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強勢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排長只想到卓離把維諾妮卡這嬌弱的女孩藏在樹林的某處,沒想到對方利用通訊彈僞造兩人一起的假象,而維諾妮卡實則在旅遊區的一間旅店內,他當下的想法是一口氣抓住卓離,逼問女孩藏身之處。
士兵急聲道:“那小子已經離開我們二百米了。”
排長道:“他不可能帶着個人跑那麼快,那女孩肯定藏在附近。你們得記住,監視卓離是一排的事情,將女孩帶給佩奇幹部纔是我們二排的任務。”
士兵們只得聽從命令,在四周尋找維諾妮卡的蹤跡。
海濱上起了不尋常的大風,天上灰雲涌動如浪,也許是風暴從遠方海洋逼殺過來。
卓離從樹林後的小山腳閃了出來,喘了一陣子氣,心想得趁目前難得的機會尋摸出那個要命的箱子。不過一擡頭,他頭皮一陣麻。原來由沙灘至珊瑚礁,每隔五十米便立着兩三個士兵。
顯然他們這一批人,不需要包圍法庭長的府邸,而是堅守崗位,守住鎮子外圍要點,一旦卓離尋出箱子,立即通知這次行動的指揮――佩奇・加拉赫。佩奇雖不知道箱子確切地點,但樹林、山區、沙灘一帶是唐尼的選,派人盯梢是必然的。
卓離恨得磨牙,臉上的汗水無可奈何的順着鬢角往下滴。
就算得到箱子,還得突破士兵封鎖,進入旅遊區,上椰林大道,過廣場,進地下室。多麼“漫長”的路途,何況箱子一出,法庭長府邸的“老虎們”肯定全撲出來。卓離一想到此,眉頭也糾結了。
沙灘士兵白色的軍服被風吹得勒勒作響,而他們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掃向自綠影中走出的少年。卓離苦然一笑,道:“辛苦了。現在是風暴前夕,你們也要小心。”
士兵們臉如石刻,沒一點表情。
卓離聳聳肩頭,以示爲遭受冷淡的待遇感到可惜,他沿着珊瑚礁往沙灘方向走,很快來到舟型花房下。舟型花房的花莖被割斷,整個倒在一側,小桌、墊子也不見了,儼然成了警察分局第二次遺址。
浪花在礁石上涌起白色的圈痕,冷冷的水氣撲打在臉上,卓離瞪着大海出神,他一開始的想法頗爲直接。故意激怒黑白帽子,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暴君阿涅麗爲了得到權杖,必然出手保護,她現身了,佩奇與卡桑也就不能坐視不理。越混亂對卓離越有利,但一直沒聽到法庭長府邸傳來戰鬥的大動靜,他便猜到,那羣人狡猾但堅忍,居然一直僵持至今,等的就是箱子的現身。
,一旦箱子出現,卓離就落入羣虎圍攻的局面並沒有解除,不過是拖延了一陣子。
卓離忽然雙目一睜,扯着頭,沖天大喊,彷彿要將心中一切不滿全部宣泄出去,緊接着他拔出雙管手槍,換彈射擊,一氣呵成,十多c2級火鐮彈,化作一道道赤紅的弧光,如華麗的扇子蓋在海面上。
火鐮彈屬於異化系重組型,是簡單的油類燃燒物,因在高下拉長彎曲,狀如鐮刀而得名,雖然是c級子彈,但勝在能大面積且持久地燃燒,何況卓離射擊了十多?此刻由珊瑚礁到三百米外的海面,流淌着一大片妖豔的紅,火與水的相碰,紅與黑的交纏。昏淡的海水卷着團團的火焰,出尖利的怪響,沖刷得珊瑚礁多了一片悽紅,場景奪人心魄。
兩側的士兵嚇了一大跳,心想是壓力太大,逼得那少年狂嗎?一時間不知該否上前阻止。而通過通訊彈,旅館圓牀上的維諾妮卡聽到如此恐怖的叫喊,也嚇得臉如雪霜,抱着雙肩抖,“啊,卓離,你怎麼了?”
卓離咬牙切齒,卻一言不,只顧踢着腳,在珊瑚礁上來回的走。現場氣氛驟然緊縮,衆士兵心中暗驚,認爲卓離情緒不穩定,隨時會做出危險的事情。
而二百米外的棕櫚樹林中,排長與士兵們早被驚動,很快便衝了出來。排長驚奇道:“他在放火?馬上將他拖離海邊。”
卓離見四周的士兵慌亂起來,並打算接近此處,不由大怒道:“全給我站住,你,你,還有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我死了,你們都得挨佩奇的軍事懲罰,一拍兩散!”
