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又在施展什麼詭計?
難道說,對方真的打算孤注一擲,從鎮雄這個方向強行突圍嗎?
正當士兵們準備開口向徐輝祖詳細彙報他們在密林中的探查結果時,只見徐輝祖猛地一揮手臂,大聲說道:“不必再說了!立刻傳令下去,命令貴州軍務必要死死守住鎮雄關口,那岷庶人說不定正謀劃着要強攻此地以實現突圍呢!”
聽到這話,在場的衆人先是一愣,彼此對視一眼後,隨即紛紛回過神來,齊聲應道:“是,將軍!”緊接着便轉身匆匆離去,傳達命令去了。
然而,徐輝祖並沒有輕舉妄動,他深知魯莽行事可能會導致全盤皆輸。於是,他決定採取與先前一樣謹慎的策略——派遣衆多精明能幹的斥候,向四面八方展開搜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以追尋朱楩等人的下落。
要知道,經驗豐富的斥候可以通過觀察馬匹留下的腳印和糞便等細微線索來推斷其行進方向。而此刻,徐輝祖便是寄希望於這些斥候能夠儘快帶回有關朱楩行蹤的確切消息。
趁着斥候外出探尋的這段時間,那些跟隨徐輝祖一路奔波至此的士兵們終於迎來了片刻難得的休憩時光。畢竟,他們已經連續兩日未曾閤眼,身心俱疲,但即便如此辛苦地趕到此地,卻仍然未見朱楩及其部下的身影。長時間的疲憊和無果的追蹤使得士兵們的士氣開始出現些許低落,原本高昂的鬥志漸漸被消磨。
正在衆人或坐或躺、稍作休整之時,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只見一匹快如閃電的駿馬朝着這邊疾馳而至,這是一名風馳電掣般趕來的八百里加急信使!
眨眼間,送信士兵已飛身下馬,腳步踉蹌着奔至徐輝祖跟前。他來不及喘口氣,便雙手恭敬地將手中緊握着的信件呈遞給徐輝祖。徐輝祖接過信件,定睛一看,發現這竟是一封來自聖上的御信!他趕忙拆開信封,仔細閱讀起其中的內容。
待讀完後,徐輝祖微微擺了擺手,口中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隨即便陷入沉默之中,眼神有些發愣地凝視着前方,似乎思緒早已飄飛到九霄雲外,讓人難以捉摸他究竟在思考些什麼。
站在一旁的將領目睹眼前的狀況後,心中不由自主地被疑惑所填滿,那股強烈的好奇心最終還是驅使着他難以按捺住自己,於是他壯起膽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向徐輝祖詢問道:“將軍,陛下可是在信給咱們下了什麼新的指示?”
聽到將領的問話,徐輝祖彷彿如夢初醒一般,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他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地回答道:“陛下要親自來到前線督戰,此時此刻,陛下已然登上船隻,順着江水一路南下而來了。”
將領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茫然和驚愕之色。他緊皺眉頭,滿心狐疑地追問道:“陛下怎麼會如此突然地決定親臨此地呢?莫非是朝廷之中有奸佞之臣對將軍您產生了懷疑不成?”
面對將領連珠炮似的發問,徐輝祖沉默不語。其實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皇帝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御駕親征趕赴前線,其目的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想要接管軍隊的指揮大權。畢竟,一場戰爭要麼開始的時候便御駕親征,這種打到中途親自出馬,要麼是原先負責統兵作戰的主帥未能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要麼就是朝廷裏有人在皇帝耳邊說了不少壞話。
然而,儘管內心思緒萬千,但徐輝祖表面上卻依舊顯得波瀾不驚,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因爲在他看來,皇帝此番乘船前來少說也得耗費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他自信憑藉自己手中現有的兵力,完全能夠一舉拿下那個已經如同自投羅網般陷入絕境的朱楩。
就在這時,外出探尋朱楩等人行蹤的斥候匆匆趕回營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報!將軍!小人此番前去東南方向查探,有了重大發現。在那裏,我們找到了敵軍的馬匹糞便和清晰可見的腳印。根據這些痕跡來推斷,其人數應當就是岷庶人及其隨行人員無疑。”
徐輝祖聞聽此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喃喃自語道:“東南?”似乎對這個方向感到頗爲詫異,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他轉頭看向那名斥候,提高音量又追問了一句:“當真如此?你可看仔細了?”
只見那名斥候面色堅定地點頭應道:“回將軍,千真萬確!小人絕無半句虛言。的確是東南方向!”
徐輝祖略作沉思後,手臂一揮,站在一旁的將領心領神會,迅速將一張詳細的地圖呈到面前,並小心翼翼地將其鋪開。徐輝祖凝視着眼前這張地圖,目光落在他們此時所處的永寧府上,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沿着東南方向緩緩比劃下去,同時腦海中不斷思索着各種可能的情況。
“他們這究竟是想要幹什麼?該不會是打算往回走吧?”就在此時,一個後面些的將領滿臉狐疑地開口問道。
徐輝祖緊緊地皺起眉頭,雙眼凝視着地圖上朱楩逃竄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深深的困惑和不解。他暗自思忖難道說朱楩這傢伙竟然迷失了方向,以至於朝着來時的路奔逃而去?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陰謀詭計,故意製造出這樣一種假象,目的就是引誘他帶領大軍往回追趕,從而爲他成功突圍爭取到足夠充裕的時間。
如此衆多的疑惑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在徐輝祖的心頭,使得他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做出精準無誤的判斷,更遑論下達明確有效的指令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徐輝祖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向身邊的斥候下令道:“速速派遣更多的斥候前去探查岷庶人的行蹤軌跡,務必要將其確切位置摸清楚!其餘士兵則原地駐紮下來,搭建營帳,暫且休整待命。”隨着他一聲令下,整個軍隊迅速行動起來,按照指示有條不紊地執行着各項任務。
而此時的朱楩也是馬不停蹄的再次往赤水河岸那邊去,朱楩這次也沒讓岷海衛的兄弟們歇息,而是與徐輝祖的方式一樣,晝夜兼程的往河岸邊趕,因爲只有到了河岸邊纔算真的暫時安全,而且他們也能邊休息邊幫着造浮橋,畢竟再次過河之後,恐怕就沒機會好好休息了。
所以朱楩打算用三天時間快速奔向河岸,這段路程以他們這種小隊伍正常行軍都要走上七天,何況是徐輝祖那樣的大軍,所以節省下來的時間還能讓他爲如何再次攻下播州府,或者說與楊昇談判做做準備。
徐輝祖這邊在永寧城外等了一日時間,方纔把全部排出去的斥候等回來,因爲只有將所有斥候收集到的情報整理出來,才能得到最精確的信息。
通過斥候們的信息,徐輝祖等將領再次看着地圖發起愁來,此時所有關於朱楩他們逃向的信息都指向一處,便是播州城方向的赤水河岸。
徐輝祖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從未見過這種帶兵打仗的的方式,他此時與一衆將領圍坐在一起問道“你們說,這岷庶人又在施展什麼詭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