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第三個條件

作者:爛西瓜
關於前兩個條件,魏光明一點也沒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對於他來說,太容易辦到了,答應的也就輕鬆爽快。

  “那你說說第三個條件吧。”魏光明問的輕鬆坦然,就算再多一個條件,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第三個條件,就是讓你弟弟魏大海回來自首。”

  張國全緊緊的盯着對方的眼睛,他看到對方露出了慌亂,再也不是之前兩個條件那樣從容淡定。

  魏大海眼中的慌亂只是一閃,立馬變得兇狠起來。

  “國全,咱沒必要吧,都說了是操作不當,你幹嘛死咬着大海不放呢,再說又沒有死人。”

  “呵,要是真死了人,恐怕你會比現在好過吧,至少,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是不是魏大海做的?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最後一個條件,纔是他和魏光明耗下去的原因,不讓村民幹活,讓礦場停工,讓他魏光明付出代價。

  “口口聲聲都是你看見的,那總要講證據吧,連王永貴都沒說見到是大海做的,你又憑什麼斷定呢?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這樣說,會讓楊家莊煤礦區跟着蒙黑的。”

  魏光明總愛拿大話壓人,張國全可不喫他這一套。

  “那魏大海爲什麼連夜逃走,要不是做了虧心事,至於心裏有鬼嗎?”

  魏光明一下子被問住了,張了張嘴,還想解釋,但又能解釋什麼,都是徒勞的。

  看到啞火的魏光明,張國全心裏一喜,他知道魏光明這是有所動搖,意味着有希望了。

  “你我都清楚背後的人是誰?就像你說的,沒有證據,誰也拿那個背後人沒辦法,但魏大海是直接操作人,他必須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魏光明默不作聲,張國全便乘勝追擊:“讓他回來投案自首,總好過哪天把他抓住吧,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自首的話,情節就不算嚴重,你不也說了,礦上沒死人。”

  囉哩囉嗦說了一大串,無非是想把魏光明的防心,一點點的給瓦解掉。

  魏光明究竟有沒有被他的話動搖,他看不出來。

  因爲此刻的魏光明異常的冷靜,臉上沒有爲魏大海感到焦慮不安,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張國全輕輕吸了口氣,他心裏開始緊張起來,讓魏大海回來自首,是所有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也是最無法妥協的一個。

  他一定要讓魏大海付出代價,讓他那個哥哥親手把他送進牢裏,魏大海會是什麼樣的一副表情?

  不相信?驚恐?害怕?還是對哥哥的失望?

  這纔是他應該得到的惡果。

  魏光明站了很大一會:“我先想想吧。”

  沒有咆哮,沒有憤怒,相反很溫和,亦或者是頹敗的氣息。

  怎麼一下子就搞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他來楊家莊這段時間裏,沒有一次計劃出現偏差,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預料之中的進行。

  唯獨這一次,他竟突然冒出殺掉張國全的想法,沒來由的,只是覺得這種人,將來對他會產生威脅。

  也是這一次,計劃中是由大海去做的,要是他親自做,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井下的情況,他可太瞭解了,想殺掉一個人,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

  敗就敗在,大海大意了,也敗在他做了一個愚蠢的計劃。

  張國全晃了下脖子:“那你好好想吧,我得去小賣部幫忙嘞,想好了,告訴我,不急。”

  他當然不急,急的應該是魏光明纔對,急的應該是縣裏纔對,急的應該是他蘇錦城纔對。

  什麼狗屁“亡靈計劃”,到現在也沒見他蘇錦城的計劃實施在哪裏了?

  張國全覺着,還是他的計劃好使,所有的條件,都是對村民好,對姐夫好,最後一條,他纔算是爲了自己。

  他想看看,以一個鄉下農民的身份,能不能撬動這些大人物?