排長本是個黑瘦之人,聽此大駭,臉色更焦黑了,他叫道:“我要抓的是那個女孩,與你無關,只要你交出她,我的士兵是不會再糾纏你的。”
卓離後退幾步,正要大聲呵責,忽見天空一斜,士兵們臉上也劃過震驚之色。
“他要掉下去了。”
幾聲驚呼,士兵中身手快的,躍上珊瑚礁,但還是眼睜睜的看着卓離揮舞幾下手臂,因保持不了平衡而掉進了火海之中。
嘩啦一聲水響,火屑跳飛。
維諾妮卡手上的珊瑚工藝品,原本的海風聲,人喊聲,霎時斷了。停頓一陣子,四角的黑暗甦醒一般,獰笑着撲向她。女孩齊額的黑一抖,她顫聲笑了笑,對珊瑚道:“有人嗎?”沒回應。“你答應過,我一說話,你就回答的。不能騙人。”珊瑚依舊靜悄悄的,通訊彈碰水失效。
不是寂靜,而是死寂。維諾妮卡的瞳孔完全黯了,自言自語的道:“不要一個人,不要。”
排長與一衆士兵還圍在珊瑚礁上呆。“啊,是我們逼得他自殺嗎?”“不關我們的事,他是失足掉下去的。”
排長眯着眼,對海面流火大感疑惑,他道:“不,卓離是個海邊長大的人,水性一定很好,沒見屍體,怎麼算死了?”
士兵急聲道:“但他一潛出水面,會立刻燒死的。”
排長點頭,大聲道:“盡力而爲吧,大家立即用風波彈,將海面的燃燒物驅散開,也許能救他一命。”
眼尖的士兵倒抽一口冷氣,失神道:“我看不必了,他……燒死了。”
衆人心驚望去,只見在一百多米外的火海中心,冒出一個黑糊糊的長物體,正在劇烈的抖動,但很快便靜止了,隱約還能聽到燃燒的啪啪聲。
“是屍體!二排的排長,你得爲我們作證,是他失足落海的,何況火鐮彈也是他射的。”
“對,佩奇幹部也無法怪責我們的。”
排長盯着那燒焦的浮物,在晃動的火光中,的確像個人,他直覺事情有點古怪,但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對方不過是個剛成年,心志不成熟的少年,出了這種事故也不奇怪吧,是我疑心太重了?’無論如何,此事得儘快報告佩奇了。“一排的繼續留守,將屍體打撈上來,二排的去搜那個女孩,我立即去報告。”
排長道罷,撇開燃燒的海面與愁的戰友,快趕去法庭長的府邸。
此時的法庭長博倫,背貼在自家的圍牆上,感受到一股涼意透體而來。“默探”,多是一些自命在世界孤零零地沉浮的人,他們冷眼看待一切,沒有感情的牽絆,也不需顧忌世俗的目光。探索一些陰暗的祕密,比做法庭長有趣得多。佩奇等青年一輩,他是看不上眼了,只有對當中的阿涅麗大爲驚歎。
‘二十年前的暴君?應該不是這女的,我還是得好好觀察吧。’
黑白帽子兩人退在東牆鐵柵門的一側。黑帽子克託臉色灰白,他左手脫臼,因剛剛接上還微微顫抖。白帽子巴奇緊握拳頭,雙目的殺意如毒蛇的信子,一閃一滅。
卡桑背靠一棵雞蛋花樹,束起的長,隨着淡風,溫柔地撫着潔白的後頸,但她眼神尖銳,身如矯健的貓,似動非動。
而州協會幹部佩奇,藍白麪具雖然頂在頭上,但木無表情的臉,跟戴了面具毫無二致,他眼角一瞥身旁的麥吉爾中校,小聲道:“還好吧。”
中校的黑袍全然碎裂,露出身上軍隊專用的護甲,暗藍色,閃着鐵質的光澤,但胸口處凹了一塊,裂紋明顯。這位營長用手擦了嘴角的血跡,苦笑道:“可能她惱我裝扮她吧,要不是穿了藍甲,我的心臟早放在那桌子上了。”
佩奇對這位中校甚是看重,擺了擺手,示意他站後點,這纔對庭院中心那位紅的女管家道:“我的下屬多有冒犯,不過,連我們離開都不準嗎?”
三處的人,形成三角,目光都集中向坐在大理石桌邊上的阿涅麗。
波浪的紅讓女管家阿涅麗添了幾分優雅與高傲。她的眉眼不算精緻,但平平淡淡的,反而透出一股大氣,那是一種不帶俗氣的豔,無可比擬的骨子裏的風情。她冷淡的道:“你們打算對付卓離,這與我無關。但我家小姐在他身邊,出了什麼差錯,誰也擔當不起,所以你們幾個,乖乖的留在這裏吧。”
卡桑忽道:“我是來自本州加拉赫的卡桑,不知你家小姐是哪個州份哪位貴族的小姐呢?”
