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疯子真让人头疼 作者:未知 京城,阜财坊,都察院衙门。 陕西道御史直隶巡按刘廷元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 這密信正是从四川发過来的,四川盐科提举司提举陈应堂上报,南阳唐王府浙川郡王朱器圾想抢他们的私盐买卖! 他就是曹光道所說的,朝中之人,也就是曹光道和陈应堂這帮人的后台。 话說,他一個巡按御史也就正七品,怎么会是陈应堂等人的后台呢,要知道,陈应堂那都是从五品的提举。 這就不得不說說现今朝堂的形势了。 现今大明朝堂的形势是,万历不上朝,文臣忙党争,太监瞎姬霸搞! 万历朝党争之烈,仅次于天启朝,规模之大,却远胜天启朝。 因为這会儿的文臣還讲点武德,击败对手之后,便任其致仕而去,不会往死裡搞,不像天启朝那般,搞得你死我活,胜利了,便会想尽办法将对手杀得一干二净。 這会儿,朝堂经過一番激烈的党争之后,又是清流尽去,贪官污吏占尽上风。 所谓的清流,指的就是东林党那帮最会喊叫腐儒。 所谓贪官污吏,就是齐楚浙党這些比较会捞钱的乡党。 官场之上,清流并不是什么褒义词,贪官污吏也不是彻底的贬义词。 贪官污吏的确是贪,但他们也会做事,而清流贪是不贪,却喜歡喊叫,喜歡捣蛋,搞得人办不成事。 這其中,孰是孰非,谁也說不清楚。 总之,這会儿,朝中是這些会贪也会做事的齐楚浙党当权,而刘廷元正是浙党首领。 他這個首领并代表着他在浙党中是官职最大,而是浙党的事情,基本上由他负责操办,他就相当于一個负责日常杂务的主管。 要說起浙党,在万历朝可不得了,自从沈一贯以党争起家,当上内阁首辅之后,其乡人朱赓、方从哲和其门生李廷机相继入主内阁,可以說,万历中后期這二十多年,朝堂之上就是浙党的天下。 這就是当初曹光道的底气所在,我們朝中有浙党罩着,你個浙川郡王算個屁啊! 一個脑子正常的郡王,的确沒有什么,因为人家不敢惹事。 一個疯了的郡王,就比较麻烦了。 刘廷元看完密信之后,足足皱眉沉思了半個多时辰,愣是沒想出办法来。 這疯子,真让人头疼啊! 来文的,组织御史弹劾一個郡王? 开玩笑呢,人家压根就不归都察院、吏部、内阁這條线管辖,弹劾人家,那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来武的,杀皇室郡王,他们還沒這么大胆。 文武皆不行,如之奈何? 沒办法,他只能将密信带回府,召集浙党负责日常事务的几個官员商议起来。 這些人职位都不高。 像房壮丽、牟志夔、唐世济等,跟他一样,都是七品御史。 像姚宗文、赵兴邦、张延登等,也只是七品的给事中。 沒办法,日常杂事就得他们這些小喽喽来做,浙党的大佬,那都是朝廷要员,忙着呢。 刘廷元高坐主位,把南阳发生的事情大致一說,下面顿时就炸锅了。 踏马的,小小一個郡王,竟然想从我們嘴裡抢五百万斤私盐,還是每年! 說实话,這会儿的文臣,连皇帝都不大放在眼裡,他们认为,只要他们联合起来,皇帝都都要畏惧他们三分,更何况是一個小小的郡王。 一时之间,原本安静的密室顿时如同煮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 刘廷元一看這些家伙群情激奋,一副骂骂咧咧的样子,眉头不由一皱。 骂人家有個屁用啊! 他缓缓抬起右手,威严道:“行了,骂几句解决不了問題,我們還是商议一下怎么办吧。至于弹劾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他压根就不归我們管。杀人什么的,也不要想,皇室郡王虽然沒什么权力,身份却高的离谱,如果被杀,必定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不能弹劾,不能暗杀,怎么办? 唐世济想了想,忍不住卖弄道:“要不,我們给他栽点脏?” 栽赃? 亏你想得出来! 刘廷元淡淡的道:“你想送人家多少钱啊,我已经查過了,他曾经上奏皇上,說什么沒钱建王府,皇上把浙川附近的山林都赏给他了。你栽赃,栽多少?几万两還是几十万两,這点钱,你想扳倒一個皇上垂怜的郡王?你這是给人家送钱,知道嗎?” 呃,好吧,唐世济臊的满脸通红。 赵兴邦又勇敢的站出来提议道:“要不,我們看浙川附近這几年发生了什么命案,伤人案什么的,全算這小子头上,应该够他喝一壶的了吧?” 陷害? 亏你說的出口! 刘廷元依旧淡淡的道:“一個郡王杀几個人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性,只要他看上的人,哪怕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再多都沒事,福王就是個很明显的例子。我估计,這個浙川郡王只要不造反,皇上就不会把他怎么样。” 呃,好吧,赵兴邦亦是臊的满脸通红。 房壮丽却是忍不住卖弄道:“那我們就告他造反呗,我們先组织县令、知府、巡抚什么的从地方上告上来,然后再组织御史集体弹劾,给他多来点料,他這造反的事不就成了?” 刘廷元翻了個白眼,沒好气的道:“我們是可以给他多备点料,問題人家沒料啊,你知道嗎,整個浙川郡王府加上這個疯子总共才八個人,造反?你认为皇上会信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