  他要試一試,所以纔有着這麼多天,同魏光明的一場無硝煙對抗。

  雖然魏光明表示要想一想,沒有直接應下這第三個條件,可張國全覺得已經成功了。

  王嬸問:“啥個事把你高興成這樣?還有你跟那姓魏的離遠一點,我看他沒安啥好心,嘀嘀咕咕這麼半天,你們到底說了個啥?”

  “王嬸,以後你得多辛苦一些了。”

  “咋個?你是要下井?”

  張國全點了下頭:“你看我還欠着這麼多錢,得猴年馬月能還清,雖說名義上是素娟姐借的,可擔保人是我啊,素娟姐食堂的效益還不咋樣,萬一有村民突然來要錢,我也得能拿出來不是。”

  王嬸一擺手:“行啦行啦,說這麼多,你不就是想下井嗎?那你說,白鴿咋個辦,小昭陽我倒是有力氣搭把手,白鴿很不方便吶。”

  “就是白鴿同意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去下井的。”

  鄉下的冬天那麼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張國全在這一個月裏的寒冷夜晚,挑燈夜戰,抱着書本,認真學習。

  要是小時候,家裏的情況好一點,以他的學習成績,是可以上下去的。

  一個月裏,手凍爛了,腳凍腫了,他沒有放棄對井下的安全學習。

  唐校長說,理論要在實踐中磨練,但首先你得有理論。

  張國全記住了這句話,對書上的信息和案例看得極其認真。

  有時候,張國全會在堂屋裏看,白鴿還沒到睡覺的點。

  只要張國全在堂屋的時候,白鴿就會一直緊緊盯着張國全,看他一會蹙緊眉頭,一會嘴角上揚。

  感受到那種被緊盯的目光,張國全總會問,要睡了嗎?我去小賣部看吧。

  白鴿每次都搖頭,有一次她對張國全說,國全,我原來不是叫白鴿,很小時候的事了,具體之前叫什麼名字,連咱爹都不記得了。

  也就是被確診將來很可能要一輩子躺在牀上的時候,楊老怪除了給她換一個名字,什麼都沒有做。

  以前的白鴿是那樣的敏感,她覺得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諷刺,鄉下的野鴿子能飛,很高很遠,可她連走路都不行。

  她羨慕鴿子,卻爲自己叫白鴿而無奈。

  現在,冬日的冷夜裏,她不再有以前那種無助迷茫的感覺了。

  張國全不就是鴿子身上的一雙翅膀嗎?有力,堅毅,純白。

  白鴿對張國全說,我的丈夫應該去走更遠的路,像鴿子一樣,飛得又高又遠。

  而不是守着這八畝莊稼地,一輩子就這樣了。

  她以前是希望這樣的,那時候,她覺得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莊稼地,有丈夫守着她,就是老天爺給她最大的恩賜了。

  後來,她才發現,她有點自私了。

  張國全不能一輩子守着她。

  他該有着自己的一番天地,她也一樣,當張國全往前走的時候,她纔會跟着往前去,那要是張國全就這樣停止不前了,她好像一下子又失去了追趕的目標似的。

  冷夜裏,挑燈夜讀的張國全,讓白鴿常常看得失神。

  她知道,這纔是張國全該有的樣子,是她丈夫的樣子。

  白鴿說,同意他下井,至於爹,她會去勸說,但是有一個前提,是張國全必須答應她的。

  無論什麼時候,張國全必須完好無損的回到家來。

  張國全有點驚訝,我?我沒想着要去礦場的,我只是幫鄉親們瞭解一下煤礦的實際情況,那井下我看了,不嚴格管理的話,早晚是要出事的。

  他只是和白鴿這樣說,那他有沒有去礦上的心思,說實話,從一開始就有。

  絲絲縷縷的,如霧氣一樣纏繞在心間,又很快,便被平常的瑣事磨滅的一絲不剩,只偶爾有個小火苗,時不時的冒出小腦袋,在心房裏跳躍着。

  白鴿看着夜裏,眼睛發亮的張國全問:“國全,那你覺着,魏光明會不會答應你第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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