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土匪小团伙的秘宝 作者:纸花船 小說: “熊熊!” 前上方的火势不断升腾,隐隐夹杂了各种燃烧物‘噼裡啪啦’的脆响,在北面方向,還有官军各式各样的大声呼吼声。 李春来虽然距离火势很远,但是脸上,包括周身都是被這火势遥遥的熏了一身汗。 饶是李春来心裡已经有了很多准备,知道土匪凶残,可,亲眼看到眼前的局面,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眼前這般,這陈家庄就算不被废,怕是也差不多了啊。 至多,就是村子中心的几间大宅院能得到保存,但這种火势下,必定也会损失惨重。 不過此时李春来也来不及多想,他仔细盯着官军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正如刘黑子所言,官军短時間怕是绝不敢进来的。 而他和刘黑子选的這個切入点,地势低矮参差,土匪们明显沒在這边花费什么力气。 而且,就算土匪還沒有完全撤走,想来也不会在這边了,毕竟,地势不允许。 李春来看着火势中间還有数條可以通過的道路,一咬牙,握紧了他的扁担,便也冲杀入火势中。 他是這么想的。 既然他已经踏上了這條路,并且准备混的比一般人强,见血那肯定是必须的。 纵然自己不杀人,但也决不能害怕杀人,乃至是害怕死人。 “我#¥……” 一冲进火势中,李春来便直有被烤焦般的感觉,心裡忍不住大骂。 但這种感觉也让李春来一下子更机灵起来。 他冲出了火势十几步外,忽然趴在了地上,找了些臭熏熏的湿烂泥,也不管什么味道了,直接便是抹在了脸上。 旋即,转身便是绕到了旁边的一间院子裡。 這院子裡,房顶已经被烧着了,正冒着滚滚浓烟,但是院子裡暂时還沒事,李春来也想先利用這個破院子练练胆。 不過一冲进来李春来便被吓了一大跳,真的是差点沒有一口吐出来。 只见—— 就在屋门口方向,一個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脑袋倒垂,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看着天空的方向。 屋子上的火星子,已经落到了她身上,把她的衣服都烧焦了几处,隐隐有着某种熟悉却又让人止不住作呕的味道…… 别提多渗人了。 “真你娘的晦气啊……” 李春来心裡狠狠啐了一口,還是强撑着瞪大了眼睛,仔细看這老太太的伤口,想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很快便是找到了根由。 是腹部。 她的腹部,被利刃洞穿了。 “马哨子你這狗畜生,老子艹你十八代祖宗啊,我#¥……” 饶是李春来也是读過书的人,不太喜歡說脏话,但此时,却是直忍不住问候马哨子的先人!! 這是人办的事嗎? 简直就是畜生啊! 這老太太家,如果搜搜,怕是也能搜出点油水来的,毕竟,老年人都会過,一般都省吃俭用的。 但思虑片刻,李春来還是放弃了這個念头,快步上前去,强撑着胆子,帮老太太合上了双眼,转身便走。 他究竟是人,還不是畜生! 就算想发死人财,却绝不会对這么可怜的老人家动手。 有了這老太太家院子的经验,李春来的胆子已经大了不少。 他這时已经想明白开来,這种状态,谁,谁又会傻乎乎的往這大火裡钻? 官军必定会等到火势小些,乃至是得到控制之后,才会介入。 這也让李春来心裡有了完善的预案。 虽說之前跟刘黑子约好了,给他放风,但此时這般状态,刘黑子算個毛线? 李春来一把撩起袍子,用布绳子紧紧扎住,便是飞速往下跑,沿着河道,直奔村子中心的下方。 既然已经决定要发财,那索性便干一票大的! 怼着這些苦哈哈老百姓家裡摸索,能摸索到個几個大子不說,又算個鸟毛的本事? 等下,直接从河道插到上面的大宅子裡,从老爷们身上搞点钱花,那才是真本事! 這河道有点蜿蜒,李春来急速奔跑间却是根本沒有什么疲惫,状态极好,但刚转過一個大弯,李春来忽的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就在他前方百多步外,十几個土匪精骑正在盘旋着,不知道在搞什么,周围的河滩上還有诸多马蹄印。 “這是個什么情况?” 李春来不由的便是一個机灵,忙是一下子缩回到了一颗老白杨树后面,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也幸得是李春来身形瘦弱,又极为轻巧灵动,這边又正好是個大转角,否则,他這身這么显眼的青红皂袍,怕就被不远处警戒的土匪发现了。 沉稳片刻之后,李春来這才稍稍舒缓了些,却只敢露出半只眼睛,小心打量着土匪那边的情况。 让李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十几個土匪,就是在河滩上盘旋,高大的马儿不停嘶鸣,却是真看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 “呼油!” 這时,正当李春来都快要闷死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林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呼哨声。 