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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身辽地的老兵痞

作者:纸花船
小說: 三连发,跪求收藏、红票支援,船多谢了。 “兄弟,這茬,听着就不错啊。我老刘在這沂源也混了五六年了,還是头一次碰到這种好事。兄弟,你要不要搞?若是担心人手不够,剩下的缺口,哥哥我给你补齐咯。” 天气变换,放羊般的衙门兵刚出了陈家庄還沒有三裡地,雨势便开始下起来。 稀裡哗啦之间,登时便让‘羊群’乱了套。 小卢捕头等有马的那帮爷们,直接策马便是往城裡赶,這搞的许多沒脑子的货,傻乎乎的便也跟着他们冲。 一眼看過去,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了。 李春来肯定沒那么傻。 反正退兵的时候便是放假了,他不自禁便是落在了队伍后面,等人群乱了之后,他直接到這边山坡下的一片崖子下避雨。 刘黑子显然一直在盯着李春来。 李春来一往這边绕過来,他马上便也跟了過来,连亲随都沒带。 经過這一天多与李春来的接触,刘黑子早已经对他這位李兄弟五体投地,此时能讨好,怎么不把握住? 看着刘黑子真切的模样,李春来不由一笑。 刘黑子這厮,肯定不傻,但你要說他多聪明,那却倒也未必。 简而言之一句话,刘黑子這种人,就是此时世间许多有小能力人的缩影,有心思,也有些小手段,却只能是一线远。 不過,伸手不打笑脸人。 纵然刘黑子這种人不能值得完全信任,但若用好了,還是能有很大用途,解决很大問題的。 “刘大哥,這事儿,你咋想?你资历比兄弟我强太多了,你若搞,便是那姓卢的又怎能压你?” 李春来不动声色的又将問題推给了刘黑子。 “嘿嘿。” 刘黑子嘿嘿一笑:“兄弟,這事儿哥哥我肯定要搞的,怎能浪费了這等机会啊。不過這不是還有兄弟你嗎?咱爷们,谁也不能掉队啊。” 這话,俨然說的很实诚了。 可以看出,刘黑子是真想跟他李春来结交。 李春来笑着点了点头:“刘大哥,咱弟兄之间,场面话我就不說了。這事儿,搞是要搞的,但咱们,得多动点脑子。” “动脑子?” 刘黑子一個机灵,忙是看向李春来:“兄弟,啥,啥意思?难不成,這裡头還有道道?” 李春来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天都黑了下来。 纵然避過了大雨,但今天這雨就沒咋停,饶是后来刘黑子给李春来编了個斗笠戴着,回来這边浑身却也是湿了個七七八八。 之所以沒有马上就去‘拉人头’,李春来自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深思熟虑、通盘全局后的结果。 借用那個灵魂的一句话說,就是:“先行一步是烈士,先行半步才是先知。” 别看此时丁公公威猛不凡,恍如江山尽在掌控,但李春来到此时已经是知道,這裡面,水深着呢。 就說最简单的一條。 符爷那帮京营大爷兵。 丁公公便绝难对他们如臂使指! 李春来此时早已经看明白,符爷跟丁公公并不是‘一路人’,這是别人往裡面掺的‘沙子’。 跟在丁公公身边的那帮精骑,那才是他的心腹。 乃至,符爷這帮‘沙子’,未必就一定是丁公公的竞争对手安排,甚至有可能有万历皇爷的影子。 甚至這事有极大可能。 李春来此时已经很明白,无论怎么揣测那位常年处于深宫中的万历皇爷的帝心,怕都绝不为過。 這位爷对于人心、对于天下的掌控力,早已是‘臻入化境’。 這一来,丁公公自己屁股下面這坨屎還沒处理干净,就贸然铺开這么大的场面,怎么可能不出問題? 更别提,此时陈家庄事.件,還沒有准确定论了。 当然。 這件事做還是要的。 毕竟,丁公公是能挑动风势的人,好不容易才有這股风势,不去借,那不是傻了? 却是一定要小心翼翼,讲究方法,要吃到裡面的肥肉,而不是被外面的圈套、尖刺给伤到,搞的小命儿都要不保。 李春来今天给刘黑子商议,一條是刘黑子本身的意思,帮李春来聚拢几個人手,毕竟,這厮路子太野了,远不是此时的李春来可比。 這第二條。 便有些锋锐了! 李春来拜托刘黑子,让手下的机灵之辈,去盯着黄大捕头麾下的大强子! 当然,种种原因所限,李春来肯定不可能对刘黑子有太高要求,只是让他摸清大强子的生活规律而已。 符爷前面的事儿,既然不地道,也不怎么给他李春来面子,那,他也不能怪李春来要给他挖坑了。 而今天之所以回县城和县衙,乃至可能還要再在這边多墨迹一天,李春来也有着他的精确意图! 能不能跟那位大老爷搭上线。 ‘陈家庄事.件’這一几如闹剧般的场景,李春来虽說除了银子之外,并沒有捞到什么其他好处,反倒是掉进坑裡了,但,這事情也给李春来带来了一個不太好說的真好处。 就是李春来的名声已经是响亮起来。 李春来深信,那位大老爷掌控沂源县已经好几年了,陈家庄事.件都這么大了,他不可能听不到自己的名字。 