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如女人
虧得他們剛纔還站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說，明軍不退就要繞路，說的是那般的信誓旦旦，似乎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可是現在，明軍竟然沒有按着他們的意思來，而是選擇進兵城下，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不知所畏，谷將軍，末將請戰。”張能感覺到臉上有些掛不住，索性便直接開口請戰。
“準。”谷英也是有些生氣，開口便道：“給你兩萬兵馬，務必要給予明軍重擊，也好讓他們知曉我順軍的厲害。”
“得令。”張能答應一聲之後，便走下城樓去點齊兵馬。
城內的兵馬也早就知道明軍遠來的事情，戰前動員已經做好，僅是兩個時辰之後，兩萬順軍便由打開的城門而出，直奔向明軍而來的方向就迎了過去。
肖莊。
處於吳橋與德州之間，起到了銜接兩地作用。
時間一長，這裏慢慢就形成了一個集市，有當地人口五百餘戶。
朱慈烺率着三萬明軍趕到這裏的時候，百姓早已經跑了一個精光，只是留下了一座空空如也的集市而已。
“姜環該死！”
目光所及之地，竟然看不到一名當地的百姓，以至於想要了解情況都找不到嚮導，這讓騎在馬上的朱慈烺十分氣憤的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姜環之前一路行搶而來，這些大明的百姓怎麼可能會畏明軍如虎？
這一刻，朱慈烺深切的感受到了老師朱常武所說的，百姓爲王朝根本之言的真諦。
“太子殿下，前方來報，順軍出兵兩萬迎向我們這裏而來，我們不如先駐紮於此，準備大戰。”梁軍帶着剛得到的消息來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好，辛苦梁尚書去安排了。”朱慈烺點了點頭，他很有自知之明。這一次雖然他掛帥領兵，但真正作戰的任務還是要交到梁軍與樓禾陽等人的手中，他繼續充當着吉祥物。
三萬明軍佔領了肖莊之後，便開始在這裏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同時各千夫長百夫長領了軍令之後，開始做起了戰前的動員。
這三萬明軍，都是訓練了足有半年之久，論起軍事素養已經有了一定的底子。他們唯一所差的就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還屬於新兵的範疇。
眼看大戰將啓，新兵們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有激動的、有害怕的，這就需要做通他們的思想工作，不然的話，一旦上了戰場見了血若是再生出懼怕之心，來一個轉身奔逃，那就要鬧大笑話了。
明軍這邊做着戰前的所有準備工作，距離肖莊十五里之外的順軍也停了下來。此時已然是下午時分，眼看着在過兩個時辰天就要黑了，的確不適合大軍行動，張能這便下令安營休息，待明天一早之後與明軍決戰。
兩軍都在做着明天一戰的準備，很早便安歇了，但有人卻沒有閒着。
王軍華，這位龍兵的中隊長，曾跟在朱常武身邊學習了一段時間的人，此時他正帶着龍兵在一片大地上進行着挖掘。
每每有一個深坑出現的時候，王軍華就會帶着戰友將一個詭雷架設埋藏好。
大明研究院中在做出了第二代火槍的時候，也開始按着朱常武所畫的圖紙打造出了手雷。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難就難在沒有思路，沒有實物。
當思路正確，實物都有了之後，在建造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這一次，三萬明軍走出京師的時候，便帶了一批剛造出來的手雷，數量不是很多，只有五千顆左右。
主要還是因爲手雷初造，很多技術達不到標準，無法量產。有了這五千手雷之後，王軍華在請示了梁軍之餘，將它們全部私截了下來。
梁軍知道王軍華跟着公子學了不少的東西，在加上手雷只有五千之數，根本無法分到人手一枚，那不如集中起來使用效果更好。
這一次，爲了達到打順軍一個冷不防，王軍華足足拿出了一千顆，就埋藏在這片大地之上，等着明天順軍發起攻擊後好給其一個迎頭痛擊。
天慢慢開始放亮，詭雷全部埋好，王軍華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放鬆般的笑容。儘管一晚上沒有睡，但此時他卻是一點也不感覺到勞累，這一次三萬明軍只有他們這一個龍兵中隊五十人，他感覺到肩膀上的擔子很重，他要把自己變成一把尖刀，直插敵人的心臟。
天亮了，兩支大軍都很早起牀，吃了早飯之後，便分別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肖莊之西南十里之地，雙方終於彙集於此，在相距於五裏之地全部都停了下來。
