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王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作者:未知 曹光道不由看向一旁的范荣,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范荣假假也是這位小王爷的岳丈,应该能劝住這位即将发疯的小王爷吧? 谁知道,范荣這会儿早已被吓懵了,根本就不敢开口。 朱器圾再次冷冷的问道:“再问你一句,五百万斤,行不行。” 卧,卧,卧,不敢槽了。 曹光道真有点怕了。 如果這位小王爷真动手打人会怎么样? 人家根本不会怎么样,因为他有把柄在人家手裡啊! 他贩卖私盐! 這小王爷就算把他给打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一点事。 他只能求饶道:“王爷,五百万斤真太多了,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弄不来這么多啊。” 打死你? 别弄脏了本王的手! 朱器圾根本就沒想动手打曹光道。 毕竟,装疯那也是有学问的,老是一发疯就动手打人也太沒新意了。 再說了,他的目的也不是想收拾這些盐科提举司的人,他只是想要“一点”私盐而已。 现在,人家摆明了不肯,怎么办呢? 朱器圾突然从怀裡掏出一個卷轴,冷冷的道:“打死你?你想得倒简单,曹大人,你先看看這個吧。” 曹光道小心的接過卷轴,展开一看,不由浑身一颤。 這,是圣旨! 圣旨上說得倒不是查私盐,這封圣旨的意思只是将浙川附近的山林赏赐给浙川郡王朱器圾而已。 他之所以发颤,也不是因为圣旨上写的东西,他是大致猜出這位小王爷的意思来了。 果然,朱器圾紧接着便威胁道:“你们在朝廷上有人,本王在宫裡也有人,你說,本王写封奏折,秘呈皇上,把你们的事說与皇上听,你们朝廷裡的人扛得住嗎?” 皇上如果知道了,谁還扛得住? 這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裡,皇上不扒了他们皮才怪! 曹光道万般无奈,只能老老实实道:“王爷,五百万斤,下官真做不了主,下官得回去請示陈大人和杨大人才能给您答复。” 朱器圾不管不顾道:“你别给本王打马虎眼,本王耐心可是有限的,下個月,五十万斤盐,给本王送過来,不然,哼!” 曹光道被哼得又是一颤。 這小王爷,不但是個疯子,還是個强盗啊! 你他嗎這不摆明了抢嗎! 問題,跟個疯子還沒什么道理可讲。 现在,怎么办? 他想了想,這才小心的道:“王爷,我們收缴私盐也需要時間,下個月,五十万斤,您就算把我們全打死,我們也凑不齐啊!” 我才懒得动手打你们呢。 朱器圾不容置疑道:“那行,下個月先送二十万斤,不够的,以后补上,别再讨价還价了啊!” 這! 曹光道欲哭无泪道:“王爷,這個下官真做不了主啊,下官只能把王爷的意思转告陈大人和杨大人。” 哼,敢不送,你们试试! 朱器圾又摆出一副扭曲的面孔,神经质般的警告道:“你们别逼本王啊,你们要把本王逼急了,本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谁逼谁呢,你這個疯子! 不過,這疯子,還真有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一顿酒宴在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曹光道是如丧考妣,精神恍惚的从范府中走了出来,陪在他身边的范荣也有点精神恍惚,貌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朱器圾却是饶有兴致的跟在两人身后,好像要去看什么好戏一般。 他說是說要跟两人去看看這次送来的盐,实际上,他是想去找马祥麟。 因为,刚在酒席上,曹光道說了,這次,他们請来的白杆兵,带队的是石柱宣慰使马千乘的儿子马祥麟。 白杆兵可是明末有名的三大精锐之一,他自然想拉拢一番,看能不能将其拉进自己的阵营。 正好,他从某些书上得知,這石柱宣慰使马千乘貌似是活不過万历朝的,所以,他想装個神棍,忽悠一下马千乘父子试试。 范家存盐的仓库离范府并不远,很快,他们一行便来到了长长的车队跟前。 朱器圾刚還說是来看盐的,到了這裡之后,他却是直奔那指挥白杆兵的英武小将跟前,拍着人家的肩膀,亲切的道:“马兄,久仰,久仰。” 马祥麟被這么一拍,差点沒石化。 他当然早就看见穿着蟒袍的朱器圾了,他也猜到了,這位应该就是最近传得很疯的浙川疯王了。 這位小王爷,脑子果然有問題,竟然直接就跑過来拍他肩膀,還叫他马兄。 這個,该怎么回呢? 马祥麟愣了一下,這才反应過来,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末将马祥麟见過王爷。” 朱器圾摇了摇头,搂着他的肩膀微笑道:“马兄,见外了啊,来,我跟你說個事。”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搂着马祥麟的肩膀,往一旁走去。 马祥麟這個莫名其妙啊。 小王爷,你想干嘛? 朱器圾将他硬搂到旁边围墙的角落裡,這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马兄,我看你印堂发黑,家人怕是有难了,令尊可還好?” 這! 马祥麟闻言,不由满脸震惊,因为,他父亲马千乘這些天真出了点状况。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朱器圾一眼,這才老老实实的道:“家父前些天染上了暑疫,這会儿正在家调理呢。” 染上了暑疫算什么,你爹就要死了,你知道不? 朱器圾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這才假装吃惊道:“哎呀,乌云罩顶,祸患延绵,马兄,說句不当說的话,你别生气啊,令尊怕是要出大事了,一個不好,性命不保啊!” 啊? 马祥麟将信将疑道:“真的嗎?” 当然是真的。 朱器圾又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這才皱眉道:“令尊這一劫怕是很难躲過去了,這样吧,令尊要是出事了,你速速派人快马来通知我,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为令尊化解這一劫。” 马祥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直到临走的时候,神情還有点恍惚呢。 范荣看着远去的车队,颇有些担忧道:“王爷,盐科提举司這些人可不好惹,他们要不听你的,怎么办?” 朱器圾冷笑道:“他们要两袖清风,本王還真拿他们沒办法,他们监守自盗,被本王知道了,還敢玩幺蛾子?逼急了本王,本王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這! 你可不是管人家要五百斤私盐,而是五百万斤,人家能乖乖送過来嗎? 范荣都不知道该怎么說了。 朱器圾却是突然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失声道:“对了,两万两银子,你有吧?” 范荣有些哭笑不得道:“這点银子小人還是拿得出来的。” 朱器圾闻言,這才长吁一口气,放心道:“還好,還好,做生意可要讲规矩,要不给钱白拿人家东西,那就是明抢了。” 范荣无语。 你還讲规矩? 你這不就是在明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