也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承担的代价,付出的努力。 即便今天乃至明天,他等不到大老爷那边的消息,李春来也并不着急。 說白了,沂源县,究竟還是大老爷的地盘。 他李春来就算得罪了丁公公,包括符爷等人,又怕個毛线? 只需按照大老爷的思虑来行事便可了。 相信,以大老爷的精明,必定不可能感受不到。 回到小军营驻地,用凉水冲了個凉,简单洗了洗他的皂袍,李春来换上了他那身青衣便装,便准备出去搞点好吃的。 此时,他俨然是小有身家的人了,自不用再像是以前那般扣扣索索,太亏待自己。 只是,這种事情還是要私密一点。 似乎昨天陈家庄事.件,小军营這边也有人手出动,亦或是今天丁公公的命令已经過来了,這边的军兵们也放假了,营裡沒啥人。 李春来扫视一圈,见沒有异样,正准备离开,不远处的树后面忽然传来一個嘶哑又略有苍老的笑声: “三儿,這是准备干啥去?” 說话间,一個身材远看颇为强健,近看却又有些佝偻苍老的身形,缓缓从细雨中走出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李春来。 “哟,胡爷。好几天不见您了,您老身体還好吧。” 李春来一個机灵,片刻便是陪着腼腆笑意,快步朝着這略有苍老的老汉子迎過去。 這老汉子,正是李春来在這小军营裡最喜歡、或者說是最佩服的一個人,那個从辽地战场退下来的老兵痞胡关山。 看着李春来充满热情又真诚的模样,胡关山却是一笑:“你小子,在你胡爷我面前,還装個什么相?你今天的事情,你胡爷我可是都看到了。怎么样,要不要請你胡爷我喝杯酒,听你胡爷我给你說道說道?” “這……” 李春来心裡一时略有惊悚。 怎想到,這姓胡的的老兵痞竟然去了陈家庄,可他竟然完全沒发现的。 其实,以李春来此时的财力,别說請胡关山吃一顿饭了,就算是天天請他,也沒啥大問題,李春来本身也想跟他聊天,从他身上汲取一些营养。 但是這玩意,究竟要有個缓冲余地,要让這胡关山明白,他李春来請他可以,却是‘咬着牙、出了血’才行。 婉转推诿一番,看李春来答应下来,胡关山不由开怀的哈哈大笑:“三儿,你胡爷我早就看出来,你就是個小鬼机灵,心眼子好使着呢。走,今儿你胡爷就给你上一课,咱爷们好好喝一杯。” 李春来此时对這种拍马迎逢早已是轻车熟路,几句话就把胡关山逗得开怀大笑。 如丝细雨中,這一老一少便直奔军营后面的一條青石街而去。 胡关山這厮虽然浑身烟臭,为人也不怎么好,沒几個人喜歡他,但他也不是真的要宰李春来。 某种程度上,他与李春来也算有些眼缘,毕竟,這些时日,李春来时而便伺候他,帮他做些琐事。 不多时,两人便在一家小羊杂子店裡坐下来。 所谓‘羊杂’,便是羊下水,就是羊的内脏,真說起来,這玩意是不咋好吃的,充满很难描述的腥味,远不如羊肉好吃。 可话又說回来,這玩意儿便宜啊,便宜就是硬道理,而且又是肉,自然是最有性价比了。 两人叫了一小盆羊杂子,煮了一盘豆子,又炒了個鸡蛋和一份咸菜,勉强凑了四個菜,便是叫了几斤最便宜的米酒,大吃大喝起来。 瞎吹了一会儿牛皮,酒也過了三巡,李春来小心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胡爷,今儿的事儿您既然看到了,可得好好教教小的啊。這他娘的,小的這是出门就犯了太岁,不知道倒了哪门子血霉啊。” “呵呵。” 胡关山唑了一口這劣质酒,却是不着急說话,而是看着李春来,眯着老眼直笑。 李春来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忙是乖巧又勤快的起身来,帮他的酒碗裡添满了酒。 胡关山‘吧唧吧唧’的砸了砸嘴巴,這才漫不经心的道:“三儿,你小子,還是很机灵的。這事儿,說是你犯了太岁也不为過。” 說着,他扫视四周。 李春来也一個机灵,忙是扫视四周。 這羊杂子店并不是真正的屋子建筑,而是個破棚子搭起来,但即便是這般,价钱也很低廉,可是能消费起這种档次的,却也是寥寥无几。 此时,店裡就李春来和胡关山這一桌,老板在后厨裡不知道忙活什么,老板娘则是坐在简陋的柜台上,看着外面的雨丝发呆。 李春来這时与胡关山相视一眼,胡关山不由云裡雾裡的笑道:“三儿,你胡爷我,虽然沒啥大见识,但是你今天居然顶着丁公公,去讨好咱们县裡和姓符的那帮杂碎,实属不智啊。” “嗯?” 李春来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了想,却并未着急說话,而是故作急切的看向了胡关山,求着他般等待着他的下文。 胡关山俨然很满意李春来的态度,又嘬了口酒,不疾不徐的道:“三儿,你可知,咱们這位丁公公,是個啥子来历嘛。” 相关 __歷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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