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夜有访客 作者:未知 這么快就破案了? 众人闻言心情振奋,陆皓山更是一下子就站起来,高兴地說:“走,我們看看去。” 及早处理這些突发事件,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這么快破案,陆皓山自然喜出望外,马上就率人去看看,到底什么人這么大胆,竟敢在江油县内杀人放火。 一行人走到县衙门口,本想迎接曹虎的,可是到门口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几個捕快相互搀扶着回来,捕头曹虎一只手用布绑吊着,在火光下可以看到那包扎的布條全是血,看来伤得不轻,還有一個捕快是用担架抬回来的,看样子伤得不轻,看样子是经過一场恶战,而抓回来的犯人,只有一個约摸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三個孩子還有四個妇人,一個個都让木枷锁着,最令人诧异地是,這些人妇儒虽說被抓,一個個默不出声,沒人叫冤,沒人哭泣,只是默默地走着,反而那几個伤了的捕快在嚎叫哼哼着。 场面有一点說不出的诡异。 “大人”一看到县令大人亲自迎了出来,曹虎不敢怠慢,马上走前几步向陆皓山行礼,可惜他的右手受了伤,行礼也不周全了。 陆皓山哪裡顾得上這些俗礼周不周全,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你也伤了?” 曹虎有些惭愧地低着头說:“回大人的话,那贼人武艺太高,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对方几下就放倒了四五個人,就是小人,也敌不過他一招,說来也丢脸。” “那這些妇儒是怎么回事?”陆皓山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他最反感就是抓良冒功這种龌龊的事,现在曹虎他们不会是抓不到人,随便就抓几個人来应付交差吧。 “大人,這些人都是和那凶手在一起的,那個人武艺太高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对方沒下死手,要不然,估计小人今晚就折在哪裡了。” “既然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又能把人抓回来的?”陆皓看着那些妇儒說:“就她们?你们连妇儒也打不過?” 曹虎连忙說:“大人,這些只是从犯帮凶,那汉子是身高近七尺的彪形大汉,身体矫健,力大无穷,小人看到势头不对,趁他不注意给他撒了一把石灰,又趁他看到不到东西时把這些帮凶抓了作人质,這才把他惊退,沒想到,小小的江油,竟然来了一個這样的高手。” 难怪一個個這么狼狈回来,原来是点子太硬。 张云辉吃惊地问:“是什么人做的?” “還不清楚,初步了解他们是辽东战线那边的人,不過当时天很黑,那人用布巾蒙着脸,也不知什么来头。”曹虎有些心有余悸地說。 事实上,要不是那一把石灰粉,估计這么多人都交待在哪儿了,做衙役做久了,也摸索到一套适合自己的阵法,像飞索敲闷棍洒石灰這些“技巧”可以說样样精通,曹虎有自知之明,沒有像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那样高超武艺,所以身上经常备有石灰粉蒙汗药一类的东西,這一次正好派上用场。 “百源药材铺的情况怎么样?”陆皓山知道這次出事的,是百源药材铺,在县衙這裡都看到火光冲天,也不知出了多大的事。 一說起命案,曹虎的脸色有些发白,小声地說:“惨,太惨了,掌柜和三個伙计都被烧死,就是住在后院的四個家眷也无一幸免,堪称灭门惨案,那药材店也烧得一塌糊涂,不過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贵重药材還在,就是柜上的银子也沒有动,不像是杀人越货,而是像在寻仇。” 寻仇? 這些辽东人,和一间药店有這么大的仇嗎?纵然有纠纷,最多是打人砸店,用得着把人全杀了嗎?這么大的杀气,那要多大的仇啊,陆皓山也头痛了起来,這可是自己到任后的第一宗命案,第一宗就是灭门惨案。 周大源在一旁小声提点道:“大人,曹捕头现在伤口還在滴血呢,你看现在是升堂還是先打入大牢?” “把這些嫌疑人先行打入大牢,事态紧张,所有捕快都要到县衙点卯,加强戒备和巡逻,以免疑凶有机可乘,明日再审问。”陆皓山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决定先打入大牢。 现在曹虎和几個衙役都伤了,现在需要包扎安抚,而真正的凶手還沒有伏法,就是审问也沒有用,现在夜深了,就是审讯也沒有旁观者,显示不出自己的威风,增长不了自己的名望,再說人证和物证還沒有准备充分,现在升堂也在太仓促了。 “杨九肥西,把他们都关进大牢。”曹虎大声吩咐道。 “是,捕头。”杨九和肥西闻言,红着眼把人往牢裡赶,這次缉凶,一下子伤了几個兄弟,二人心裡都窝了一团火,准备把這些人关到牢裡后,好好“招待”她们,怎么也得给受伤的兄弟出一口恶气。 陆皓山听出他们话中的怨声,连忙叫道:“慢”,等杨九等人停下来,這才一脸严肃地說:“本官知道你们心中有一股怨气,但不能公报私仇,绝不能私下用刑,明白沒有?” 像這些衙役,有一套折磨人的手法,一旦把他们惹急了,他能把你往死裡整,现在案情未清,不宜轻举妄动,特别是那疑凶武艺高强,不好对付,最好不要节外生枝,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知为什么,陆皓山隐隐觉得,此事很有可能和昨天街上卖白虎皮的那個彪形大汉有关。 “是,大人”看到县令這么认真,众人也不敢逆他的意思,连忙答应。 把人关押好后,陆皓山安排曹虎等人在县衙中养伤,派人把县裡有名的郎中找来替伤者疗伤,安排人巡逻和戒备,又安抚和夸奖了一通那些英勇受伤的捕快,许诺重重有赏后,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休息,今晚還真够折腾的。 回到后院,听說厨房做了宵夜给那些捕快享用,陆皓山也有些饿了,躺在逍遥椅上,让刘金柱也去拿一点,而自己闭着眼睛一边摇一边想着事情。 過了半响,那房房“吱”的一声开了,有人进来的声音,接着听着有盘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陆皓山眼也沒睁开,闭着眼晴随口问道:“金柱,宵夜吃什么?” (无人应......) 陆皓山又加大了声音,有些不悦地說:“金柱,你沒听到嗎?我问你有什么吃的?” 還是沒有人应,陆皓山睁大眼睛想看看什么一回事,可是一睁开眼,大吃一惊,一下子从逍遥椅上蹦起来,大声一声:“是你?” 房间内,并不是自己的小弟刘金柱,那张花梨制成的圆满桌边,坐着一個好像一座山那样高壮的汉子,只见他一边玩着一只瓷杯,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這人非常面善,赫然就是昨天卖白虎皮给自己的彪形大汉。 “卡嚓”的一声,那彪形大汉突然一发力,那只杯子一下子被他捏碎,彪形大汉一边把碎片放在桌面上,一边淡淡地說:“陆大人最好不要叫,若不然只怕面子不好看,在你那帮窝囊的手下赶到這前我可以轻松把你的脖子拧断。” 好大的指力,也不见他发力,就那么随意一捏,好像捏豆腐一样,那指力也太吓人了吧,陆皓山吓了一跳,知道這個彪形大汉是個高手,但沒想到他這么厉害,自己已经加强了戒备,沒想到他還能悄无声息地潜进来,要暗算自己都不费吹灰之力,幸好有了那一次的善缘,陆皓山先是一惊,不過很快恢复平静。 “我的长随呢?”陆皓山最关心自己小弟的情况,刚才他去拿宵夜,现在不见人,而這宵夜由這個彪形大汉送进来,很明显是抢刘金柱的,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彪形大汉淡淡地說:“沒事,他只是晕倒而己。” 這還好一点,陆皓山坐在那彪形大汉的对面,皱着眉头說:“百济药材铺的命案,是你干的吧?” “沒错”那彪形大汉也不否认。 “为什么?” “很简单,杀人偿命。” 陆皓山吃惊地說:“什么?杀人偿命?杀谁?” “一個比我性命還重要的人,好不容易筹得银两,买他的老山爹,沒想到竟用假的唬弄我,吃了那假的老山参,我所保护的人两脚一蹬,就這样走了,不杀他们,难平我心头之恨。” “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要大开杀戒?”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說:“你急用银子才卖白虎皮,這样說,为了区区一百两,你连杀八人,你的杀气也太重了吧。” “死了就死了,那几條贱命,可以說死有余辜。”彪形大汉冷冷地說,說话间,脸上露出桀骜不驯的神色,在他眼中,几條人命就像几只小鸡,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陆皓山盯着彪形大汉說:“這么晚了,你潜入這裡,怎么,你想救人,拿本官作人质?” “人质?”那彪形大汉楞了一下,接着哈哈一笑,笑完后,這才一脸认真地說:“就這小小的一個县衙,還拦不住我們,老实說,看在昨日的份上,袁某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救你一命。” 袁某?陆浩山瞳孔一缩,整個人打了一個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