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蠍子女
“我當然是黑街的人了,在對付撒加獵團之前,你不該釋放一下壓力嗎?何況海倫娜最喜歡英雄了。”
海倫娜以優雅的貓步走向卓離,她輕輕咬着嘴角,出長長而慵懶的鼻音,道:“嗯,是否讓你產生征服我的**?”
卓離盯着那一雙修長的小腿,黑色尖頭皮靴以誘惑的節奏交錯行走,那尖細的鞋跟敲打在地板出輕脆的聲響,對男性是難以抗拒的靡靡之音。
呱啦一聲,槍械震響,待那位美豔的女郎離沙不過四步遠,原本目光遊移,臉有尷尬之色的卓離突然一沉腰,一躍而起,雙管手槍已經握在手中。嗖,一顆蛛絲彈以s形態射出,化作一團拳頭大小的灰影,要黏住海倫娜的雙腳。
然而一霎,蛛絲彈在兩人之間一閃而過,重重擊打在牆壁上。眼前的海倫娜消失如空氣,同時卓離左肩劇痛,三道血箭濺出,已經被利器所傷,他心裏不禁驚駭。
背後濃香襲來,海倫娜長腿半跪,騎在沙靠背上,幽幽道:“好弟弟,你想把我捆起來嗎?你似乎對‘征服’這個詞理解有些偏差。”
卓離轉身後躍,背撞牆壁纔多了幾分安全感,他眼睛掠了一眼肩頭流血的傷口,微微喘氣道:“但你對‘溫柔’這個詞理解得更差。”
房間裏昏紅的燈光,讓這兩人蒙上一層淡淡的寒色。
“警惕性真高,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黑街的?”海倫娜笑着問。
卓離道:“以你的姿色,就是隨便去一間酒店做舞娘,也是最紅的吧,怎麼看也不是黑街的人。”
海倫娜金顫動,喫喫的笑了起來。卓離暗道是機會,側身掠向窗口。剛纔海倫娜如鬼魅般現身,卓離便知對方不是好惹的,在狹窄房間中,若打不過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因此先離開這裏爲妙。
海倫娜美目一橫,紅脣輕啓,道:“巨蠍彈,啓。”
這窗口對着黑街,是一扇紅邊褐色的鐵窗,而此時它四周牆壁一凹,接着突出一個三米長的蠍子形態。一條堅硬而泛紅的蠍子鉤尾,垂在窗口正中,閃着灰光的鉤子如長了眼睛,直勾勾的指着卓離。
卓離離窗口不過幾步,只好硬着頭皮射一枚穿甲鉛彈。巨響震耳,一大團碎石往外蓬飛,大蠍子也缺了一部分身體,但它仍沿着窗口往下爬,牢牢封鎖了窗口。
如此大的動靜,相信樓下酒吧的費羅等人早就知曉,奇怪的是,卓離沒聽到任何聲音,連驚叫也沒有。
海倫娜道:“在我面前,卻要心急離開嗎?我的自信也會隨你而去的。不過,我是槍系四段,你有把握擺脫我?”道罷,身影一閃,已經逼近卓離,兩人身體幾乎相碰。
卓離大驚,退無可退,被海倫娜整個抱住,忽然渾身酥軟,雙臂怎麼也擡不起來,不禁失聲道:“我的身體怎麼了?”
“不要緊張。我的香水能令你放鬆,好好享受吧。”
“我中毒了。”卓離大急,偏偏身子無力,只能靠在海倫娜的胸前。
海倫娜如一匹失控的雌獸,蕩笑幾聲,居然用舌尖,毫無美態地舔了過去,從卓離下巴一直舔到額頭,像在品嚐一道新鮮的菜式。
卓離渾身一顫,暗叫原來是這種怪異的感覺,腦海裏突然閃過卡桑清麗的容貌,不禁暗呼對不起你啊。
海倫娜又出柔媚的呻吟聲,道:“接吻真是有趣,彷彿能交換彼此的靈魂。喜不喜歡一個人,只需要看是否能接受對方的吻,不是嗎?”
卓離含怒盯着她,緊緊抿住嘴脣。
“你在脾氣了?有趣。”海倫娜似乎被激起野性的佔有慾,她將卓離放回沙上,笑道:“好漂亮的皮膚,小麥色,我一直想擁有呢,怎麼樣才能得到這種膚色呢?對了,我倆快活過後,我將你整個皮膚剝下來,不就可以擁有了嗎?”
這種黑色玩笑,卓離可忍受不了,驚聲道:“你是心理變態嗎?嗚……嗯……嘖嘖。”
海倫娜趁卓離開口,便一把捏住他臉頰,將舌頭伸進他的嘴裏,細細的攪動了一會兒才鬆開,道:“感受到我的心意了嗎?剛纔我倆交換了靈魂……”
“什麼靈魂,我們在交換唾液而已!”卓離耳朵都赤紅了,大聲叫嚷起來。
海倫娜越開心,如野貓般伏在卓離身上,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淺金色的長若即若離地撫摸着卓離的臉頰。
甜膩的精神刺激一**襲來,卓離漸漸覺得意志開始薄弱,溫熱的舌頭像惡魔的愛撫,令人墮落得放下一切堅固的防守。
忽然,守住窗口的石蠍子一顫,居然出嘶嘶幾聲,整個落在地板上,響聲大作。海倫娜猛然擡頭,冷聲道:“什麼人?”
