。 陈枫首先說出离别语:“少年英雄,一路顺风!日后路過义门镇,定要再来我庄上盘桓几日!些许薄礼,還望笑纳!” 這薄礼真够薄的。 不是厚元宝,而是薄薄的银票。 银票十张,每张一百两。 史斌神秘一笑:“陈族长,你又送我宝剑,又送我夫人珍贵礼品。還让我們领略到了义门陈豪华大餐的风采,临走你又送出這么远,還要给我們這么多钱……” 陈枫赶紧谦虚几句:“阁下客气了。您這样的少年英雄,将来必成大器!” 此时年老的义门陈长辈已经先去休息了,只有陈枫的长子和几個亲信在场。 想說什么话,這個时机,场合正合适。 史斌看着陈枫,笑道:“陈族长這般豪杰,史某有幸得以相见,真乃大慰平生!只是……” 陈枫热情道:“史先生是有什么难处嗎?您只管說出来,但教陈枫能办到,绝不含糊!” 史斌道:“暂时沒什么事要求陈族长。只是在下這人,不喜歡平白无故受人好处,也不喜歡欠别人的人情。陈族长又送钱,又送珍贵礼物,我总得回送陈族长点什么东西,才能心安!” 原来他是這番心思! 陈枫的儿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他恪守义门陈的族规,大人說话,一直未敢轻易开口。 這时见史斌如此說,环顾他的身上,也沒见他有什么珍贵礼物可送啊。 于是忍不住问道:“史家叔叔,你要送我爹什么礼物呀?” 陈枫何等精明的人,他估计对方不像带贵重礼物的样子,便借口训斥孩子,同时說给史斌听,给他留足台阶:“這孩子真不像话。岂不知千裡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意思就是說,如果你史斌送的礼物不值钱,我也不会伤你面子。 要扔垃圾堆,也不会当你面扔。 史斌神情凝重,问了最后一個問題:“陈族长,這礼物不太轻,而且還很重,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收。” 陈枫笑道:“你敢送,我就敢收。” 史斌打开箱子,取出地字令,塞到他手上。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