太陽不斷上升着，照在人身上有一股暖洋洋之感，隨後戰鼓擂動，順軍率先發起了攻擊。
發出着吶喊之聲，五千順軍做爲先鋒直衝而來，當這麼多人衝來漫天遍野之際的時候，遠遠看去，不少的明軍神情緊張，呼吸急促。
說起來他們接受的訓練時間並不短了，足有半年以上，且進行的還是新式的軍事訓練。可沒有上過戰場就是沒有上過，一旦涉及到生死的時候，緊張還會發自於心底之中。
朱慈烺坐鎮於中軍，目光不時地掃過左右的明軍，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異常，心中則是多少有些緊張之感。
他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他可以看得出來，身邊的這些明軍體內的那股緊張之感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像是這樣的軍隊，最是經不起挫折。倘若是打順風仗還沒有問題，可是一旦遇到了困難，那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好在的是，就在他前面的梁軍與樓禾陽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這倒是給朱慈烺了一些慰藉。
梁軍與樓禾陽當然不會害怕，雖然戰場上並未多見他們的身影，但他們可都是殺過人的，在他們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區別。尤其是樓禾陽所帶的那些個女兵。
已經發展壯大到一千多人的女兵隊伍，此時她們脫去了常服，換上了迷彩作戰服，同樣給人一種英姿颯爽般的感覺。
一千多名女兵，如今全部以半跪之姿握槍等候着，等候着順軍來到她們攻擊範圍之內，便會開槍進行射殺。
陳圓圓也在其中，面色平靜，就像是捕獵的花豹一般，不動則已，動則靈如飛狐。
柳如是就站在陳圓圓一旁，她之前沒有摸過槍，此時當然不會成爲射擊手，她負責的是幫着陳圓圓安裝彈夾。
這可是10大狙，是朱常武特意送給陳圓圓的，被她視爲珍寶一般，如今要用到它的時候了，她心中沒有害怕、沒有畏懼，只有激動。
她終於可以在戰場上證明自己，告訴別人，女人並不比男人差。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立功，只有有了足夠的功績之後，她認爲自己才配得上朱常武，而不會總是被人說成她是以色侍人。
朱慈烺的目光掃過陳圓圓的背影，停了下來。
得知朱常武遇刺，生命垂危的時候，朱慈烺曾想過他是不是有機會把陳圓圓納入後宮，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對他的誘惑力太大，甚至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夢中夢見這個女孩。
可是現在，得知朱常武無事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所能做的，也只是看看人家的背影，然後漸漸離自己遠去。
明軍這邊擺開了架式，對面的順軍已然發着喊叫之聲向前衝了過來。
張能已經得到了具體的情報，對面的這三萬明軍全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這讓他不免就生出了輕視之心。
一羣沒有見過血的新兵罷了，怎麼可能會是他們順軍的對手？
雖然從理論上說，張能所帶的順軍也未必就是什麼精銳之師，可至少他們上過戰場，打過仗，裏面有不少的老兵，還是打了很多仗那種老兵，憑着這一點，他們便不知道比對面的明軍強多少。
老兵對付新兵，儘管數量上比對方少，可張能依然還是信心百倍。且在大戰之前他就已經和手下的千夫長們說過了，讓他們一旦發起衝鋒就不要停，要用氣勢將明軍嚇到。
只要明軍感覺到害怕了，戰場之上出現了逃兵，這支軍隊人數再多也沒有了優勢所在，便可任由他們去拿捏，便是把一場對衝戰打成遭遇戰也並非是沒有可能。
所以這一戰的關鍵就在於衝，不停的衝，什麼時候把明軍給嚇到，什麼時候就算是勝利。
待五千先鋒軍衝鋒了千米左右，張能又是長臂向前一揮，另五千順軍便也跟着衝了出去。
順軍發起了猛攻，人潮是一批接着一批，落在了明軍的眼中，不少人因此而全身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這或許是怕的，也可能是緊張過度的原因。
就像是一個並沒有經過實戰之人，突然準備要與人動手打架了，全身同樣會先止不住的顫抖，變得緊張起來。
“大家不要亂，也不要慌，我們人多，不用怕對方。”
“你看看你們，都不如一個娘們，那些女兵的表現都比你們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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