沒有人答話,只有大蠍子在地上顫動幾下,變回一片碎石。
卓離勉強集中回精神,哼道:“哪有人?又想嚇唬我嗎?”
海倫娜頓然殺機大盛,翻身躍起,環視一週,並沒有外人進入房間的痕跡,便舉起右手。她手腕上帶着一個黑色半月形射器,稱爲袖槍,是手槍的變種,彈匣是也是半月形,與袖槍形成一個精緻的金屬環,槍口在腕下,手背上揚,即時觸腕上的射機關,以射彈藥。有些袖槍會有金屬刺做裝飾,劃傷卓離肩頭的便是該袖槍上的三根短刺。
“打擾我的二人世界,要是你長得難看,那死得也必須難看了。”海倫娜漂亮的手腕擡起,朝天花板射出一顆子彈,隱去無蹤。
卓離暗暗喫驚,是子彈延時,不知她生了什麼彈藥,又是要對付什麼人?
四周寂然,只剩下窗外彩光落在地板上帶來輕微的安靜。
砰!毫無預兆的一聲爆鳴,天花板東角炸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大洞,白光斜線劃出,沖天而去。
解離子彈,b2級,異化系對衝型,引導任何物質表面形成離子炸彈。在水中稱爲水雷彈,多佛蘭曾在對付川神的戰鬥中使用過,如今作用在石質天花板上,便稱爲石雷彈。
個房間以天花板爲中心,四周連牆壁不斷鼓起一個個透明的球體,密密麻麻如蜂巢內凝結的一個個晶瑩的蜜珠,但那流淌着的黯彩色,卻殺機凜凜。海倫娜正如高貴的蜂后,臉上掛着寫意的媚笑,在她四段亞靈波的控制範圍內,所有石雷,接連爆破。
費羅的酒吧二樓,霎時白光亂冒,光柱四射,砰隆的巨響震天,屋頂連二分一的酒吧被炸飛,碎磚與斷木紛紛下墮,灰塵涌起,直卷向黑街街道上。二樓的地板缺了大半,卓離的沙也歪了一截,隨時從二樓滑下去。
直到此時,他這才聽到街道上傳來費羅等人的驚呼聲。
只見費羅、阿莫等一羣人,站在酒吧門口圍成一堆,他們四周站着一圈灰衣男人,近二百來人,均是容貌兇惡,手中抓住手臂粗的黑色木棍,其中幾個還佩戴s型手槍。
費羅見自己的酒吧無端成了一堆廢墟,不禁憤怒,又見卓離在此等情況居然還能悠然躺在沙上,不由驚異,最後他衝海倫娜喊道:“毀了我的酒吧還不夠嗎?別以爲我們真不敢還手,綠帽子海倫娜!”
海倫娜沒了剛纔放蕩神態,如今視線空曠,若真是有來人,應該逃不過她的眼睛,除非對方是個一流的高手。‘是我多心了?剛纔只是巨蠍彈失效嗎?’當下她轉過身來,對費羅的責問只回應一個字,“打!”
二百個灰衣男人均叫喊一聲,舉起木棍圍着就打。黑街的人空手赤拳,哪裏能反抗?倒是不論男女,棍子還沒打過來,早已嚎叫着撲倒在地,一個勁的打滾,彷彿受了重傷。
費羅見對方來勢洶洶,忙急聲道:“別打,別打。我們不過聚在一起喝酒而已,根本沒有陰謀,我們又怎麼敢反抗撒加獵團呢?”
海倫娜喫笑道:“沒陰謀?那爲什麼要請這男孩做領?他究竟是什麼來頭?說來聽聽。”
費羅還沒出聲,卓離倒意外道:“你不認識我?”
海倫娜道:“你很出名嗎?”
卓離暗叫奇怪,若這女郎是撒加獵團的綠帽子,又怎會不知道我了?就算沒有照片,聽克託描述也能猜到是我吧。
海倫娜見費羅不敢吭聲,卓離神色有異,便道:“一羣烏合之衆,由誰帶領有什麼意義?看看你們自己的模樣吧。”
黑街的人東倒西歪,沒人敢吭聲。
海倫娜有意摧毀他們的意志,問卓離道:“你覺得憑你可以打救黑街嗎?”
卓離無力地靠在沙上,視線穿過崩塌的牆壁,看到街上那羣滿臉驚惶的人,忍不住高聲道:“不能!我辦不到。”
“太坦白了,不怕傷了他們可憐的心靈嗎?”海倫娜失笑起來。
“能打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就像現在,能救我,也只有我自己!”卓離大喝一聲,居然跌跌撞撞的支撐起來,無法擡起手槍,乾脆直接朝沙射擊。巨響一起,頓時地板轟塌,長長的地板豎起,卓離連同沙雜物一併跌落一樓酒吧中。海倫娜也沒料他如此剛烈,吃了一驚,閃身避過地板上的大洞。
而一片狼藉的酒吧中,卻傳來一個略帶驚奇的聲音,但不是卓離的,“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裏?”
緊接着,嗖一聲,一道人影夾着卓離從大洞中躍出,快如靈狐,在海倫娜面前一閃而過,眨眼在數十米遠的屋頂外了。海倫娜嬌媚的笑了笑,道:“若讓你倆逃去,我以後戒了男色。”
黑色長靴嘀嗒一聲,她如箭般一閃,也消失在單薄的光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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