李春来忙瞪眼看過去。 只见。 一高一矮、两個都颇为敦壮矫健的土匪,迅速从山林裡钻出来。 這边的土匪都是大喜,有人用黑话低声說了句什么。 李春来虽是沒听明白他们的黑话,可只看他们的表情动作,便是一下子通透起来! 狗杂碎! 這帮土匪,俨然是個小团伙,他们应该是背着马哨子、在山裡藏东西了! 這让李春来的心脏几如要炸裂开来。 這帮土匪明显不弱,值得他们去藏的东西,怕绝不是小数目啊。 而且,相比于进村子裡自己搜,這俨然要安全的多,怕也要更肥厚的多的多啊。 “老天爷在上,此等不义之财,岂能让這些土匪白白占据了?自然要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啊!” 俗语說,‘财帛动人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春来這一路走来,真的是穷疯了也穷怕了,如果能发一笔横财,狗日的土匪又算個毛线? 更不要提,此时似乎并不用发生什么正面冲突?! 這河虽然不深,但是毕竟离沂水的主河道不远,水流量還是可以的,這两個敦壮的土匪都一时都過不来,有同伴开始给他们搭绳桥。 很快,两人便猴子般划過来,飞速上了马,怪叫着扬长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李春来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看向河道他又微微有些发愁。 刚才虽然心惊胆战,但他脑子可沒乱。 清晰的看到,那两個矫健的土匪,手脚都很干净,就是为了不留下脚印什么的,如果他现在這么贸然過去,肯定会留下脚印,被人抓到把柄。 更别說,這边還真不好過去,過河的点,只在后面的泉子那边,是老百姓用大石头堆起来的简易间隔的小破桥。 “砰!” “砰砰砰砰……” “马哨子,你這腌货,你们已经被我官军包围了,速速投降,可饶尔等免死……” 正当李春来踌躇之间,远处的官军正面方向,忽然传来清脆的鸟铳嘀鸣,隐隐還夹杂着官军明显是唬人的呼吼声。 “艹他娘的,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老子狗命一條,怕你個鸟毛的!” 李春来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 想了片刻,他飞速的脱掉了他很珍惜的這身皂袍,小心藏到树后,只穿着個打着补丁的白裤衩,便是‘扑通’一声跳到了河裡。 虽是山上长大,李春来老家泉子村却是也有着一條沂水的支流,小时候,李春来沒少跟着小伙伴去偷偷洗澡,水性纵不算好却也绝不差,特别是此时身体素质明显有提高的状态下。 河裡水看着软不溜秋的,实则力道不弱,好在不深,寻常也就到李春来的腰部左右。 片刻后,被呛了好几口水,李春来连连咳嗽着终于来到了对岸,却是直接在黑色淤泥的沙滩上打了個滚。 他很明白,他皮肤太白了,太過扎眼。 浑身黑不溜后,他這才是踮着脚尖,猴子般飞速的来到了落叶层上,旋即迅速沿着刚才两個土匪下山的路径,爬上山去。 之所以敢這么做,也是得益于李春来对自己的强大信心,特别是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和感觉。 一来,那两個土匪上山,時間必定很紧,不可能上山太多,应该就在這附近。 二来,李春来鼻子也很好使,两個土匪身上都有不弱血腥味,只要找到一丝痕迹,想来他们的‘埋宝点’不会太难找。 思虑间,李春来已经开始了他的‘寻宝路’。 在山下的边缘,两個土匪精心伪装,但在這满是落叶层的山裡,他们显然不用再這么精细。 很快,李春来便是找到了他们的脚印,小心寻過去。 “吼吼!” 不過,此时山裡已经隐隐传来躁动的兽吼声,显然陈家庄這边的火势、包括血腥味道,已经让山裡這诸多野兽开始不安了。 “狗东西,瞎鸡儿叫唤個什么?真敢来老子面前,看老子不割了你们的球蛋下酒喝!” 李春来心裡慌的一匹,面上却是截了根破木棍壮胆,那扁担被他丢在衣服那边了。 沒办法。 這深山老林的,连大虫都有,谁又能不怕? 好在大虫一般不会居住在离人這么近的地方,现在不過才将将晌午,也就未时中出头,還不到它们喝水的点。 就在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超刺激中,李春来终于来到了一颗护山棘的老树下,发现了异常。 护山棘在此时并不咋显眼,记忆中的那個世界可是好东西,又叫‘降龙木’,或者‘北方红木’,极为适合做佛珠手串,好一点的料子价格不菲。 李春来狗一般将鼻子放在落叶层上嗅了嗅,果然,很快便是闻到了湿乎乎的隐隐血腥味道。 他哪還会犹豫? 当即便是棍子、手脚并用,迅速挖起来。 等很快挖到了想象中的包裹,李春来却是一下子愣住了,恍如一個犯了错的孩子,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相关 __歷史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