阿涅麗長眉一皺,似在回憶,很快冷笑道:“加拉赫?佔一州一地的小貴族。我家小姐的身份,沒必要向你透露。”
雖然因八州制度,貴族實權極少,但在“最後戰役”後崛起的加拉赫家族,經濟上統領阿拉德州,是當之無愧的大豪門,顯然阿涅麗之意,是暗指加拉赫是暴戶。卡桑聽了,並不在意,秀麗的臉龐反而多了一絲笑意。
自卑者,希望別人將他看重,自強者,希望他人將其看輕。
野心家,如一隻夜鴉,不論遇到讚譽或毀謗,總是收攏起黑色的羽翼,隱在漆黑的夜幕中,不輕易露出閃光的銳爪。
佩奇也笑了,淡淡的,道:“阿拉德州雖然富庶,但的確方,禁不起大的波折,第四象限爲什麼要出現,目的何在,我們真沒心思細查。畢竟……安穩比混亂,更受歡迎。”
阿涅麗聽出言外之意,是問她第四象限會否在阿拉德州興風作浪,她哼了一聲,道:“你們似乎誤會了。我可不是第四象限的暴君,也不屬於那個組織。”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心底暗驚。
佩奇很快穩定心神,在他資料中,第四象限的領是個男人,這個三十歲的女管家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早讓他意外不解。現在聽她表明不屬於第四象限,纔算情理之中。“我並非不相信你的話,但若你與第四象限無關,何必與我們爭奪那個箱子?”
“因爲……”阿涅麗提起奶茶的杯子,銀灰色手鐲斜如半月,她慵懶的道:“是旅遊。”
言下是純粹湊熱鬧。
麥吉爾中校望了一眼佩奇,示意一千士兵已經圍住府邸,對方神神祕祕的,是否用武力解決?佩奇默不作聲,他在計算成本,派了一排的士兵在鎮內各點監視卓離的行動,另外二排排長領五十士兵抓維諾妮卡,這兩個隊伍的任務還沒傳來消息,草率的攻擊阿涅麗並不合算,畢竟從昨夜戰鬥分析,這紅女子是修煉兵系的,至少擁有六段亞靈波,是個極其難以對付的高手。
亞靈波,是修煉自身能量的根基,從一段至九段,乃至十段以上。但這種能量是單方面的,並不能直接轉變爲戰鬥力,必須通過神介彈。
即人類利用自體的亞靈波,開神介彈的力量,創立了這世界的三大力量系統。最主流的是槍系,通過製造各式子彈,以獲得強大的戰鬥力,分爲c、b、s、a四級。另外的是兵系與武系,但這兩系修煉極難,因爲必須到了六段亞靈波才能修煉,兩系的力量運行機制雖然複雜,但歸屬於子彈四大難題的第二條。
阿涅麗修煉兵系,那她至少達s級的戰鬥力,因爲相當於六段槍手能使用s級子彈。在場的各位,無人有與她抗衡的力量。佩奇需要籌碼――維諾妮卡或裝有權杖的箱子。
可惜,這兩個籌碼,似乎與佩奇無緣。排長穿過荷槍實彈的士兵陣列,風風火火的從後門闖入,穿過府邸大廳,來到佩奇十米遠的長廊前。庭院內的衆人個個腳底生根般,一動不動,排長快的身影顯得格格不入。一衆目光霎時集中在他身上。排長一見這架勢,嚇得急忙站住了,彷彿自己再動就是挑釁這些強人。
汗珠在鼻尖滑過,排長緊張莫名,心想總不能爲了報個信,連自己也報銷的。佩奇嘴角動了,像是笑意,道:“有什麼報告,大聲說就是了。”
阿涅麗的目光也掠向這邊,不知有意無意。佩奇心想,‘果然,她也希望通過我的士兵,得知箱子的位置。不過現在這個消息,應該是抓到維諾妮卡了。’五十個優秀的士兵,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從卓離手中奪回維諾妮卡,佩奇早等不耐煩了。
“報告!卓離死了。”
不亞於平地一雷。各人臉色大異,阿涅麗冷意頓生,人也立了起來。
佩奇暗道不可能,連殺機最重的黑白帽子都被牽制住了,誰會殺卓離?便冷冷道:“詳細說。”
排長只得將卓離情緒失控,放火燒海,失足燒死的情況說一遍。佩奇淡然道:“沒撈上屍體,這算什麼死了?”而心思卻急轉動,‘卓離等同失蹤,箱子得等鎮子爆炸後纔會出現,那麼暴君也沒了等待的必要。目前的平衡馬上要打破。’他掌心的“死神左眼”已經握緊了。
卡桑忽然冷聲道:“大哥,這是你的錯誤了。你害我沒了一個第四系制彈師。”雖是親兄妹,但立場不同,卡桑對任何會導致她失敗的人無差別的投以敵意。佩奇一皺眉,道:“你想太多了,卓離被唐尼挾持還能鎮定自若,怎麼可能精神錯亂?”
