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近身肉搏
不,不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如果說在古代,一個女人的命運是極難掌握在自己手裏的,而那些成大事的男人,往往卻可以用自己的雙手開闢出一條意想不到的道路。而我——已不再是那個束手束腳的常歡,我現在名字,叫做長纓。
既然來到這個陰陽顛倒的世界,倒非要試試我自己走不走的出去!大不了就是個死,也不枉我走這一遭!
不知不覺天已破曉,第一絲陽光穿過濃密的樹葉打在了長纓眼上。芝男看到眼前這個幾乎從沒正形的女人,驀得張開了雙眼,目光如炬,剛纔還幽暗的曙光突然大盛,在長纓背後形成一輪金色的光暈,照得芝男睜不開眼。芝男揉了揉眼,再回望過去,黎明還是那個昏暗的黎明。
“她搞不好是光系的...真是個從頭到腳都有問題的女人。”芝男嘟嘟囔囔地站起身來,拉了拉長纓:“快起來吧,我們現在回去。我已經想好說辭了,記得等下態度要誠懇,說是我惹得事就好了。”
長纓把掉落的衣服披在了芝男身上,問道:“芝男,你說姑姑的身後是熾焰,對嗎?”
芝男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大家都是那麼說的,可誰也不敢亂打聽啊,怎麼了?我剛跟你說的記住沒啊?”
長纓搖搖頭,道:“芝男,我告訴你,你不是什麼被休掉的破鞋,你只是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一個脫離了悲慘婚姻的幸運兒。記得,男子漢大丈夫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以後你就跟着我,尾巴要加緊,可是頭得擡起來。”
芝男楞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謝你好意了,可這次你先聽我的,過了這關再說。”
長纓白了芝男一眼:“哼,你就等着吧,都到了這,還要我留在這以討好男人爲生,豈不是辜負了我千載難逢的際遇?小子,我話今天就撂在這,以後跟着我有你的好日子!”
很久以後,長纓的話確實應驗了一半。之所以說是隻應驗一半,是因爲長纓確實給了他極大的榮耀、地位、以及財富,可是據這位宣傳部部長本人親口口述,自從他認識了長纓,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此時的芝男完全不想理長纓莫名其妙的臭屁,只是沉默地帶着路。昨晚兩人慌亂之下進了林子就一通亂竄,跑了很久其實都是在繞路,根本就沒跑出去多遠,不一會兒就已經回到之前的側院門口了。長纓和芝男對看了一眼,深吸口氣,戰戰兢兢地往裏走去。
可奇怪的是,院子裏的人看到他們,眼皮子都沒多擡一下,該打掃打掃,該澆花澆花,出奇的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二人見此情形,鬼鬼祟祟地互相狂使眼色,一個比劃着要回去,一個吹眉瞪眼地要去找雨琦姑姑。正在僵持不下,突然一聲大喝傳來:
“你們兩個,還不快滾上來!”
嚇得兩人都是一個激靈,擡頭一看,是大牛在樓上窗口叫喊,招手之間又看到了她腋下的三撮小辮。屋裏雨琦姑姑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長纓打量。長纓被看地一陣發毛,也只能硬着頭皮帶着芝男上去了。
剛一進門,長纓就被大牛一個擒拿手,箍得動彈不得,芝男趕緊“撲通”一聲對着雨琦姑姑跪下,高聲道:
“姑姑容稟!求姑姑主持公道啊!長纓姑娘昨日競拍出高價,誰知那風娘見此巨資,不甘心之前的賣價,於是坐地起價,要求我再問閣裏多要兩顆風珠子,否則她就不賣了,要把長纓姑娘綁回去。我二人爲保護閣裏的合法財產,維護閣裏的利益,只得被迫拼死自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在林子裏迷了路,這一早剛矇矇亮,就趕回來向姑姑您述職了,還請姑姑您明察秋毫啊!”芝男小嘴嘚吧嘚個不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雖然此時這位未來危機公關第一奇人的功力還十分稚嫩,一番說詞可以說是漏洞百出。誠然,他確實不是天生的狡詐無恥之徒,甚至生性還十分淳樸。可俗話說得好——業精於勤,一件事,如果能不停地做,做精了,自然也就成爲大師了。自從遇見了長纓之後,芝男的業務能力就是這樣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每每有什麼新的理念,皇帝陛下也總是會及時地給予他實踐的機會。
房間裏一時出奇地安靜,長纓被芝男逗地有點想樂,反倒不緊張了,擡頭直視着姑姑,她打算賭上一把。
二人目光相交,互不相讓,似乎在較量着什麼,過了很久,姑姑突然笑了。對大牛擺了擺手示意她放開長纓。芝男見狀也匐在地上等候發落。
“你們先出去吧,長纓留下。”姑姑淡淡開口道。
大牛領命,拎着芝男先退下了。
長纓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說道:“姑姑,昨晚之事實在抱歉,但不關芝男的事,還請姑姑不要爲難他,院子裏的損失我會加班營業賠償。”
只見雨琦姑姑眉頭微蹙,眼裏對長纓又多了點探究,問道:“你...不覺得很熱嗎?”
長纓正在擔心芝男的處境,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姑姑這麼一問,才發現似乎身體確實不太對勁,像要燒起來了一樣。猝不及防之間,姑姑突然一翻手掌,一簇火苗徑直朝長纓飛了過來,長纓躲閃不及正砸中了裙襬,“嗖”的一下衣服就從內到外燒成了粉末,然而身上卻是沒什麼感覺。
雨琦姑姑這時再也端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來長纓身邊,一把掐住長纓的脖子厲聲問道:“說!你不是秦家的女眷對不對?!你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人幫你解開了封印?!”
姑姑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長纓被掐得臉已經泛紫,手不自覺得抓住了姑姑的前臂,瞬間,長纓覺得有股能量瘋狂地竄來竄去,就要衝破出去。她再也控制不住,只想着自己必須要掙開眼前這個女人。
只聽”譁“的一聲,姑姑的衣服自手臂開始也被燒得一乾二淨。二人一臉蒙圈了之後迅速判斷出事出有妖,必須先發制人,又同時發力近身肉搏了起來。
起初是姑姑佔着絕對上風,騎在長纓身上一個火球接一個火球的往她身上砸,結果砸着砸着發現根本不對勁——長纓不但毫無反應,力氣似乎還漸漸大了起來,直到姑姑完全無法繼續壓制她,反倒被她死死箍住了雙手,此時長纓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連屬火的雨琦姑姑都近乎抵擋不住。
正在長纓快要反殺的時候,大牛聽到動靜察覺到屋內似乎不對勁,趕緊破門而入。怎知屋內的場景讓大牛驚恐地差點面部抽筋——只見房間裏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更可怕的是,那個一向風度翩翩凡事波瀾不驚的天仙姑姑...居然...居然一絲不掛的,和另一個不掛一絲的,在地上扭打,還互相撕扯着頭髮
大牛一聲驚恐的尖叫驚醒了這兩個纏鬥在一起的白花生。還是雨琦姑姑見過世面,反應更快,扔下長纓便直接衝向大牛,扒下她的外衣,再一腳飛踢大牛將她轟出門去,又“砰”地一聲關上,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出去!守好門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再進來!”
大牛赤裸着上身,懵懵懂懂像發夢一樣,還在想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是不是真的。有幾個小廝路過,看到精壯的大牛偷偷掩面輕笑。大牛隻能略有些尷尬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乖乖地蹲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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