卡桑一擡槍,卻是對準了阿涅麗,而同時佩奇側身一晃,掌中鐵珠子猛然打開。這簡直驚變一瞬,兄妹倆的默契。使攻擊銜接得如此完美。中校與黑白帽子也怔了,剛纔真以爲兄妹內訌的,但一眨眼,目標又理所當然的對準了阿涅麗。
然而,阿涅麗反應更快,手中青影大盛,光如斜環。青光所到,無物不一分爲二。佩奇幾人被迫後躍,背貼圍牆。倒是排長心神大駭,眼見前方地面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小腿一時動彈不得。一點豔紅閃過,阿涅麗如鬼魅般立在他身後,冷冷道:“我家小姐呢?”
排長抱頭叫道:“不知道卓離將她藏哪裏了,我找不到啊。”想到自己可能被分成幾塊,驚得頭皮都炸了,但耳邊先聽到中校下令攻擊,接着是大片槍彈聲,庭院內反而動靜不大,這才睜眼看清楚。
阿涅麗不見了,佩奇、卡桑與黑白帽子也消失,只有地面與圍牆一片片的破壞壑痕,能告訴他剛纔不是幻覺。博倫從樹後走了出來,也是瞪着眼看自己那傷痕累累的府邸,尤其是屋頂不翼而飛,無奈下,他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排長上,想了想才道:“不如,請你喝杯奶茶?”
而商業街上,士兵們已經分作近十隊,穿插在街道小巷中。熔點鉛彈,橫掃而出,如一陣急雨,光痕如梭,目標均對準白屋間起舞的女影,在麥吉爾中校的指揮下,他們分批攻擊,配搭有序,攻勢毫無破綻。
青光如扇,燦爛奪目,一間白屋被橫平削去,整個翻起,遮掩住阿涅麗的身影。
半空中,降下一隻紅瓦大鷹,翼如房頂。卡桑單膝跪在鷹頭上,而佩奇立在翼跟處。佩奇冷聲道:“她的心思完全在維諾妮卡身上,以致採用守勢。那女孩一定很重要,這將是我們擊殺她的好機會。”又對鷹下街道大聲道:“克託、巴奇,若你倆不肯助我一臂,她一旦保護好女孩,沒了後顧之憂,我們處境就危險了。”
黑白帽子從房頂冒了出來,克託仰臉罵道:“無恥,別以爲能利用我。”巴奇卻低聲道:“算了,對手是兵系的,我們不聯手根本對付不了她。”克託也心知肚明,只好恨恨的哼一聲。
卡桑嘆道:“正面攻擊,我們人多勢衆,但她若是要逃跑……”
“你忘了還有一人嗎?”佩奇將面具戴上,表示執行公務的時候到了,“這個小鎮內,剛好集合了三個三系中達到s級戰鬥力的人,武系的唐尼,兵系的暴君,還有槍系的卓別林。”
“卓別林?他會出手嗎?”
“本來不會。但卓離有不測,他不出手也不行,就算雙方都不幫,至少得帶走卓離。”
風起,大廣場鐘樓的蜃系月亮出耀眼的白光,彷彿受到什麼外來的刺激。鎮子的屋宇,街道的樹木,甚至天上的黑雲,在一股突然而生的吸引力下開始顫抖,最明顯的是海風,從浩大轉爲尖銳,呼嘯而過,如鋒如潮,衝撞人面,劃割人身。
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以假月亮爲眼,以吞噬一切的姿態迅形成。
個椰子鎮,一千二百個士兵,佩奇、卡桑、麥吉爾中校、黑白帽子、乃至唐尼、**夫警長,卓別林,所有的人,不論強者弱者,同時感受到一道可怕的精神衝擊。
切的戰鬥都暫停,沒有人能阻止那種不知所措的恐懼感侵佔自己的大腦。商業街上的士兵們尤其驚惶,大多茫然四顧,臉容慘白,鎮子一時陷入墳墓般的死寂。
黑帽子克託捂着胸口,失聲道:“是什麼人,居然能強逼我的亞靈波共鳴?”白帽子克託也神色異常,道:“這種恐懼感,不是我們自身的,是對方,這是對方的感受。”
佩奇自語道:“這纔是……真正的暴君吧?”卡桑驚歎無話。
屋檐的投影在身邊掠過,阿涅麗快如閃電,投入旅館區的旅店羣,她雙目含冰,咬牙低語,“冷靜點,維諾妮卡,不要害怕。”
旅店圓牀上,一個清瘦的女影半伏着,黑色的長在顫抖,維諾妮卡跟水晶小兔一般可憐。她總覺得黑暗處站着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不敢看,又不敢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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